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自第一次來芙蓉園就很喜歡這個地方,而且就讀書寫字的用處外,也發(fā)現(xiàn)了這院子的其他作用。
池子里的水由外引入,所以是可以流動的,那一個個平臺順著水流,放置宴席桌子與坐墊,最是合適不過。
如此雅致的環(huán)境,來一場別出心裁的流水宴,是再合適不過的。
看著園子里的仆人們布置著帖院,葉蓁蓁嘴角揚起了微笑,她沿著矮橋走過一個個平臺,看過院子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孟先生的身影。
原來,他沒有在這里忙。
葉蓁蓁的臉上露出了幾分失落,可又告訴自己,不能因為這一點點小事就不高興。
他不在,自己更要好好的看著這里,無比讓這流水宴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做到完美。
就這樣,她檢查了器具,還有上菜用的描金紅漆托盤,若非是時間來不及,她定是要命人將上菜用的托盤做成小船的模樣,那樣,便更有情趣了。
葉蓁蓁看著剛剛制作好的花燈,正要指揮這人如何去掛,那鳶兒便提著裙子走了過來。
剛剛的她在門口處與一位小侍女在說話,似是有著什么事情,
“小姐,外面有人找您,奴婢不知道,該不該放進園子里來?!兵S兒小心翼翼的問著,似是有些不安。
葉蓁蓁便問:“可知是誰?”
“一位是文王世子,另一位……”鳶兒遲疑了下,道:“是原花影樓里的花魁姑娘,七夏姑娘。”
七夏的事情在京城里也是傳遍了的,鳶兒曾聽說過,可是卻不知道,七夏此刻就住在葉蓁蓁的錦程閣。
她承認七夏是個可憐的女子,可是也明白,世人的眼光,才不會管她可憐與否。
所以在提起七夏的時候,鳶兒會有所遲疑。
她不知道葉蓁蓁跟七夏的關(guān)系,跟不知道,她會對七夏是如何的態(tài)度。
“文王世子?”葉蓁蓁頓了下,問:“可是那董敬廉?”
鳶兒一愣,點了頭。
因為她很意外,意外葉蓁蓁竟是直呼那世子的大名?
芙蓉園里的尊貴女客很多,可能像她這樣直呼世子大人名諱的,卻是一個都沒有。
要知道,那文王世子也算上是皇室里的貴子,自小被皇上看重,雖不是皇子,卻與皇子們一同讀書長大,多少名門望族里的閨秀,都眼巴巴的盼著能一睹他的風(fēng)采呢!
哪個提起了他,不是一臉的羞澀,小心翼翼的稱上一句世子大人?
可偏偏在鳶兒心目中的大人物,在葉蓁蓁這里,卻是在平常不過的朋友。
“他來這里做什么?”
想起他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行為,葉蓁蓁不由嘟起了嘴巴,道:“找個由頭打發(fā)他走,帶七夏姑娘來見我?!?p> 葉蓁蓁吩咐著,鳶兒又是一愣。
什么?自己沒有聽錯吧?
她要打發(fā)世子大人走,要見那個青樓里的七夏姑娘?
鳶兒一臉的不敢相信,越發(fā)的覺著,面前的這個葉小姐不是個一般人。
因為一般的大家閨秀,對世子大人只會拼了命的親近,根本不可能拒之門外,而對那青樓里的女子,除了厭惡,便再無其他。
可是這葉小姐,怎么,就全然相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