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些……白家?
宴文然心事重重地往回走。宴瑜仿佛就隨口一說,可……表情又不像在開玩笑……
“咦?莫非殿下在自家門口都能迷路?”聲音忽然響起,宴文然一驚!下意識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是白璟。
“你怎么……”你怎么在這?
話未說完,宴文然猛地反應(yīng)過來,這已經(jīng)路過了東宮門口,還走出去了好遠。
白璟是太子妃,在家門口當然不奇怪。
輕咳一聲,宴文然未出口的話拐了個彎:“你怎么知道孤要回來?”
白璟偏了偏頭:“臣妾不知道陛下何時回來,臣妾只是在這里等著殿下……”
說著,她忽然靠過來,輕輕的說了句:“和殿下共進晚餐啊。”
宴文然臉頓時紅了一片。
太子妃過于高挑,美得艷麗,卻沒有一般女子應(yīng)有的柔美。她的一雙桃花眼黝黑深邃,五官輪廓分明,乍一看上去,倒有些……像個男子……
“不,不要鬧?!毖缥娜粍e過臉,耳尖還紅著:“那個……小典子?”
“哎,來了來了,小的在這兒呢!”小典子蹭蹭地跑過來。
“你去看看今日御膳房做了什么菜?!毖缥娜贿吔淮吀√O(jiān)一起快步離開。
白璟看著仿佛落荒而逃般的宴文然,半晌,忽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到家門口了都不知道,這小殿下,真的太有意思了。”
身旁的采薇嘆了口氣,上前兩步,悄聲低語道:“少爺莫不是又把殿下當那時的小孩子逗了?”
白璟不在意地擺擺手:“你看他現(xiàn)在,不是還有些那時候的影子?我都被父親逼著嫁過來了,還不許閑著沒事逗逗他,找點樂子?”
“可……”采薇搖搖頭,頗為不贊同他的說法:“少爺現(xiàn)在是‘女子’,又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妃,您倒不怕逗得多了,引得殿下真的喜歡上您。到那時,看您如何收場?”
“這……”白璟真沒想過這一茬,尷尬地摸摸鼻子,道:“我以后注意些?!?p> ……
宴文然慌慌張張穿過庭院,忽然停下了腳步,似是對自己這種慌張跑開的行為感到不解。
笑了笑,宴文然想,莫不是因為自己從小被當男子培養(yǎng)著,思維方式已經(jīng)變了?怎么對著一個美艷的女子紅了臉?
整理了一下衣襟,宴文然放慢了腳步,又恢復(fù)了往?!罢?jīng)經(jīng)”的太子模樣。
“殿下!殿下!”正要繼續(xù)走,卻被一個聲音生生叫停了腳步。宴文然疑惑轉(zhuǎn)頭,原來是小典子。
“你怎么……”不是讓他去看看菜么?為什么他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下一秒,宴文然透過小太監(jiān)看到了后面追來的人。
這人看上去是尋常太監(jiān)裝扮,神態(tài)卻又頗為詭異。左手寒光閃爍,是類似鐵器的光澤。
下意識地,宴文然瞳孔微縮,抓了小典子迅速退開幾步,險險避開沖到近前的匕首!
小典子站在一旁,深深呼吸,盡職盡責地喊道:“有刺客!快來人??!”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手持利器的人已經(jīng)越來越多。從四個方向趕來,隱隱有把二人包圍之勢。
小典子哆嗦一下,還在絮絮叨叨地解釋:“殿下,這人之前從您宮中鉆出來,小的看他有些鬼鬼祟祟,一瞧就不是什么好人!小的馬不停蹄地就來提醒您了!”
“你別吵。”宴文然覺得頭疼。
這些刺客手中握著匕首,她卻沒帶來任何武器……饒是學(xué)過武術(shù),卻也雙拳難敵四手。逃是肯定逃得掉,不過估計得受點傷了。
這些刺客容不得她多想,站穩(wěn)腳跟便齊齊朝她撲了過來!
宴文然神色微冷,直接欠身躲過最先撲上來的兩人的攻擊。就著這個姿勢,她抬腿掃向另一人的腿,順勢抓住那人的匕首,一使勁兒硬是奪了過來!
之前奪刀握的是刀身處,手心被割了個口子。不過起碼,現(xiàn)在有匕首了,好歹不算是赤手空拳。
袖刀,匕首的寒光接踵而至,轉(zhuǎn)眼已到近前!宴文然使了內(nèi)力,握著那柄匕首直接迎上,震開了一些。這一下的力道可不小,她只覺得虎口發(fā)麻。不過,趁著空檔,她倒來了機會,抓起小典子便使輕功飛身上了房頂。
遇到危險,不可戀戰(zhàn)。這是教她習武的師傅講的。身為太子,不論武功如何,都不應(yīng)該把自己置于危險境地。
“哎呦,殿下您輕著點?!毙〉渥釉谝慌灾苯袉尽Q缥娜焕浜叩溃骸叭舨幌牍掳涯銇G下就閉嘴!”
于是小太監(jiān)閉嘴了。
……
房頂上,一道人影一閃而過,而后面幾位窮追不舍。
這么快,宮里的侍衛(wèi)和禁軍,儼然是追不上的。
這么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更何況還帶著人,早晚耗沒了力氣被追上!放慢了腳步,宴文然握緊匕首。想道:不如和他們拼一把,或許能拖到禁衛(wèi)軍來!
這一停,只瞬息的功夫,那些刺客便又要追上來了!宴文然揮起匕首,一個利索地斬下,夾雜著些許內(nèi)力的匕首便直直地刺向身前那人!
宴文然雖然并不十分精通武藝,不過好歹拜的是父皇請來的,江湖上有名的高手。別的不說,但這內(nèi)力還是小有所成。刀光閃爍,下一秒,被刺中那人卻連連倒退了幾步,再站不起來。
小典子幫不上忙,只好在一旁小聲道:“殿下威武!”
知道不合時宜,但宴文然還是被氣笑了。這小太監(jiān)怎么回事!嘴就沒消停過!她就該把這家伙丟在那!
所幸眾人都是奔著宴文然去的,小典子這頭倒是暫時還安全。他小心地挪開了幾步,隨后又扯著嗓子大喊:“救命啊!有刺客??!”
宴文然這邊已經(jīng)逐漸有些招架不住,她喘了口粗氣,心中疑惑自己今日為何如此無力,下一刻,便被人從身后劃了一刀。
“唔?!币宦晲灪?,宴文然只覺得背上火辣辣的疼。眼前的人已經(jīng)隱隱約約開始出現(xiàn)了重影,她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大約是那匕首上涂了什么毒!
大意了,之前宮中少有刺客出現(xiàn),她也不太清楚這刺客的攻擊方式。
宴文然咬咬牙,瞇起眼睛試圖使自己清醒些。
卻在下一刻,被人攬住肩膀護在懷里!
她聽到一個有些慍怒的聲音:“你自己都顧不好,還有心思管別人?”聲音未落,一只修長的手奪過她的匕首,迅速擋開了身前一人。
是白璟。
意識到這一點,宴文然卻悄悄放松了些。
她目前還不是很相信白璟。只是……想來,無論白璟究竟怎么回事,起碼面上還是忠良之后,應(yīng)該不會在這會兒做出什么對她不利的事兒來。
通過這兩日觀察,白璟武功不錯,想必也能抵擋到侍衛(wèi)來。
宴文然提醒了一句:“這匕首有毒?!?p> “呵?!卑篆Z聽了這句,似乎覺得有些好笑,語氣卻還冷著:“殿下是當真不懂?做刺客的,哪個武器上不淬些毒?”
“……”想不到太子妃還是個頗懂這類事的,宴文然無話可說,只好默默運轉(zhuǎn)內(nèi)功,試圖把毒逼出去。
白璟功夫是真的不錯,起碼應(yīng)該是在宴文然之上??此粋€又一個地解決刺客,宴文然恍惚地想,若是自己沒中毒,估計也不能做到這么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