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完〕萬字
這估計(jì)是老君來天宮來的最勤快的日子了。
“呦,老君又來串門了?”
“老朽,最近來的是有些勤快?!崩暇χ哿宿酆印?p> 同老君說話的哪位仙者,便是姜荼的表哥,也就是鳳族的族長。
鳳族的族長席嗣,雖然年紀(jì)上比老君小的很多,但與老君也算的上是一個忘年交。
只是,老君這家伙常年隱居于蓬萊,就算來了天宮也并不常去鳳族探望他。
席嗣一度以為,這老君是不要他這個老朋友了,他那自己的臀撞了一下老君,“老君,我咋感覺,你對天君那倆兄弟,比我對我感興趣呢?”
老君嚇的背后一涼,聳了聳肩,踹了席嗣一腳,“你可休要?dú)Ю戏虻那灏装。 ?p> 席嗣摸了摸自己的臀,“我那有污你清白,大家都看著呢。是吧,守門的兩位。”
老君下意識的瞅了他們兩眼,只見他們的嘴角都微微翹起,顯然是在憋笑。
“老朽還有其他的事情,改日再去你的府上拜訪。”
老君轉(zhuǎn)身就要走,沒想到還是被席嗣給攔下了,“說好了?。 ?p> “一定,一定!”
席嗣看著老君離去的背影,不自覺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這老家伙,一天到晚的在忙些什么?”他甩甩袖子,“算了,去找孔幽那老家伙歇一會兒?!?p> 老君急急忙忙的趕往庚云宮,找遍了大殿,都不見長庚的身影。只聽到一旁的芳菲殿,傳來了女人的叫聲。
那聲音,似是在求救的樣子。
他施法,迅速的移動到芳菲殿內(nèi),只見一個身著淺黃色衣衫的女子,被捆仙索鎖著。
這芳菲殿的周圍,也再無其他人。
老君上前拿下堵在女子口中的東西,方才看清眼前人的容貌。老君愣了一下,這不是赤靈族的公主嗎?
“老君。”
老君打量了她一番,施法解開了她身上的捆仙索,“你應(yīng)當(dāng)是亓敏公主吧,這是長庚殿下的宮殿,您怎么在這兒?”
亓敏的眉眼微微低垂,甚是可憐的說道:“我不曉得,他去哪里了。我聽說長庚殿下喜歡的人再這個宮殿里住著,便前來瞧瞧。只是我才剛進(jìn)這宮殿,就被捆仙索綁上了,還有什么東西,堵住了我的嘴?!?p> 老君沒在細(xì)問,看來,這長庚殿下今日是不在天宮中了。
他領(lǐng)著亓敏出了芳菲殿,只是剛走到院子里,就瞧見回宮的珞芙。
珞芙看到面前的兩人,愣了一下。
“您是?”
老君往前走了兩步,伸手作揖,“想必,你就是凡間來的那位公主吧?!?p> 珞芙木訥的點(diǎn)點(diǎn)頭,余光瞅向老君身后,那個同亓月長相相同的女人,“亓月去了戰(zhàn)場,她應(yīng)當(dāng)不是亓月?!?p> 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老君見她的樣子,似乎是有些害怕后面的人。
他往后看了一眼,扭過頭來,繼續(xù)說道,“對了,你知道二殿下去哪兒了嗎?”
“他曾被天君叫走了,后來的事情,我便不曉得了?!痹捯魟偮洌筌降纳砗?,便傳來了長庚的聲音。
“老君,您來啦?!?p> 老君笑著走到長庚的身前,“二殿下,可叫老朽好找啊!”
珞芙?jīng)]有理會亓月,而是轉(zhuǎn)身,走到長庚的身旁。她雙手握著長庚的衣袖,將頭,埋到他胳膊的后面。
長庚輕輕的用手拍了拍珞芙的肩膀,低聲對她道:“沒事?!?p> “你還不走嗎?”
老君愣了一下,“老朽才剛尋到你,你便要趕老朽走,二殿下你這是……”
“我在說后面那位?!遍L庚略顯尷尬的同老君解釋道。
“?。亢竺婺俏话 崩暇乱庾R的扭頭看向站在身后的亓敏。
亓敏沒有說話,只是走向前來,行禮,便告退了。
珞芙見她走后,才放寬了心。
明明那張臉同亓月長相相同,可不知為何,她就是害怕見到她。
長庚將珞芙送回了芳菲殿內(nèi),讓她先去休息休息。他還有些事情,要同老君商議。
珞芙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回了內(nèi)殿。
長庚同老君回了庚云宮的大殿里面,他們二人一同坐下,只見老君從手中拿出了一盞燈,擺在了桌子上。
“這是?”長庚拿起那盞燈,細(xì)細(xì)的瞧了瞧,“這是,長明燈?!?p> “長明燈?有何用處?”
老君擺正身子,一只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指著那長明燈說道,“沒什么用途?!?p> 長庚瞥了一眼老君,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果然是沒什么用途的東西,老君才會送給我,讓我瞧著?!?p> 他將燈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托著下巴。
“真丑?!?p> 老君又聳聳肩,嘆氣,小聲嘟囔道,“就是這么丑的登,決定了你們二人的以后……”
“嗯?”
老君說的聲音很小,長庚沒有聽清楚。
“你剛才說什么?”
老君搖搖頭,“沒事,我給你講一下用法吧。”
老君伸手拿過放在桌子上的長明燈,他可是非常細(xì)心的同長庚講解了一番。
長庚為了捉弄老君,假裝自己耳背,“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老君已經(jīng)連著講解了三遍了,他的嗓子累的直冒煙,便伸手去拿桌子上的茶杯。誰知這長庚,竟然拿扇子扇他的手,他才曉得,自己是被長庚給欺負(fù)了,“二殿下,您這就不行了。這不明擺著欺負(fù)老朽嗎?”
老君收回剛才拿茶杯的手,蜷縮著身子,像一個老頑童一樣。“想來二殿下,是聽清除了,還白白讓老朽講了三遍!”說著,老君伸出來三根手指頭,“老朽,不陪你嘮了!”
他似是生氣了,直接甩袖子出了庚云宮。
長庚倚在椅子上,看著老君離去的背影,“哎,果然老了,都開不起玩笑了?!?p> 他伸手?jǐn)[弄著桌子上的長明燈,“有用嗎?算了,那去試一試吧?!?p> “只是可惜,還沒有能夠讓珞芙不用接受天雷之刑而成仙的辦法。”
他收起桌子上的長明燈,緩步往芳菲殿內(nèi)走去。
鳳棲宮——
“睡著了嗎?”長明探過頭去,看著躺在搖籃里的孩子說道。
姜荼的手輕輕的拍著孩子的小肚子,“剛睡。今日珞芙來了。”
“是嗎?”長明坐在姜荼的身旁,看著躺在搖籃里的孩子說道。
“她說,是你叫她來的?!苯贝蛉さ溃叭羰悄侨?,她成了仙。臣妾在這天宮中,也能減少些落寞。”
“你好像很喜歡她。”
姜荼點(diǎn)點(diǎn)頭,“喜歡是喜歡,可臣妾覺得,她在這天宮帶的太拘謹(jǐn)了?!?p> 長明一直看著躺在搖床里的孩子,頓了許久,“有空你也多去瞧瞧她吧,她在天宮里,呆不了多久了……”
“是啊,呆不了多久了?!?p> 夜晚再一次降臨了,這是沙陵在孔雀族族長門前站的第四天。
不過,這次倒是有些不同,這次大門是開著的,只是沙陵依然沒有能踏進(jìn)孔府一步。
這孔幽同席嗣正坐在門前,兩人哼著小曲,桌子上還擺放著廚子剛頓好的魚。
孔幽那起勺子,給席嗣盛了一碗魚湯遞過去,刻意的對著門外扇了扇風(fēng)。
席嗣瞅了一眼站在門外的沙陵,“你這可就不仗義了,人家孩子都在外面站三天了?!彼闲鶐妥酉肓艘粫?,“不對,明日應(yīng)該是第五日了。給你孔雀族當(dāng)女婿,可真難。”
他起身端著那碗魚湯向外走去,孔幽沒攔他。
“孩子,累嗎?”他講手中的魚湯遞給沙陵。
沙陵伸手作揖向他行禮,“族長,您收回去吧?!?p> 席嗣愣了一下,“你已經(jīng)在這門外可是足足站了四日了,什么東西也不吃的話,身體會吃不消的。更何況,你可是堂堂的一代魔君。”
“正因?yàn)槭且淮Ь?,所以更要表現(xiàn)自己的真誠。我沙陵,絕對不會像衛(wèi)交那樣,出爾反爾!”
他說此話的時候絲毫沒有猶豫,席嗣聽見此番言論,想著,自己要是有一個女兒,肯定會將她嫁給沙陵。
席嗣回頭望了望孔幽,那老家伙,喝魚湯喝的那叫一個香。
“你在不進(jìn)來,可就一點(diǎn)也沒有了?!笨子哪弥磷硬亮瞬磷?,看著同孔幽站在一起的席嗣說道。
“你這老頭子?!彼钢子牧R道,“算了,反正你也不喝。我就端回去了,你可不能說我為老不尊??!”
席嗣端著魚湯慢悠悠的進(jìn)了孔府。果真這孔幽老頭子,將盆里的魚湯喝完了。
“你的肚子,怎么就能裝那么多東西?”
孔幽兩手一揮,關(guān)上了門,“怎的,我家的東西,我還不能多喝一點(diǎn)了?”
“能,能,能?!?p> 所謂,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
席嗣咕嚕咕嚕的喝完了魚湯,還想再喝一碗,只是盆里早已經(jīng)空蕩蕩了,
無奈,他將碗放回桌子上,指著被孔幽關(guān)緊的大門,說道:“孔周,就這么任由你,把她未來夫君晾在門外嗎?”
“她當(dāng)然不,不過我已經(jīng)把她囚禁起來了。”孔幽說的很坦然的樣子,“那臭丫頭,總是趁我不在偷偷爬上墻角去看他!我為了她,我可是煞費(fèi)苦心??!”
“我想著,為她謀一個好的婚事,他總是偷跑出去,我的計(jì)劃那不就落空了?我想著還是關(guān)起來的好……”
自從亓月去了戰(zhàn)場,珞芙在這芳菲殿呆的甚是無聊。
雖說,她有時會去鳳棲宮同姜荼呆一段時間,但畢竟她初為人母,還需要多抽時間照看孩子。
這日她同往常一樣呆在院子里休息,自從上了天宮,她刺繡的技術(shù)也算是練的如火純青了。她想著,自己從未送過什么東西給長庚,便繡一個并蒂蓮吧。
“并蒂蓮?!彼氖诸D了一下,“不知道,他們二人在凡間過的怎么樣了。”
她重新拿起針,刺下去,只見身前一個穿著黃色衣衫的女子走過來,“你在這天宮呆的倒是好興致。”
珞芙微微抬頭,“你……”
她坐在珞芙的桌旁,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我?我是天宮的客人。二殿下,沒同你講嗎?”
珞芙放下手中的東西,停止身板,看著眼前的亓敏,“他從不與我講旁人的東西,我們二人都覺得,旁人怎樣,都不如自己快活。”
她捏起早已倒好茶水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所以,你便把我妹妹,打發(fā)去天族戰(zhàn)場!”亓敏怒氣沖沖的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指著珞芙的鼻子罵道,“果然,凡人的心都如此的惡毒。想來我真應(yīng)當(dāng)再凡間時直接把你殺了,而不是猶猶豫豫的,只想毀掉你的容貌?!?p> “若是,讓二殿下,知道你這番蛇蝎心腸,他會怎么想?”她收起手,起身在珞芙的身旁轉(zhuǎn)了兩圈。
“他向來了解我的性子,你覺得,他會不曉得亓月為何會去那天族的戰(zhàn)場嗎?”珞芙用手捏死桌子上的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小口。
亓敏輕哼了兩聲,她把手搭在珞芙的肩上,靠近珞芙的耳邊,輕聲道,“就算那樣,你與二殿下,也是無可能得事情?!?p> 珞芙扭頭瞪了她一眼,猛的從剛才的位子上站起來,正準(zhǔn)備拿桌上的東西回芳菲殿,那亓敏竟倒在地上,用手抹起了眼淚。
“你為何要推我?”亓敏哽咽著掩面而泣,“我不就是同你講了兩句話,沒想到你竟如此的不待見我。”
珞芙站在她的面前,有些懵。但她依稀記得,宮里那些不得寵的妃子,都曾用過這種招式。
“你何苦這樣,我只是一個凡人,哪里來的力氣將你推倒?身旁的宮女都看著呢?難道她們的眼鏡,都是擺設(shè)嗎?”
珞芙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并沒有打算將亓敏扶起來的意思。
她的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這才真的曉得,她是真的被眼前的人給坑了。
“天君?!辩筌轿⑽⒌皖^,往后退了兩步。
天君撇了一眼珞芙,沒說什么,而是徑直走到亓敏的身旁,俯視著她。
“你打算就這么一直躺在地上不起來嗎?真是給你們赤靈族丟臉!”
才說完,他便揮了揮衣袖,這亓敏便消失在了這庚云宮。
這長明不知為何,來庚云宮來的非常的勤快,每次都是陪珞芙在院子里做一會兒,便離開了。
可每次,珞芙都覺得,長明有話要對她說。
這次,長明像往常一樣,坐在珞芙的身旁喝了幾杯茶,他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幾下。嘴唇時不時的張開,又合上。
他抬眼看了一眼珞芙,隨后拂袖離開了庚云宮。
長明離開后,珞芙拿著刺繡,回了芳菲殿。
繡了一會兒,她覺得身體乏了,便躺在床上睡了下去。
等醒來的時候,長庚趴在她的身旁,手中還拿著一盞蓮花形狀的燈。
珞芙伸手碰了兩下,長庚便睜開了眼睛。
他的手輕輕碰了兩下珞芙,隨即起身,坐在了她的床邊。
長庚俯身看著躺在床上的珞芙,“一日不見,感覺你又蒼老了?!?p> 珞芙聞言,用手錘了他的胸口一下,反懟道:“我又不是你們神仙,壽命無盡,容貌不改?!?p> 長庚一把拉住珞芙的手,他把她的手放到胸口,“不對,我們只是老的慢而已。”
“老的慢?等我變成了老太太,你還會同我一起嗎?”珞芙的抬頭看著眼前的長庚眼睛。
他遲疑了。
珞芙生氣的甩開他的手,拿被子蒙住自己的頭。
她生氣了,不想同長庚說其他的話。
長庚拿著手中的長明燈,遲疑著。
只見珞芙的枕邊有一縷頭發(fā),他以為那是珞芙掉下來的,可真當(dāng)扯下來以后,里面的人,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只見珞芙掀開被子,對著正往長明燈中放頭發(fā)的長庚吼道,“你揪我頭發(fā)作甚?”
長庚撇了她一眼,假裝沒聽到的樣子,點(diǎn)著了這長明燈中的燈芯。
“你為何燒我的頭發(fā)?”珞芙有些不解的看著長庚。
“只要這燈芯還亮著,不管你以后是去了天涯還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p> 長庚在這芳菲店里,尋了一個顯眼的地方,將長明燈擺了上去。
珞芙跟在長庚的身后,看著那盞燈。若是在凡間,珞芙肯定會說,那只是一盞尋常的燈罷了,到現(xiàn)在是在天宮。
這天宮里,就沒有凡物,有的,只有她一個凡人罷了。
長庚扭頭看了一眼珞芙:“無聊嗎?”
珞芙伸了伸脖子,和四肢,“當(dāng)然無聊,我在這天宮里,無非就是吃了睡,睡了吃?,F(xiàn)在都把我在凡間之時,從來不碰的刺繡給拿了出來,你說我無不無聊?”
“那必然是……,不無聊了?!遍L庚淡然一笑,扇了兩下扇子,再看珞芙之時,她呀!早就崛起了嘴巴,在一旁惡狠狠的瞪了他兩眼。
長庚見狀,忍不住嘆了兩口氣,“算了,還原本,帶你去凡間,見見巴瑋。想來,是不用了……”
“巴瑋。”珞芙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著實(shí)不記得自己在天宮里呆了多久,只曉得上次去凡間的時候,巴瑋已經(jīng)身懷六甲,想必現(xiàn)在應(yīng)該生了吧。
珞芙蹭了蹭長庚的肩膀,一臉祈求的樣子,“帶我去吧?!?p> 長庚撇了她一眼,“不,今天,我不高興了!”
“那怎樣你才能高興?”珞芙獻(xiàn)殷勤似的,給長庚敲著背。本來今天就差點(diǎn)被亓敏給欺負(fù)了,長庚現(xiàn)在還來吊她的胃口,這弄的珞芙心里,很是不舒服。
她假笑著好好的伺候了長庚一番,可這長庚壓根就沒打算帶她去。
于是,她生氣的把長庚一腳踹出了芳菲殿。
可這芳菲殿哪里攔的住長庚,他隨隨便便施個小法術(shù),便就進(jìn)來了。
雖說,長庚并沒有真的打算帶珞芙去凡間逛一逛,但他還是帶著珞芙去看了一場好戲。
今天已經(jīng)是沙陵站在孔府門前的第七日了。也不知道長庚從哪里聽來了小道消息,這孔幽準(zhǔn)備今日,放沙陵進(jìn)門。
珞芙本打算不看長庚讓他看的任何事物的,只是站在門前的那人實(shí)在是眼熟,她便多瞧了幾眼。
在定睛一瞧,“那不是在凡間買糖葫蘆的那名公子嗎?”她指著站在門外的沙陵問道。
長庚點(diǎn)點(diǎn)頭,“是??!不過他可不是公子?!?p> “那是什么?還有他準(zhǔn)備了那么多東西,我怎么瞧著都像是要提親的樣子?”珞芙忍不住,想要上前去瞧一瞧,可卻被長庚一把拉了回去。
“莫動?!?p> 珞芙這幾日待在天宮,可真是悶壞了。
好不容易出來了,還不能撒歡的玩一會兒。
她郁悶的靠在墻邊上,一直瞧著那個站在門外的男人。
長庚見她直勾勾的盯著沙陵,于是直接擋在了她的前面,“你別想了,他可看不上你?!?p> 珞芙白了長庚一眼,一把將他推開,“我想看就看,不是我的,我還不能瞧瞧了?”
“那可是魔族的魔君,我覺得魔族那個地方,可不適合你帶。暗無天日,永遠(yuǎn)的黑夜,光是想想,就令人生畏?!?p> 說著,長庚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珞芙白了他一眼,使勁推開他,“開門了,開門了!”
珞芙使勁的拍了兩下長庚的肩膀,她的腳底就像是生風(fēng)一樣,往孔府的門前跑去。
只見一個穿著深青色衣服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下沙陵,珞芙雖站的地方離門還有些距離,但還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來,魔君還有更加的適合之人??!”
“嗯?”珞芙反應(yīng)了一會兒,急忙擺手,“不是不是,我聽說這里有熱鬧瞧,便趕來看看?!?p> “看熱鬧?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珞芙搖搖頭,仔細(xì)的瞧了瞧,眼前的人,看起來不算太老,難不成,這魔君是斷袖?不對呀,明明上次見他身旁的是一名女子,眼前的人,總不可能是那女子父親吧,這也太年輕了。
“她這么蠢,怎么會知道您是誰呢?”說著,長庚摟住了珞芙的腰?!八郧耙恢北晃也卦趯m里,今日只是來見她見見世面,沒想到?jīng)_撞了族長和魔君?!?p> 孔幽笑了兩聲,“原來,是二殿下的人??磥?,是我誤會了。”
“所以他?”珞芙指著孔幽問道。
長庚:“他便是魔君未來的丈人?!?p> 珞芙:“丈人……”
珞芙愣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來道,“看起來,倒像是新娘的兄弟呢……”
“你說的這是人話嗎?”長庚那扇子扇了一下珞芙的頭。
珞芙瞧著長庚,在凡間之時,這家伙可是不敢這么對她動手動腳的?!拔以趺础保蛄艘谎壅驹谏砼缘目子倪€有沙陵,“不……,怎么不是……,人話了……,本宮……?!彼攘艘幌伦约旱淖?,怎么就又嘴瓢了,“我感覺,你說的才不是人話!”
“我說什么了?”長庚一臉懵的瞅了瞅四周,似是要求他們替他評評理。
沙陵低著頭,抿著一笑,“你不該同她頂嘴的?!?p> “我……”
“這算哪門子頂嘴?”
孔幽笑了笑,他瞧著眼前的珞芙甚是喜歡,至于這沙陵嘛,他也打算開始慢慢的接受他了。
畢竟,這可是在他們府門前站了七天七夜的人。
孔周聽說孔幽將沙陵請了進(jìn)來,用盡了渾身解數(shù)才從那關(guān)著她的屋子里,逃了出來。
她跑到大廳的時候,這長庚和珞芙已經(jīng)入座。只有沙陵還站在大廳的中間,她想著自己這樣,是不是太唐突了。
正準(zhǔn)備逃走的時候,里面的孔幽叫了她一聲,“孔周,進(jìn)來吧?!?p> 孔周的臉紅紅的,她提著裙子,慢慢的走了進(jìn)來。
“父親。”
“還真是父親……”,珞芙心里一驚。
果然只有凡人,才會老的那么快。
珞芙扭頭看向長庚,她嘟著嘴,“我要是老的和你母后一樣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這話,好像珞芙不是第一次問長庚了,長庚扣了扣耳朵,假裝耳聾,“你說什么?”
珞芙有些生氣的瞧著長庚,他這顯然是不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沙陵同孔周的婚事,這次算是真正的定下了。
珞芙負(fù)氣回到庚云宮后,緊閉那芳菲殿的大門。
她瞧著長庚擺在大殿里的長明燈,“還說什么會尋著長明燈找我以后的足跡!我看他就是想通不一樣的我談戀愛罷了!根本不曉得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拿起那燈,想打碎。但這天宮的東西,不像凡間那般容易復(fù)原,更何況,這東西就是讓她賠上命,她也不一定賠的起。
珞芙將長明燈擺回原位,“這次??!算你運(yùn)氣好!”
她爬上床,裹著被子睡著了。
這長庚覺得,珞芙好像是真的生氣了,于是隱身溜進(jìn)這芳菲殿。
當(dāng)時見珞芙抬著那長明燈之時,他可是真的嚇了一條。
若不是因?yàn)闆]找到那可以讓珞芙不受天雷之刑的方法,珞芙若是要摔了長明燈,他是絲毫不介意的。
可問題就是,他沒有找到那個辦法。好在珞芙及時收住了手,他走到珞芙的床邊。
抬頭瞧著裹成球的落芙,不免長長的嘆一口氣。
只是,一出門便碰上了正要趕往他寢宮的長明。
他邁著快而不急的步伐,走到了長明的面前。
“大哥,你怎么來了?”
“來瞧瞧你?!?p> 長明往哪院中的涼亭走去,坐了下來。
每次來,他總會在這院中做一做。
他也清楚,長庚那幾日都在忙些什么。
可最近,長明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嚴(yán)重了。
“你不打算讓珞芙順利成仙了嗎?”長明抬眼瞧著長庚,只見長庚眉眼低垂,原本敲著扇子的手也頓了一下。
他將手中的扇子放在桌子上,坐下去,“我現(xiàn)在,只想陪著她度過最后的日子。等著她來日,順利成仙?!?p> “你能這樣想,自然是好的??梢院?,她成仙了,必然是會忘記你的?!?p> “那我便生生世世去凡間尋她,讓她永遠(yuǎn)記得我?!?p> “不可!”
長明此話說的非常決絕,“這樣你會害了她的!”
“為何?”長庚不解的問道。
長明的手指一直敲著桌子,“你這樣,她便永遠(yuǎn)不能成仙!你這一次已經(jīng)亂了她的機(jī)緣,甚至,下一次的機(jī)緣都不知道是何時何地。萬一你……”
“沒有萬一!”
長庚拿著扇子站起來,轉(zhuǎn)身往前走了兩步,他抬頭望著落芙所住的芳菲殿,“大不了,我?guī)退山?!她的天雷我來受!?p> “這……”長明生氣的甩了甩袖子,他攔不住長庚,只丟下了一句話,“你想替!就替吧!”
這縱然只是氣話,這長庚的身子在硬朗,受了三道天雷,也鐵定會受傷。
嚴(yán)重的話,也頂多是在床上躺半個月罷了。
而落芙就不一樣了,她只是一個凡人,一道天雷便可要了她的性命,又怎抵得上三道天雷呢。
長明負(fù)氣的離開了庚云宮。
——
“呦呦呦,老君來了??!”
席嗣瞧著慢悠悠的上臺階的老君,調(diào)侃道,“我猜,這次又是來找那倆兄弟的!”
老君這次來,懷里帶了許多的東西,看起來都像是藥材。
席嗣走向前,瞧了瞧,“這天宮,有人病了?”
他拿起其中的一味藥材聞了聞,他同老君帶的時間長,也相對對藥理有一些研究,“誰需要補(bǔ)身體了這是?”
老君抱著那些藥材,“反正不是你!”
席嗣一聽這話,不樂意了。
他隨便一揮手,便收走了老君懷里的藥材。
“不是我,我還不能搶了?”
老君不是很著急,反正那席嗣早晚是要還給他的。
“你搶了那些藥,又沒什么用!你搶它,你能干什么?補(bǔ)腎嗎?”
“你著萬年單身狗,說什么呢!”
席嗣把藥扔給了老君。
老君接過藥,“我就算是萬年單身了,也比你的兒女不歸家的好!”
“……”
席嗣不知道該怎么反懟他,只見老君抱著藥材便往臺階上走。
看來,這老君是沒得心情要同他聊下去。
于是,他一路跟在老君的身后,想找個時機(jī),對準(zhǔn)老君的臀,就那么來一腳。
可他才剛伸出去,這老君便沒了蹤影。
“這不知廉恥的老東西!”
“我那有您不知廉恥??!背后偷襲,說來,老朽都替你害臊。”老君拿手在臉上比劃了兩下。
“你別讓我抓到你!”席嗣一路小跑,往臺階上爬。
不知道是他運(yùn)動的太少,還是爬的太慢。
等他爬到以后,那老君早就沒了身影。
他大喘著氣,“這老東西,怎么爬的那么快!”
庚云宮——
老君抱著藥材,緩步踏進(jìn)庚云宮。
這些,都是長庚替珞芙和他自己準(zhǔn)備的。
長庚瞧了瞧那些藥材,“老君真是辛苦了……”
老君這一趟,可是累了個半死!
他坐在庚云宮涼亭的石凳上,扇了會兒汗水,“看來,我也應(yīng)當(dāng)在蓬萊招些徒弟了。老朽總是這么跑來跑去的,在硬朗的身體,也有累趴下的時候?!?p> 長庚見老君這般樣子,著實(shí)覺得有些尷尬,他瞧著坐在石凳上那衣袖扇風(fēng)的老君,不免有些心疼。
他將手中的扇子借給老君,“借你扇一會兒!”
老君抬眼瞧了他一眼,“還得拿著!累!”
長庚嘆了口氣,于是施法讓扇子自己替老君扇風(fēng)。
“嗯!涼快!”
老君一臉享受的表情,“二殿下,你這是為何突然要補(bǔ)身體?難不成,你與珞芙要……”
“什么?”長庚低頭摘著包裹里的藥材。
老君的老臉一紅,但想著自己活著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沒見過,于是厚著臉皮說道,“當(dāng)然是行洞房之事了!”
長庚摘藥材的手頓了一下,他將目光移到老君的身上,“老君覺得,我像那種不行的人?”
老君連忙擺手,“不是不是。老朽就是問一問,更何況二殿下身體強(qiáng)壯,正是當(dāng)年,怎會不行?!?p> 老君覺得有些口渴,自覺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直接喝了起來。
只是,這茶水一入口,他便覺得味道怪怪的。他又仔細(xì)的品了一品,“這怎么同我?guī)淼乃幉奈兜酪粯???p> 長庚抬眼望了一眼老君:“我覺得,老君才是真正需要補(bǔ)一補(bǔ)的人?!?p> 老君急忙放下手中的茶壺,“二殿下,您這可就折煞老朽了。老朽剛才上來的時候,那鳳族族長席嗣,可才揭開了我這萬年單身狗的傷疤!更何況,老朽現(xiàn)在已是白發(fā)老人,哪兒還有小仙娥能看的上老朽?!?p> 老君的臉微微泛紅,“若是有,我自然也是不介意的?!?p> “老君,我勸您,您可別耽誤人家小仙娥了?!?p> “不耽誤不耽誤,大不了多吃兩年補(bǔ)藥……”
沒想到,這老君臉皮厚起來,簡直是無人能比。長庚實(shí)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便把老君給打發(fā)了出去。
可老君,還是想要知道長庚拿這些藥材坐什么?想來肯定是那玉藥宮的藥材都被這長庚給包了,要不然,也不會讓老君跑這么長一段路程。
長庚沒有告訴老君他真正的目的,只是隨便應(yīng)付了兩句。他害怕這老君同長明一樣,知道了他真正的目的而攔著她。
老君出門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正從外面回來的珞芙。
老君來了這么多次,珞芙也算是同老君混了一個面熟,在她的心里,老君也頂多是算一個好神仙。
她來天宮這么長時間了,唯一對她不好的神仙,便只有亓敏一個人罷了。
珞芙瞧見院子里的長庚,不知怎的,這心頭一酸,她悄悄的走到長庚的身后,抱住他的腰,“讓我抱一會兒?!?p> 這幾日,珞芙吃著長庚遞給她的各種補(bǔ)藥,那些藥很苦,但她還是喝下去了。
她望著眼前的長庚,多希望,他能多陪她一段日子。
珞芙無意中從天君那里聽說了長庚要替她受天雷之刑的故事,也不是無意之中,天君是特意說給她聽的。
天君的意思大概就是,珞芙在歷劫,長庚也在歷劫。
只要她不在,長庚便不需要?dú)v劫。
天君說的那些話,她不大懂的。
這幾日同長庚在天虹,她過得倒也是蠻自在的。
“也不知道,亓月什么時候回來。”
珞芙站在院子里,瞧著這天宮之上的天空。
原本在凡間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天空很高,現(xiàn)在真的到了天宮,才知曉,天外有天。
她在這庚云宮呆的無聊了,決定出去逛一逛。
可才出門,就撞上了亓月的同胞姐姐。
亓敏見到珞芙,自然不會給她好臉色。
她不過就是一個凡人,在這天宮里也沒有什么地位。
長庚將她帶上天宮這么長時間了,也沒瞧見長庚要娶她。
亓敏見到珞芙后,譏笑了一番,“呦,你這是要去那兒???難不成這宮里,你還有其他的相好?!?p> “呵,瞅你這么說,那你來著庚云宮,就是來勾搭人的了唄?”
珞芙在長庚身邊呆久了,這擠兌人的本事,也是長了不少。
她挺直了腰板,瞅了一眼這宮里面,“你這次來的,可真不是時候,這長庚不在里面?!?p> “我勸你,你還是別白費(fèi)力氣了?!?p> 她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瞧了一眼站在臺階下面的亓敏。
這亓敏也真是忍的住,珞芙放下手,繼續(xù)道:“我雖然歲數(shù)沒有你大,但我好歹在凡間的時候,是一國的公主,那宮里面的妃嬪勾心斗角的事情,我見多了。倒是你這個利用自己的親妹妹打探的人,也不是沒有?!?p> “你嘴上說著多關(guān)心自己的妹妹,其實(shí)你巴不得她過得比你不幸福?!?p> “亓月也是真傻,和你相處了上萬年,都沒有瞧出她姐姐的真面具?!?p> “呵?!必撩衾湫α艘宦暎八銈€什么東西?就她也配喜歡二殿下。還有你,你更不配?!?p> “呦,你這在罵你妹妹的時候,可曾想過,她同你是相同血脈的人。你說她不是東西,那你是什么?”
“你……”
亓敏面露慍色,她上前走了兩步,“我告訴你,在這天宮,弄死你個凡人,就像是弄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那,你弄死我???反正我是早晚都要死的人?!?p> 以前,見了亓敏,她都是躲的遠(yuǎn)遠(yuǎn)的。如今能在亓敏面前,竟在亓敏,說出了如此硬氣的話。
她往亓敏的面前靠了靠,“來??!弄死我!怎么?不敢是嗎?”
亓敏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弄死你的!可惜,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呵?!?p> “如果,您現(xiàn)在不動手,那我就不陪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您若想去庚云宮瞧瞧,那您便就仔細(xì)的瞧瞧?!?p> 珞芙撇了她一眼,直接繞過了她的身旁。
今日,她是要去找長明商量事情的。
出門沒多久,這天宮,竟然刮起了大風(fēng)。
若不是有長庚送的東西護(hù)著珞芙,她就要被這大風(fēng),給刮跑了。
珞芙站在屏障里面,瞧著這宮里的花草被吹散,心里不免產(chǎn)生一絲的荒涼。
這天宮里的天,突然暗沉了下來,她抬頭望著暗沉的天空,只瞧見,一道閃電突然閃了過去。
她嚇的后退了兩步,接下來的,便是一道雷聲。
珞芙害怕的蹲在原地,捂住了耳朵。
她抬眼瞧著這天宮的閃電,“這便是天宮的雷嗎?威力竟然如此兇猛?!?p> 不知怎的,她的心里,突然生起一絲絲的恐懼。
她是要接受這宮里的天雷之刑的,忍過去了,便是痛兩天,忍不過去,便是灰飛煙滅。
珞芙乃一介凡人,只憑一道天雷,便足以要了她的姓名。
她抬眼瞧著天空上的一道道閃電,“那些,對于我來說,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罷了。而對于長庚,可能是長久的痛處?!?p> 這一次,她不知從何處來了勇氣。
她原本要接受的天雷之刑,被定在了三日之后。
但這一刻,她想提前了。
她想瞞著長庚,她不想讓長庚看到她那般樣子。
如若,她不在了,可以讓長庚無憂,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這天宮,連續(xù)三日天色陰沉,天雷滾滾。
長庚被這雷聲驚擾了這么長時間,終于忍不住,出來瞧了瞧。
他已經(jīng)閉關(guān)了三日了,明天,便是珞芙要?dú)v劫的日子。
珞芙的芳菲殿,就在不遠(yuǎn)處。
今日的珞芙?jīng)]有像往常一樣坐在院子里乘涼,長庚想著,她也許在芳菲殿內(nèi)睡懶覺。
他站在院子里伸了伸懶腰,便大跨步往芳菲殿的方向走去。
可進(jìn)了芳菲殿,他卻沒有尋到珞芙的身影。
直到,天雷劈過的地方,傳來一震凄慘的叫聲。
長庚的手突然一緊?!敖?,并未聽聞還有哪路神仙要飛升?。 ?p> 長庚覺得有些不對勁,便連忙趕往天宮執(zhí)行天雷的地方。
他終究,是晚了。
珞芙被綁在石柱之上,縱然他曾給珞芙增加過護(hù)身的屏障,可她也只是一介凡人??!
珞芙很痛,可這天雷并不會等待,迷迷糊糊之中,她瞧見一個人影趕來。
是長庚。
她嘶吼著:“長庚,你別過來?!?p> 珞芙正在接受天雷,珞芙不想讓長庚看到她現(xiàn)在的摸樣。
????珞芙是個凡人,但她有仙根,只有經(jīng)受住了三道天雷,才能成仙。為了能與長庚相守,珞芙愿意嘗試,即使她可能連第一道天雷都挺不過去。
????“長庚,你別過來,我不想你看到我現(xiàn)在的樣子?!辩筌降纳ひ糁袔е耷?。
????“珞芙,對不起?!遍L庚攔不住珞芙。他跟長明求情,可不可以免去這天雷之刑,可長明沒有答應(yīng)他。
????天雷之刑,是珞芙必須經(jīng)歷的,即使現(xiàn)在不受,以后還是要受到天雷之刑。
????長庚知道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珞芙減輕痛苦,可珞芙卻堅(jiān)持要自己承受。
????長庚沒有辦法了,只能看著心愛之人在那里承受天雷,一道一道的劈在珞芙的身上。
????珞芙是個凡人啊,她又是一名弱女子,怎么會承受著住這天雷呢。
????珞芙咬牙堅(jiān)持下來了,撐住了第一道天雷,可她的身體已經(jīng)受不了。長庚想要幫她,珞芙卻仍是大喊,“你不要過來,不要幫我,我自己的劫,我自己承受?!?p> ????“珞芙?!遍L庚的心里非常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不是一個凡人,他只想平平靜靜的陪她一世,為什么要帶她上天宮。
????珞芙還是沒有承受住第三道天雷,珞芙吐了血,長庚跑商去將珞芙身上的鐵鏈解開了,珞芙倒在了長庚的懷里,長庚的臉頰上流下了眼淚,長庚緊緊的抱著珞芙,珞芙拿手替長庚擦了他落下的眼淚,說:“長庚,不要哭,我還是不能陪你到最后了?!?p> ????“不會的?!遍L庚緊緊的抱著珞芙。
????“我走了,不要傷心,做你自己就好,逍遙自在,心中永存善?!辩筌较胍獮殚L庚擦一擦眼角的淚水,卻沒有了力氣,她的手從空中滑落,她的身體變成了櫻花消散在了這世間。
這個刑場,他闖不進(jìn)去,一旦開始,除非結(jié)束,否則沒人闖的進(jìn)去。
他抬頭望著那些飄走的花瓣,很是懊悔。
懊悔自己,為什么要帶珞芙回天宮!
為什么,不緊緊的看管她!
多輪回幾世能怎樣,來世的她不識得他能怎樣,不成仙又能怎樣。
他直想讓她活著。
長庚跪在地上良久,這期間長明曾來勸過他,但被他一掌給推開了。
長明瞧著他難過的樣子,想說些什么,卻依然說不出口。
長庚紅著眼眶抬眼看長明,“我閉關(guān)的這幾日,你都同她講什么了!”
“她只是一個凡人!你難道就不知道勸勸她嗎?”
長明從地上站起來,拽著長明的衣領(lǐng),沖著他的臉旁便是一拳,“你這個天君當(dāng)?shù)挠泻斡茫∵B個凡人的仙籍都給不了!”
“你早就知道她怎么想的!你為何不同我講!”
長明瞧著面前已經(jīng)發(fā)了瘋的長庚,他一句話也沒同他多講!
“你既然同她一起來的這刑場!為何不想辦法為她設(shè)些屏障!你算哪門子天君!”
“我設(shè)了,可是沒用。”長明看著這樣的長庚,心里很是心疼。
給珞芙的保護(hù)措施,他不是沒有準(zhǔn)備,可那天雷的力量,一道比一道強(qiáng),珞芙能抗過三道天雷,就已經(jīng)是造化了。
長庚指著那滿是血跡的刑柱,“那就是你所謂的保護(hù)是嗎?”
長明低著頭,“她說了,自己的劫難,她要自己歷。不管后果如何,最后的下場她也想過,她讓我為你準(zhǔn)備了忘情水,若她走了,那便讓我強(qiáng)行灌給你?!?p> “她最不想讓你看見的,就是她在刑場上狼狽的模樣,她說了,她只想就給你最美的樣子,可如今什么都沒了……”
自從珞芙走后,長庚便再也沒有踏足過天宮。
亓月,亓敏二人也回了赤靈族。
大概過了五百年,亓月同謝文君大婚。她的大姐亓敏,不知犯了何事,被逐出族去。
兩百年后,仙逝。
若不是姜荼添了公主,長庚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踏足天宮。
姜荼所生的那位公主,同珞芙一樣,脖子上面,有一塊胎記。
只可惜,她脖子上的那塊胎記是曼珠沙華。眾仙避之不及,而長庚卻額外的喜歡她。
長庚在凡間救了一個櫻花樹仙,名為長落。
他并沒有帶她到天宮去領(lǐng)官銜,而是將她安置在了靈夢山的竹屋里面,并將此生的功法傳授給她。
在之后,便是兩千年以后,那期間發(fā)生了許多事情,長庚也只是聽說罷了,魔君沙陵手刃衛(wèi)交,其妻孔周被其逼死。魔君受國師畢長蠱惑與天族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魔族戰(zhàn)敗,沙陵被封印鎖妖塔,仲啟身祭,月瑤陷入沉睡。
長庚跳入凈泉后,化身為天府國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林悅晚,青樓賭房的常客,不知怎的,遇上一位女公子。
在他的窮追不舍的追求下,歷盡千辛萬苦,才打動了女公子的心,從此以后便收了心。
可女公子尋了多年的姑娘,卻因救了一名負(fù)心漢,而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