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鴛鴦、琥珀,你們快把母親送回房內(nèi)歇息?!?p> “徐管家,你拿上我的名帖,去請醫(yī)林館里的劉大夫前來瞧瞧。”
看著昏暈過去的柳夫人,柳嬰兒這時挑起了柳家的大梁,故作鎮(zhèn)定地對兩個柳夫人貼身丫鬟,以及那徐管家吩咐道。
此時的柳嬰兒很清楚,在柳夫人倒下之后,整個柳家,就全靠她了。
于是在柳嬰兒的指揮下,眾人各自領(lǐng)命,很快將柳夫人扶了下去。
李師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卻是冷笑不止。
因為從此刻開始,柳家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侯府了,而他也就不用再向柳家卑躬屈膝了。
作為郡丞的幕職官,這李師爺見風(fēng)使舵的本領(lǐng),那也是一流啊。
以前你得勢,我就來巴結(jié)你,現(xiàn)在你遭難,我沒上去踩上兩腳,那便已經(jīng)是對你的客氣了。
這便是人心。
這便是現(xiàn)實。
冷漠又很無情,不是嗎?
“好了,柳大小姐,詔書我已經(jīng)宣讀完畢了,那么在下就先告辭了,當(dāng)然,一年后我會再來拜訪的,希望那時候,你能把五萬兩的罰銀交上,否則的話,就休怪我李某人翻臉無情了?!?p> 這時,李師爺又再次開口說話了。
只是這一次,他的語氣中已然沒有半分恭敬,傲慢得令人生惡。
而當(dāng)柳嬰兒聽到‘五萬兩’這個數(shù)字之后,其毫無血色的臉龐不禁更加慘白了一分,輕咬嘴唇,仿佛非常為難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用堅毅的口吻回答道:“李師爺放心,有我柳嬰兒在一天,柳府就絕不會倒下,更不會讓任何人進(jìn)來抄家!”
“呵呵,有柳大小姐這句話就好,只是到時候千萬別讓李某人失望啊?!?p> 聰明如李師爺,早就已經(jīng)看出柳嬰兒是在做垂死掙扎,不過他并沒有點破,而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后,便打算離開了。
“舅舅,先別忙著走啊,外甥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勞煩你老人家為我做主呢?!?p>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中充滿著不善與挑釁。
“該死!”
楊明雖然還沒有看到出聲之人,但僅憑這道聲音,他就已經(jīng)猜出來了,此人怕不是那侯三。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只見人群中一陣紛擾過后,那侯三趾高氣揚、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楊明。
“好吧,既然三兒如此說的話,那么為舅的自然要為你主持公道了?!?p> 李師爺本欲離開,但聽到侯三這句話后,他最終還是留了下來。
這甥舅兩人在上百兵卒的簇?fù)硐拢抗馊缍旧咭话憔o緊纏繞在楊明的身上。
“頭,看來局勢不妙??!”
見到眼前這一幕,馮蠻子悄悄來到楊明身旁,小聲說道。
然而楊明聽后卻直在心里翻白眼:‘廢話,現(xiàn)在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局勢不僅不妙,而且還非常糟糕,需要你這個家伙多此一句嗎?’
“頭,怕他們作甚,直接開打吧,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這時,張猛也來到了楊明的身邊,如此建議道。
‘我勒個去,你傻不傻啊?也不看看人家多少人,我們多少人?直接開打的話豈不是螳臂擋車嗎?再說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是什么鬼?你已經(jīng)做好必死的準(zhǔn)備了嗎?有點腦子好不好?’
對于張猛的建議,楊明同樣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起來。
畢竟他現(xiàn)在還不想死呢!
因為按照一般歷史小說的發(fā)展,楊明將要在這里娶上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可現(xiàn)在白富美還沒有泡到,人生巔峰還在山腳下?就這樣死去的話,豈不是太窩囊了嗎?
再再再說了,劇情發(fā)展到這里已經(jīng)算是慢熱了,如果還以‘同歸于盡’的方式發(fā)表在小說網(wǎng)站上的話,別說新讀者了,恐怕連老書友也都要跑光了。
所以無論如何,張猛這等沒腦子的方案,楊明是斷然不會接受的。
丫丫個呸!
當(dāng)初楊明選擇招攬馮蠻子和張猛的時候,是看中他們一人能文,一人能武,結(jié)合起來的話或許可以給他分擔(dān)壓力。
可萬萬沒有料到,此時這兩人非但不能幫助楊明排憂解難,反而盡給他添亂,這讓本就已經(jīng)非常心煩的楊明,不覺得更加暴躁起來了。
‘唉,看來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啊。’
一陣郁悶過后,楊明不禁在心底里哀嘆一聲。
楊明覺得,他穿越到這個世界里的金手指本來就已經(jīng)夠少了,加上身邊的手下又靠不住,這天底下還會有比他更慘的主角嗎?
會不會被人吐槽是虐主行為呢?
早知如此,當(dāng)初還不如干脆把書名改了呢,叫什么《大隋最強逃兵傳奇》啊,直接改叫《史上最慘男主》多好,而且還能蹭某本《史上最強X婿》的熱度。
咦,不對啊,‘最強逃兵’這四個字,難道不也是在蹭熱度嗎?
這……
好吧,就當(dāng)改名之事沒有發(fā)生過,大家忘了吧……
“喂,姓楊的,你一個人在那邊嘀嘀咕咕干什么呢?三爺剛才跟你說的話,你究竟聽見了沒有?。俊?p> 就在楊明想東想西的時候,那侯三囂張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什么?你剛剛跟我說話了嗎?”
楊明聽后卻是一頭霧水,接著他轉(zhuǎn)過身去,向馮蠻子問道:“究竟怎么回事?”
“頭,你剛才確實有些不對勁啊,嘴里念叨著什么最慘男主、改名之類的東西,就連侯三對你說了那么張狂的話,你也沒有理會,我差點以為你的瘋邪癥又犯了呢?!笨粗鴹蠲饕荒樢苫蟮哪?,馮蠻子不禁關(guān)心道。
楊明聽后有些郁悶,繼續(xù)開口道:“你別管這些,就告訴我那家伙究竟說了什么吧?”
原來在楊明剛才胡思亂想著的時候,侯三確實跟他說了什么囂張的話,只是他沒有聽見而已。
“是這樣的,頭,那侯三說了,你中午時候用哪只手打他的臉了,就讓你把那只手給砍下來,否則的話,就要把我們?nèi)克瓦M(jìn)監(jiān)獄里去,關(guān)一輩子!”
仿佛是看出來了楊明確實沒聽見剛才侯三的話語,于是馮蠻子依樣描述了一遍。
“他乃乃的,頭,這家伙太囂張了,我看還是跟他們拼了吧?!边@時,馮蠻子也忍不住了,只是他的腦子里依舊還是打打殺殺。
楊明聽后,倒是沒有理會他,而是臉色冰冷地上前一步,向那趾高氣揚的侯三說道:“如果我兩只手都打了你的臉呢?那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