“剛剛在想什么,戾氣這么重?”他看似不經(jīng)意問道,眼底卻帶些試探,不愿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韓東身形一滯,心中警鈴大響,
該要怎么回復(fù)呢?
這時候?qū)嵲捒隙ㄕf不得,告訴他其實(shí)什么也沒想也一定會被懷疑,不如……
他坐起,微微側(cè)過臉,眼底流露出一絲眷戀神色,平靜道:“再過幾日,就是父親的忌日了。記得以前他在時,炎夏的徬晚房間很悶,他總是會帶我偷溜去房頂上,在那睡上一整夜,有時也會像現(xiàn)在這樣躺著,抬眸便是璀璨的星光。那些日子,可真美好。”
馬老大心中一震,狐疑地瞇了瞇眼,
這小子,好頓頓的提那人干什么?
還是說,他知道了些什么?
繼而又像是有所感觸般,他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惋嘆:“別難過,到時候我們一并去看看他就是,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去過了。”
略帶深意地瞥了他一眼,韓東淡聲應(yīng)了應(yīng)。
*
“等會兒出去,你什么都不要管往直接前沖就是,”唐肆收回目光,從門外退回,深思道。
安辰正倚在門邊,隨手把玩著掌心的槍,聽這話,他身形微微一滯,心中隱隱有個猜想,側(cè)眸瞥他一眼,道:“那你呢?”
“在你后面掩護(hù),”唐肆淡漠道。
果然,
安辰微勾起薄唇,冷而嘲地笑道:“掩護(hù)?誰他媽要你的掩護(hù)了?”
他伸手向前推了一下他,隨即又緊緊抓住他的衣領(lǐng),邪笑道:“讓我一個人逃走,是不是想壞我名聲?”
唐肆微皺了皺眉,
不待他回答,接著道:
“我告訴你,休想,要走也是咱倆一塊走?!?p> 唐肆垂眸看著他抓著自己衣領(lǐng)的手,聲音低而沉道:“你妹妹在外面等你,”
安辰頓住,愣了愣,
知道他在想什么,唐肆慢慢將抓住他衣領(lǐng)的手掰開,:“往東直跑去,離這大概500米左右的地方,會有一輛深藍(lán)色的出租車,”
隨即他從身后掏出一枚汽車鑰匙,放置在他的手心,“這是鑰匙,不會開還有司機(jī)在那,你們得快點(diǎn),雖然他們想抓的只是我,但這次你也被牽連進(jìn)來了,想逃出去可能沒那么容易。”
安辰默,良久,靜謐的房間發(fā)出一聲低笑,
“呵,真有幸,頭一次聽你說這么多話竟然是在這種時候,”
“如果真有幸的話,以后也可以聽的到,”唐肆瞥他一眼,接道。
兩人相向而立,對視幾秒,
安辰幡然醒悟,大笑著拿拳垂了捶他的左肩,“等你,”
等你,便是一定要來!
而不是無論你來或不來。
“走吧,”唐肆朝著他揚(yáng)了揚(yáng)頭,示意他跟上,
*
車內(nèi),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心中早已按耐不住的安晚不由微皺起眉頭,
大大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轉(zhuǎn)悠著,借著微弱的月光線,她仔細(xì)搜尋著車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
忽然,她一頓,雙眸在月光下好像都亮了幾分,
偷偷伸出自己的小手,她從前排的座椅底下翻出一把小型安全錘,
這是還某個惜命大叔,一日在無意中看到一則“溺車”新聞之后特意為自己準(zhǔn)備的,只是沒想到,他自己倒還沒開始用,現(xiàn)在到成了人小姑娘的“砸窗”工具。
她剛拿起想要重重一砸,瞥到身前某個人頭,眉頭微擰,及時收住,
“叔叔,”她用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