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穿越
不知過了多久,許清蓮終于從無邊的黑暗中醒了過來,頓覺渾身酸痛無力,頭部更是隱隱作痛。
許清蓮費力地翻動了一下身體,心下奇怪道,難道自己沒被摔死嗎?從那么高的樓層摔下來,自己居然還能動彈!還是已經(jīng)到了陰曹地府?
緩緩睜開雙眼,許清蓮環(huán)顧四周,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身上蓋的被褥繁復(fù)華美,柔軟貼膚。
許清蓮強撐著支棱起了頭,一陣頭暈?zāi)垦?。緩了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坐起來。掀開被子,抬腿下了床。
床前長方形的腳踏上整齊擺放著一雙云錦緞面的繡花鞋,許清蓮忍不住驚嘆,這鞋好漂亮!屋里的家具擺設(shè)無一不精,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檀木香氣。沒有文化的許清蓮想不出太多的形容詞,只覺這房間一看就是電視劇里演的那種古代小姐的閨房。
許清蓮慢慢站起身,床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臺,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上面擺著一面黃崢崢的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的首飾盒。用手輕輕撫過那些珠寶,手感微涼滑順,想必都是貨真價實的。
恍惚間,許清蓮瞥見了身前的銅鏡里有一個陌生的人影。身著雪白的錦緞綢衣,如瀑布般順直的烏發(fā)披散在肩背,額頭上還纏了一卷白色的綢布,五官精致小巧,看上去才13.4歲左右,絕不是自己那張飽經(jīng)歲月摧殘的老臉。
許清蓮不可思議的抬手摸摸了臉,鏡子里的人立刻做了同樣的動作,嚇得許清蓮趕緊縮回了手。
這是在做夢嗎?
許清蓮神經(jīng)質(zhì)地掐了一把自己,立刻痛得差點飆出眼淚。這個夢也太真實了吧!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許清蓮急于了解現(xiàn)狀,顧不上渾身酸痛無力,拖著酸軟的步子打開了鏤空雕花的木門。
外面耀陽的眼光刺得她微瞇了雙目,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景象,立刻聽到外面?zhèn)鱽硪宦暻宕嗟倪郛斅曧?,緊接著一聲尖利的驚叫,像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許清蓮被嚇得心頭一陣狂跳,舉目張望。
一團紅彤彤的人影瞬間沖到了眼前,“小娘子,嗚嗚,小娘子你醒了”一個樣貌清俊,身材圓潤的小丫頭一把摟住了驚嚇過度的許清蓮,力道極大,勒得許清蓮呼吸困難,眼冒金星。
“放開,先放開我好不好?我頭暈得很”!許清蓮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
“啊,小娘子,對不住,我太激動了”!小丫頭聲音哽咽地放開許清蓮,小心翼翼地扶她進了屋內(nèi),坐在了桌前的一方春凳上。
許清蓮心里直打鼓,有心問問這小丫頭一些話,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娘子,你可算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夫人眼睛都要哭瞎了”!小丫頭不等許清蓮開口又絮絮叨叨起來。
“那個姓高的賊人太不是東西了,忘恩負義不說,還膽敢傷了小娘子!哼,夫人已經(jīng)報了官,等抓到了,定要將他碎尸萬段!”小丫頭氣哼哼的說道。
“小娘子不知,在娘子昏睡這幾日,夫人日日守在床前,茶飯不思,今日是實在熬不住了才回屋歇了,我這就去告訴夫人小娘子醒過來了”!小丫頭噼里啪啦說了一通,又風風火火地竄了出去,身影飛快消失在了門外。
許清蓮張了張嘴,也來不及叫住她。
呆呆地看看了外面精致的院落,許清蓮心亂如麻,身體更是疲累不堪,再也支撐不住,復(fù)又慢慢地挪回到了床上,閉上眼睛靜靜地開始盤算。
許清蓮生在舊社會,又沒有受過正規(guī)教育,思想還是很封建迷信的。小時候常常聽村里老人講,人死后,魂魄變成鬼,大多數(shù)都是去往陰曹地府報道,重新投胎轉(zhuǎn)世的,也有的人生前有心愿未了,死后變成孤魂野鬼,在人間游蕩作惡。時間長了,有的鬼通過修煉,甚至能附在活人身上,操控人的心智。
許清蓮是相信世界上有鬼的,但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附在了這個小姑娘身上。自己就算變成了鬼,也是個好鬼,是不愿如此禍害別人的。
也不知這具身體的正主去了哪里,還能不能找回來。萬一找回來自己又該怎樣還給她身體。最主要這眼下的環(huán)境跟自己生活的時代截然不同,似乎是古代!
許清蓮深知古代人對鬼怪一類更是忌諱,假如被發(fā)現(xiàn)不是正主,恐怕又得死一次了。
許清蓮眉頭緊皺,自己實在是沒勇氣再去承受一次死亡帶來的痛苦了,也不是后悔上輩子輕易選擇了結(jié)束生命,反正上輩子的自己走到那個地步已經(jīng)算是完全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只是上輩子死前身體觸地的瞬間,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處真的是讓人記憶猶新!
正在許清蓮胡思亂想之際,門外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行至里屋,一聲高亢的哭嚎迎面而至“我苦命的三娘喲!”
緊接著一位衣飾華麗的中年美婦撲到床前,“三娘我兒,你可算醒了,你若有個三長兩短,為娘怕是也要后腳跟你去了喲!”一番話說得聲情并茂,屋里的一眾丫鬟婆子也跟著抹起眼淚。
“珠兒,快快去回春堂請王大夫,就說你家三娘子醒了,請他老人家快來看看”哭了一陣,那婦人又一疊聲地差人去請大夫。只見方才許清蓮見過的那小丫頭“哎”了聲,又快步跑出門去了。
許清蓮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婦人輕輕按下了“三娘快歇著,你這昏睡了幾日,身子怕是不妥,頭上的傷可還疼?”
許清蓮想張嘴說話,一出聲才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無比,發(fā)出的聲音嘶啞低沉“我………”
“哎呀,珍兒,快拿茶來”!婦人一聽她這聲音便嚇一跳。趕緊吩咐丫頭端來茶水扶起許清蓮慢慢喂了些許。
許清蓮這才覺得好多了,只是身體依舊酸痛得很,對身邊的婦人輕輕說道“娘,我沒事,頭上的傷還有點疼,只是從前許多事我竟不記得了……”越說到后面聲音越低,大概是心虛。
許清蓮想過了,既然不想死,那就爭取好好活下去吧。自己又不了解這身體以前的記憶,與其到后來被懷疑不是本人,還不如自己先發(fā)制人,撒謊說失去記憶,想來應(yīng)是能瞞過去的。
“什么!我苦命的三娘喲!那天殺的狗賊怎這般心狠,竟傷我兒至如此地步!等逮了他,我定要活剮了他”婦人一聽此言又驚又怒,摟著許清蓮又呼天搶地起來。
不多時,門外又是一陣騷動。原是先前去請的王大夫趕來了!眾人立刻散開,把那精瘦的白胡子老頭讓到了床前。
經(jīng)過一番詳細的診脈,又細細聽了許清蓮的描述。老頭子摸摸胡須,暗忖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小娘子傷及頭部,看似傷口不深,實則兇險萬分!好在小娘子已經(jīng)醒了過來,已無性命之憂,但顱內(nèi)想必是有淤血未清才會導(dǎo)致記憶丟失。老夫現(xiàn)下只能開些活血化瘀的方子讓小娘子慢慢調(diào)理著,至于能不能恢復(fù)記憶嘛,這只能看天意了”!
眾人聽罷都唏噓不已,那婦人更是又抹起了眼淚,一邊不住地念叨“我兒命苦喲,老天爺不公……”
只有許清蓮?fù)低邓闪丝跉猓置悦院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