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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想登基

第五十七章

孤不想登基 夢行曉 2102 2020-03-08 23:58:12

  昨日降了場雨,天氣驟涼下來。

  宴文然伏案寫字,停筆時,見白璟正坐在窗邊,把窗子掀開一條縫,有一搭沒一搭地撥拉著伸到窗口的枝丫。

  不由開口道:“穿得這么薄,又坐在窗邊,不怕再病一場?”

  白璟回過神來,訕訕地關上窗。走到案前,“殿下又不理我,臣妾閑的無趣,只好找點事做打發(fā)打發(fā)時間唄?!?p>  “沒事情做,你可以……”她正要反駁,忽然停頓了一下。

  你可以練練劍,你可以溫習武功,你可以四處轉轉,你可以看看書或為那幾個安分不下來的仄荒人幫我出謀劃策……

  其實都不可以。

  事實上,他明明能是良將,也能成謀臣,但頂著個“太子妃”的名頭,除了每日繡繡花看看景,再沒什么能做的事情了。

  心中不免劃過一絲感傷,卻又很快被壓下。

  這能怨誰呢?放出假的消息讓皇上賜婚,可不怨她。

  干脆不再理他,活動下手腕,自顧自做手頭上的事情。

  心思卻飄到別處。

  距離秋獵結束,已經過去了三天。

  她仍未抓住月弧的把柄,卻并非一無所獲。

  而今年這場秋獵的魁首,是宴翎。

  不出意料的,他得到了永安帝好大一番贊賞,也有些人表示簡直對他刮目相看。

  不過她對此事倒不怎么在意。畢竟皇位這種東西,她不想要。說到底她更看好四皇兄。若他當真有意,她倒可以扶持一把。

  只是,既然他也無意,那剩下的……便各憑手段吧。

  “殿下?”

  宴文然手一抖,一個墨點滴在紙上。

  白璟抽了抽嘴角,“怎得半天不寫一個字?”

  宴文然道:“無妨?!鳖H有深意地看了白璟一眼,心道,也是時候了。

  秋獵之后,天氣越來越寒涼。唯獨正午這一會兒還暖和些。

  白璟許是閑的實在無聊了,坐在宴文然對面,提議道:“天天在屋子里悶著有什么意思?殿下不如隨臣妾出去轉轉?”

  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其原因不過是想逗著宴文然說兩句話罷了。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自打秋獵結束那會兒開始,宴文然似乎對他越發(fā)冷淡了些。

  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開始想辦法得到太子注意力了。白璟心中苦笑,暗道真是栽了。想來怕不是扮太子妃久了,太入戲了些?

  誰知,宴文然抬頭看他一眼,忽然點頭道:“也好。”

  “!”沒想到宴文然居然還真答應了,白璟迅速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還不忘叮囑宴文然一句,“那得多穿點衣服!”

  待一出屋子,濕潤的氣息混著花草香襲來。

  院子里的菊花也被昨日的雨水打掉了大半,正是由秋入冬的時節(jié),已經甚少再有花開。

  宴文然忽然道:“許久不曾見你舞劍了,可否舞與孤看看?”

  白璟閑了許久也正是手癢,當即答應了去屋中取劍。

  是她那時賜的劍,流蘇劍穗還未取下。

  宴文然在院中庭院坐下,靜靜地看他。

  一開始似乎有些生疏拘謹,到后期逐漸越發(fā)放開自然。一招一式,沒有女子舞劍時的婉約柔和,卻分明有些疏狂瀟灑在其中。

  宴文然驚艷之余,又覺得有些好笑。

  曾經刻意忽略的違和感,如今看時卻是如此清晰。

  明明是這么漂亮的人,這般精致的劍。舞起來卻偏偏帶些張揚大氣,像是就要告訴別人,舞劍者是個年少輕狂的少年郎似的。

  正待此時,一個人影忽然步伐匆匆地朝這邊過來。

  宴文然一看,還有些印象,正是那個小典子。

  小典子喘著粗氣,一時還緩不過來。他拱了拱手道:“殿……殿下,大……大皇子殿下不知因什么事兒惹了那仄荒的吟風公主,現在他們正在流云亭對峙呢!”

  宴文然錯愕地站起,“隨孤去看看?!?p>  ……

  宴文然一到現場,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還用問么,那宴熙冷著臉站在一旁,吟風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哭泣。

  永安帝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白璟眉頭皺的挺深,在她耳邊低語:“這吟風真是使得一把好手段?!?p>  宴文然挑了挑眉。她自然也看穿了這出栽贓嫁禍的戲碼,但見白璟一臉篤定,心中疑惑,道:“你怎知宴熙便全然無辜了?”

  白璟:“邊關的將士,是斷斷不會對一個仄荒人產生好感的?!庇职櫰鹈?,哼了一聲:“下三濫的手段?!?p>  “卻很管用?!毖缥娜黄沉搜塾腊驳鄣纳袂?。

  吟風見人多了,啜泣越發(fā)停不下來:“皇上,吟風好歹也是仄荒的公主,不料今日出來逛逛卻發(fā)生這種事……您可要為吟風做主??!”

  “胡說八道?!毖缥趺碱^緊鎖,氣得額頭上青筋直跳。

  “大皇子殿下不愿承認,卻為何要犧牲我的清白名聲為代價?”她一只手擦拭著眼角,淚眼朦朧,又道:“我與您無冤無仇,難不成還要陷害你不成?不如讓殿下評評理——為何這般巧合與我同一時間出現在御花園?難道是戰(zhàn)王殿下也閑得無聊恰巧出來逛么?”

  宴文然敏銳地捕捉到“戰(zhàn)王殿下”這個稱謂,霎時似有所察,抬眼悄悄看向永安帝。

  卻見永安帝面色微變,憤怒之余又多出了些別的什么。

  宴文然冷了神色,心道,這吟風竟狡猾至此,幾句話的功夫,左一層右一層地鼓動著皇帝給宴熙治罪。

  事實上,宴熙剛回宮時手中還握著兵權?!皯?zhàn)王”的稱號是千萬百姓對他的稱呼。

  那時父皇順民意封宴熙為“戰(zhàn)王”,但顯然,不論是“戰(zhàn)王”這個封號,還是宴熙手握兵權且得民心這件事,都是永安帝所忌憚且不滿的。

  偏偏眼下這事兒又不好來勸,一個弄不好大概自己也會掉進去。宴文然冷眼瞥了眼吟風,默默思考著該如何做。

  “太子,你怎么看?”沒想到這檔口,忽然被永安帝點名。

  “父皇。”宴文然上前一步行禮,臉上的表情平淡如水,似乎只是就事論事闡發(fā)自己的觀點:“兒臣不知事情始末。只是,就目前來看,似乎無什么人證。因此兒臣以為,無論是皇兄和這位公主說什么,也只是一堂之言?!?p>  這么說,其實宴文然心中也隱隱有些猜測。依宴熙的性格,不太可能無故來到御花園——怕不是有些不能引起別人注意的事情需要解決。

  栽贓事小,卻怕這吟風另有目的。

夢行曉

語無倫次ing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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