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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保健體育

  “他是我兄弟!——”大少赤紅了眼睛,沖著南宮紅大吼。

  南宮派的門徒聽掌門指令,將大少團團圍住。各個手撫劍柄,只差白刃相向。

  南宮紅本來正努力推開人群,不讓門徒將她母子二人分隔,聽了這句話面色煞白,僵立當(dāng)場。

  “不,不……”她聲音顫抖,腿一軟便坐倒在地,身后的家丁趕忙上前扶住,南宮掌門一個眼色,家丁便拖著無力的南宮夫人往后撤。

  掌門見南宮夫人已脫離戰(zhàn)團,一聲令下:“把他給我拿下!”

  眾人擁上,大少見他們來勢洶洶,雙拳難敵四手,本來他拳腳功夫就不行,也不知哪里迸發(fā)出的勇氣,就手抽出挨他最近的一門徒的配劍,使出一招“抱天守中”,混著鮮血和哀嚎,在他周身劃出一道閃著劍芒的安全線。

  擁在前面的門徒本來立功心切,結(jié)果不防都中了招,后面警醒的立馬也拔劍相向,一邊遲疑地向后退卻,將傷員拖到后面,一邊窺著掌門的眼色,等待指示。

  南宮淵沒想到兒子那么有出息了,竟然敢在他面前亮劍了,從小大少就最怕父親檢查他的武功進益,每次在父親面前練劍都畏手畏腳,沒想到幾日不見,這一招平劍訣使出來竟然顯出一點高手風(fēng)范。

  難道人和人的區(qū)別就那么大嗎?

  南宮淵是聽眼線匯報說韓齊在江湖客棧指點大少功夫,可這才不過幾日,一下勝過十幾年的養(yǎng)育?

  南宮淵心中生出一股寒意,一下狠心:“猶豫什么!上!”

  門徒不再猶豫,一擁而上。

  大少看著這閃閃的劍直沖著他來了,腦子里只想到一件事,如果不打敗這些人,就再也不能回去江湖客棧了。

  而他的父親就站在后面,看著這些人對自己兒子拔劍相向,不論斷手斷腳都要把他永遠囚禁在他的權(quán)威之下,大少忽然靈臺清明,照著韓齊的指教,將平劍訣一遍遍舞出來——

  “你的個性不善于機變,所以不應(yīng)跟著別人的步調(diào)走,只要將這嚴防死守的套路一遍遍使出來,不遇到比你高幾個級別的高手,自保是沒有問題的?!?p>  圍住大少的門徒都是掌門的親信,武功都是南宮派青壯門徒中排得上號的,從來不曾把這個無用大少放在眼里,對他們來講,大少就是一個沒有功夫的廢物。同樣道理,平劍訣在他們眼里也是一樣,不過是入門的基礎(chǔ)功夫,頂多是強身健體用的“保健體操”。

  然而大少手中的劍讓他們見識了防守的鋒利。

  大少一套平劍訣使完,還無人可以近身傷他半分,而他身周邊卻劃出一丈直徑的空地,余地更大,大少走起平劍訣更加順手,腳下步法已可以完全踏準韓齊指導(dǎo)的圓形陣。他一遍又一遍使出平劍訣,腳下劃著圈曲線移動,一步步向外院門靠近。

  南宮淵觀戰(zhàn),越看越驚,越驚越怒。

  實在說,他也從沒把南宮派的平劍訣看在眼里,當(dāng)初他是帶功夫入門的,那時上一代掌門正研究如何改良仄劍訣,他將自家獨傳劍法的幾招融合到仄劍訣中,才得到掌門的青眼相加。他和前代掌門都以為平劍訣太過中庸,修身養(yǎng)性還可以,卻不適合幫助南宮派在江湖上揚名立萬。

  然而換到另外一個人身上,才知道原來平劍訣還可以這樣使出來。

  眼見著十幾個徒弟圍攻,都不能將自家兒子困住,大少已經(jīng)一腳踏上外院門的臺階。

  這時臺階和門檻阻住了大少的步法,南宮淵一眼看出大少還是太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步法亂了,手上的招式也有些阻滯,而圍攻的門徒卻被大少凌厲的劍風(fēng)鎮(zhèn)住,竟沒有一個看出破綻,趁勢追擊。

  是該怪他自己嗎?南宮淵自問。

  都是平庸之輩。

  長嘯一聲,南宮淵拔地而起,躍入戰(zhàn)團,眾人眼前一錯,只見掌門從天而降,趁大少劍鋒前驅(qū)之際,已經(jīng)和大少成背靠背之勢,腳下使個絞字訣絆住大少,大少急轉(zhuǎn)去救,后肘已經(jīng)等在那里,大少自己把后心撞上來,手一酸,這一邊南宮淵已經(jīng)繳了他的劍,一腳把他踢到人群中。

  幸好眾人把掌門幾個起落間空手奪白刃看呆了,大多劍鋒遲墜,否則大少身上不知道要被切開幾道口子。

  南宮淵怒氣未消,黑紫著臉道:“給我捆起來,關(guān)到面壁房?!?p>  江湖客棧,韓齊再一次幫李醒沖擊任督二脈。

  這次沒有插針,時間比上次更長一點,韓齊收功后,李醒吐出一口口黑血。

  這次是在完全清醒狀態(tài)下承受真氣在身體內(nèi)沖撞,痛楚比身體虛弱時更勝一籌。如果人真的有三魂六魄,李醒覺得起碼有兩魂五魄都開裂了。可神奇的是,吐完黑血,他卻覺得頭腦清明,全身經(jīng)脈活躍充滿了力量。

  但他試著催動丹田,那里還是空空如也。任督二脈也不由他說了算,韓齊一撤內(nèi)力,共鳴就消散,又冰冷成一塊。

  “要一直這樣嗎?”

  李醒不待口中污血味道散開,就開口問。

  李清不答,捏著他的鼻子給他灌進一口藥湯。

  “別給我逞強,調(diào)息,沒有內(nèi)氣,也給我假想的,你之前怎么練的,給我好好想起來?!?p>  李醒知道不能跟大夫辨,尤其是沒有耐性的大夫,便老老實實將記憶調(diào)出,在腦中一遍遍劃著那個“魔”字,只是他的身體再無法像小時候那樣,全身經(jīng)絡(luò)和這個“魔”字呼應(yīng),與脈絡(luò)中的氣首尾相接,形成一個閉環(huán)。

  果然對我這個門外漢來說,這種玄學(xué)領(lǐng)域不會現(xiàn)奇跡給我吧。李醒意識里的尤恩文深深懷疑。

  耳邊聽李清問韓齊:

  “你覺得可以沖開禁制嗎,有幾分把握?”

  半晌沒聽到韓齊回答。

  這一次韓齊真的不是示弱。他足足調(diào)息了一刻鐘,才將這次被激蕩的真氣歸納收服。再運轉(zhuǎn)一周天,隱隱中竟然有內(nèi)力提升的感覺。

  韓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決定先不對李清說起。

  “說不好,我不能向前的緣故,不是阻住我的兩股真氣。若真如你所說,這正是你爺和婆封住任督二脈時留下的真氣,我感覺完全壓制他們二人的合力也不是不能。只是……你弟弟丹田里有第一股吸納的力量,我不知道一旦推進到丹田,會發(fā)生什么。”

  “你是怕一旦打開禁制,小醒的內(nèi)力會把你的內(nèi)力吸走?”

  韓齊是有這種感覺。

  “關(guān)鍵我是不知道他練的這是什么功,不好妄加揣測?!?p>  李清聽了,難得煩躁地抓亂發(fā)髻,“啊啊啊,鬼知道它是什么,小醒走火入魔后立馬被婆銷毀了,也不跟我們說那是什么,哪里來的。這個只有爺和婆知道?!?p>  韓齊終于找到時機問出他的問題:

  “你婆是誰?”

  李清愣了,無意義地忽閃著大眼睛,“婆就是婆,娘的娘。”

  “不是,你爺是李不老,你婆呢,你都不知道她的名諱嗎?”韓齊耐心解釋。

  李清搖搖頭,反問:“大叔,你會天天把娘的名字掛嘴邊嗎?娘就是娘,婆就是婆?!?p>  韓齊知道也問不出什么,不勉強。

  李清見他不問了,反而又道一句:

  “我們又不是什么有名有姓的人家,鄉(xiāng)野村婦一輩子沒名姓的人多了?!?p>  可是能和李不老在武學(xué)造詣上比肩的人絕不會是沒名沒姓的鄉(xiāng)野村婦。韓齊心想。忍不住多說一句:

  “那你爺呢?現(xiàn)在哪里?”

  李清馬上頂回去,“爺就在山里,大叔是你老了路都記不好,地方?jīng)]找對?!?p>  這話連李醒都聽不下去了,畢竟還要靠著人家續(xù)命,一個“魔”字沒劃完,就張嘴打斷他們,道:

  “別說了。”

  話一出口才覺氣息阻滯,一口氣沒倒上來,膻中穴一陣刺痛。

  忍了一下就消散了,不及細想,又對韓齊說:

  “我爺說半年之約,到時候一定會出現(xiàn)的。不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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