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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榕樹下

第十四章 小護(hù)衛(wèi)

洛城榕樹下 來個漢堡包 5499 2019-07-15 22:27:41

  長安,猛虎堂,密室。

  馮彪就坐在那張虎皮椅子上,那名酒槽鼻老者就端坐在他的旁邊。他們還是在喝著最好的酒,吃著最新鮮的小牛腰肉。

  馮彪開口道“老馬,現(xiàn)在的形勢并不如我們想的那么樂觀?!崩像R當(dāng)然就是那酒槽鼻老者。

  老馬沉思道“眼下確實不如我們所料想的那樣。我原本以為冷鐵的刀,可以對付林漠漠。冷鐵如果發(fā)動突襲,機會本來就很大。只是這人秉性太直,想來多半是正面挑戰(zhàn)林漠漠。而林漠漠身邊恰好還有幫手?!?p>  馮彪冷哼一聲“現(xiàn)在他卻讓賞金獵人拿去換了賞金。聽說他值五千兩?!?p>  老馬回道“冷鐵確實值這個價,林漠漠身邊的那個賞金獵人,我已收到消息,只是一個武功很平常的賞金獵人。而且,聽說是個女人?!?p>  “噢?女人?”馮彪頓時來了精神。

  老馬知道,他當(dāng)然不是對女人感興趣。老馬也笑道“不曾想,林漠漠跟他爹年少時一樣,也是個風(fēng)流種子。我們完全可以請來那個女人,以此要挾林漠漠,這樣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馮彪同意,老馬的話他也總是很滿意。若是人人辦事如冷鐵一般耿直,他只怕要氣暈。要成大事,需不擇手段,這是他一貫的風(fēng)格。像冷鐵那種人,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呆子。所以他覺得冷鐵被人換了賞金,他卻活得很好。自然是有道理。

  “呂長柔也死了!”馮彪突然恨恨道,“我們收到秘密消息,風(fēng)陵閣派人要對付五虎。五虎里呂長柔自然是最好找到的,他太過于好色了。一個人有了太明顯的弱點,別人就會有機會。幸好,我們早已收到消息,本就已設(shè)伏等風(fēng)陵閣的人出現(xiàn)。但還是讓他殺了呂長柔,然后走脫了?”

  老馬回答道“來人是個書生模樣的劍客,聽說是林伯遠(yuǎn)幕后最信任的高手。丁郝的針原本是要打在他的要害的,可惜只打到了手臂。那人自已斬斷了手臂,毒性沒有蔓延,所以并不致命。呂長柔見對方只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又?jǐn)嗔艘槐?,這才貿(mào)然上前留他。不想,被他一劍殺了?!?p>  馮彪冷哼一聲“呂長柔鞭法雖不差,卻太過好色。任何人有了弱點,多少都會好對付一些。有弱點倒也還好,而臨陣輕敵,卻是致命的?!?p>  老馬同意“臨陣輕敵,呂長柔的確死得不冤。而且對方的劍法確實不弱,那招‘與君絕’深得林伯遠(yuǎn)真?zhèn)鳌!?p>  馮彪恨恨道“林伯遠(yuǎn),與君絕!”轉(zhuǎn)而又問“那丁郝呢?洛陽來的人負(fù)傷,丁郝若是此刻出手,必定得手?!?p>  老馬冷笑道“他不會出手的。”

  馮彪也冷笑道“莫非他是君子,不乘人之危?”

  老馬回道“那自然不是,丁郝本就是小人。小人有小人的弱點,丁郝貪財,而且惜命。惜命自然就會膽小,丁郝見呂長柔被殺,怕是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p>  不惜命的人,本就很少。

  馮彪問道“那人既已受重傷,找一個斷臂的書生劍客,并不難。派出的好手,卻沒有將那人帶來?”

  老馬回答道“他被人救了,是一個莊稼人?!?p>  馮彪冷冷道“莊稼人當(dāng)然不可能擋得住我猛虎堂的好手。”

  老馬回道“那人身份還不清楚,想來是林伯遠(yuǎn)派來接應(yīng)的。”

  馮彪道“看來,事情并沒按我們計劃的那樣運行?!?p>  老馬回道“但至少林伯遠(yuǎn)幕后的高手已經(jīng)露面,他斷臂重傷,這對我們來說也是個好消息。而且,洛陽孟津西風(fēng)堂的楊凌,已被細(xì)雨堂的歐陽詢殺了。當(dāng)然了,是呂長柔出的手。現(xiàn)在風(fēng)陵閣各個堂口已人人自危,亂成一團。我們完全可以趁亂找機會?!?p>  馮彪突然想起什么,問道“那個叫琚明軒的青年劍客呢?”

  老馬回答道“他與風(fēng)陵閣的婢女楊西西,在洛陽城北的邙山療傷?!?p>  馮彪眼睛一亮“楊西西?”

  老馬笑道“人都有弱點,年輕人即使不為錢財所動,但難免會多情,多情就是弱點。楊西西對我們來說,自然很有用處?!?p>  “不惜一切代價,派出幫派里的好手,請來林漠漠在江南交好的那個賞金獵人。還有去洛陽請來風(fēng)陵閣的婢女楊西西。記得不可傷害,好生對待。繼續(xù)對風(fēng)陵閣的九個堂口施加壓力,制造混亂?!瘪T彪已下達(dá)命令。

  老馬點了點頭“去江南官府稍加打聽,找到領(lǐng)取冷鐵賞金的那個人,并不難。至于楊西西,本就是個弱女子,也不難對付。風(fēng)陵閣的幾個堂口本就面和心不和,各懷鬼胎,制造混亂也很好辦?!?p>  馮彪笑了笑,他對老馬一向很滿意,他也對老馬一向很信任,也正如他對老馬一向很感激。老馬救過他的命,他險些就喪命。但現(xiàn)在他還活著,他就不會讓他仇家活著。

  “還有,打聽救走斷臂書生的莊稼人身份?!瘪T彪補充道。

  洛陽城北,邙山。

  李長天近些日在邙山齊回那里,可說是不亦樂乎。自從發(fā)妻誕下琚明軒,因難產(chǎn)離世。這二十年來,李長天幾乎沒有開心過。但現(xiàn)在,看到西西、琚明軒還有齊回,他終日樂呵呵。

  只是人終有一別,現(xiàn)在他要回家鄉(xiāng)了。他已不是江湖劍客,他現(xiàn)是個莊稼人,莊稼人自然要下到田里去。他也不是白雨劍李長天,只是個本分的莊稼人,琚三。

  琚明軒也想帶著西西去到鄉(xiāng)下,春天摘金銀花泡茶,夏天撐木筏采蓮蓬。

  李長天讓他留下,只道“大丈夫當(dāng)做大事,你不應(yīng)該學(xué)我這樣,青山綠水為伴。我們經(jīng)歷的事情不同,我也不該用我的思想去約束你。現(xiàn)在,洛陽需要你。你只要記住,無論你身在何地,無論你做什么事。只要能做到問心無愧,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問心無愧,可又有幾人能真正做到。

  眾人依依話別,寒暄客套,不必多提。西西的傷也恢復(fù)得差不多,現(xiàn)在總該離開齊回的醫(yī)館?;叵脒^往,如夢境一般。

  方白那一劍,西西原本以為自己將離開人世了。但現(xiàn)在,她卻好好的,甚至比以前更加活潑了。現(xiàn)在,她身邊也多了一個人,琚明軒。

  年輕人的世界確實很難懂,年輕人的感情更加不好懂。只要他們認(rèn)為遇到了對的人,為了追逐這份情,他們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西西與琚明軒現(xiàn)在正手拉著手,漫步在夕陽下。晚霞掛在天邊,云嶺歡快地掠過一群歸鳥,幽靜的小路。時光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

  西西終歸要回去,她畢竟是風(fēng)陵閣的人。琚明軒還是要回客棧,他是離家在外的人。客棧只是臨時的住所,許多人為了有個更好更長久的家,只得寄宿在客棧。

  酒館還在,琚明軒又來了酒館。又坐在對門的位置上,無論誰進(jìn)來他都能第一眼看見。他當(dāng)然知道西西今晚不會來,西西也不必來,只因西西就在他的心里。

  一想到西西,他就不知不覺笑了。他覺得西西實在可愛極了,可愛到,只要一想起她,他心里就美滋滋的。來洛陽也有許多時日了,洛陽的事,二十年前的那些恩怨,他自然已聽父親提起。

  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去揚名立萬。加入風(fēng)陵閣就是最好的機會,他想要成名,他想要掙更多的銀子。以前,他本就絲毫不在乎名利。他甚至覺得這些東西伴隨在身邊,反倒很壓抑?;蛟S是因為,父親的想法平日對他的影響,父親本就不喜江湖紛爭,一向淡泊名利。

  或許也不是,他想了想,也許是因為遇到了西西。沒有遇到西西時,他窮困的時候可以喝最劣的燒刀子。身上沒有銀子的時候,他甚至可以躺在城外的城隍廟,就是一宿。清風(fēng)明月相伴,他竟覺得比富麗堂皇的宮苑住得還愜意。

  可是有了西西,一切又不一樣了。他不能讓西西陪她吃苦,西西吃苦已太多。

  甚至西西病危的時候,假如齊回真的索要一萬兩的診金,他又該怎樣。所以,他想要許多的銀子,多到可以給西西絕對的安全感。

  他甚至開始渴望權(quán)利,他不想再讓西西做婢女。他要讓西西當(dāng)公主,當(dāng)大小姐,真正的大小姐。畢竟西西在他眼里當(dāng)然本就是大小姐,是公主,是仙女。全天下所有的女人,全部加起來,也抵不上西西的一根手指頭。

  他握了握他的劍,他必須要做點什么。這樣他才能在風(fēng)陵閣揚名立萬,他才能被林伯遠(yuǎn)委以重任,那樣他才能讓西西做公主。

  他又喝了一口酒,天色已晚,酒館的人已不多,店掌柜甚至開始打盹。孤獨的人總是很晚回家,現(xiàn)在他有了西西本就不該孤獨,為什么晚回家?或許,有心事的人也會晚回家。

  林漠漠又是因為什么原因那么晚回家?他在長街上飄飄蕩蕩,看到這家酒館沒有打烊,他就走了進(jìn)來。酒館人已不多,然后他就看到了琚明軒。琚明軒自然也看到了他,這么晚還來喝酒的人也很少。

  林漠漠就在琚明軒對面坐下,笑道“兄臺,請我喝杯酒怎么樣?”

  琚明軒笑道“請坐?!本埔训?jié)M,二人一飲而盡。

  林漠漠看了看他的劍,白色的劍鞘,一看就不是凡品。琚明軒也看了看他的劍,普通的劍,隨意別在腰間。

  二人都不曾開口,只顧舉杯,舉杯就干杯。酒確實是好東西,試想若是沒有酒,兩人坐著嗑瓜子,或是品水果,意境豈非差了很多。

  林漠漠又看了他的劍,開口道“白雨劍?”

  琚明軒沒有否認(rèn),笑道“你的劍,我卻看不出是什么劍,你的劍法自然不錯。你有劍氣,懂劍的人身上才會有這種劍氣?!?p>  林漠漠笑道“我的劍也是好劍,能殺人的劍就是好劍?!?p>  琚明軒道“能殺人的劍好‘劍’,能救人的卻是‘好’劍?!?p>  林漠漠笑道“妙極,這么妙的話當(dāng)然要干一杯?!?p>  林漠漠喝了一杯又道“無論是殺人的劍,還是救人的劍,不出鞘的劍卻只是一塊廢鐵?!?p>  琚明軒道“劍,當(dāng)然會出鞘?!?p>  林漠漠笑道“我聽說洛陽最近來了一個青年劍客,名字叫琚明軒,聽說他的劍很快,也經(jīng)常會來這間酒館喝酒?!?p>  琚明軒道“我好像就是你說的那個人?!?p>  琚明軒又道“我也聽說風(fēng)陵閣的公子一向浪跡天涯,四處漂泊。不久前,才回到洛陽。我還聽說,猛虎堂的冷鐵去江南找他麻煩,卻被賞金獵人拿去換了賞金。”

  林漠漠笑道“那個人自然就是我?!?p>  琚明軒突然道“那么你做錯了一件事?!?p>  林漠漠在聽“噢?”

  琚明軒道“你當(dāng)然不是賞金獵人。”

  林漠漠喝酒“我只是個浪子。”

  琚明軒接著道“那么,拿冷鐵的人頭換賞金的人,自然是你的朋友?!?p>  林漠漠笑道“是我的女人,當(dāng)然,這事我只偷偷告訴你?!?p>  琚明軒正色道“猛虎堂的人當(dāng)然也知道冷鐵被換了賞金?!?p>  林漠漠突然臉色一變“你是說...”

  琚明軒正色道“去江南官府打聽一下,領(lǐng)冷鐵賞金的那位賞金獵人是誰,相信并不難?!?p>  林漠漠一驚之下,幾乎跳了起來,急忙要走。

  琚明軒道“只怕已晚了?!?p>  林漠漠坐下,又喝酒。同樣一壇酒,這一杯酒卻比先前的酒苦一些。

  琚明軒道“你現(xiàn)在去江南,自然已經(jīng)晚了。”

  林漠漠又喝了一碗,喝得太急而嗆到了,眼睛嗆得通紅。

  琚明軒關(guān)切道“你也不必著急,她至少現(xiàn)在還是安全的。猛虎堂的人找她,自然是為了對付你。所以你總該想法子救她。”

  林漠漠恨恨道“是我害了她,我自然要保護(hù)她?!?p>  琚明軒就想到了西西,西西在風(fēng)陵閣又是否安全呢?

  林漠漠舉了舉杯道“你的劍總該要出鞘,現(xiàn)在就是出鞘的最好機會。洛陽風(fēng)陵閣揚名立萬的機會實在太多,我恰好是風(fēng)陵閣的公子。我們很有合作的必要?!?p>  琚明軒也舉杯,滿飲。舉杯一飲而盡,就代表達(dá)成共識。

  劍出鞘,保護(hù)自己的愛人。劍,救人的劍,白雨劍。

  江南。

  端木柔獲取了五千兩銀子,自然是幸事。但很快,她被幾個身著勁裝的江湖好手請走。這當(dāng)然是不幸,幸與不幸本就同在,危險和利益總是在一起的。

  面對幾人的邀請,她沒有回絕。那只因當(dāng)對方隨時可能要了你的命的時候,任何人都會聽話一些。而且,這些人對她實在太客氣了,客氣到,她幾乎認(rèn)為這些人不是敵人。

  風(fēng)陵閣。

  西西回去收拾了一番,第二天晚上就去了林江月的庭院。林江月見到了西西,久別重逢,自然歡喜得不行。林江月依然美麗端莊,西西活潑可愛依舊。二人一陣寒暄,自不必多提。

  林江月拉著西西的手,滿懷歉意道“西西,對不起。那天,那天我實在不該丟下你們。后來,我回城之后就派人去打聽你們的消息,知道你們好好的,我實在,實在歡喜得緊?!?p>  西西笑道“瞧你,怎么說這些。你是千金小姐,自然不能有閃失,不然我怎么跟風(fēng)陵閣交代。再說,那天也是我太呆了,竟然中了方白的詭計,連累了你?!?p>  林江月悠悠道“幸虧那天琚公子趕到,否則方白定然不會放過我們。也不知,琚公子他怎么樣了。琚公子救了我好多次,我實在虧欠他太多?!?p>  西西仿佛心有所想“他,他很好啊。有機會讓他來風(fēng)陵閣,小姐你好好謝謝他便是。”

  林江月點了點頭“那樣就是最好了,琚公子武功高強,如果肯為風(fēng)陵閣效力就好了,那樣,爹跟哥哥就多了個可靠的幫手?!?p>  西西笑道“他這人怪的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p>  “誰說我怪了?!庇腥嘶氐馈?p>  西西見了那人,喜不自勝,早已撲了上去,正是琚明軒。

  西西笑道“你真是應(yīng)聲蟲,剛說你,你就來了?!?p>  林江月見二人親密,心里有些失落。強顏歡笑道“琚公子,你怎么來了?!?p>  西西也應(yīng)道“是啊,你闖進(jìn)風(fēng)陵閣,也不怕把你抓走?!?p>  琚明軒回道“噢,林小姐,許久不見,別來無恙?!?p>  林江月笑道“多謝琚公子掛念,前番琚公子救了江月,江月實在不知該怎么報答公子?!?p>  琚明軒笑道“不必道謝,那是我分內(nèi)之事”。

  林江月不解,西西搶先問道“怎么就是你分內(nèi)的事了?”

  琚明軒晃了晃頭道“那只因,我現(xiàn)在已是風(fēng)陵閣的一員,保護(hù)風(fēng)陵閣的大小姐,自然是我分內(nèi)的事了?!?p>  二人聞言,皆喜道“你已決定加入風(fēng)陵閣了?”

  琚明軒點了點頭“正是?!?p>  林江月大喜,笑道“歡迎琚公子加入風(fēng)陵閣?!?p>  楊西西也問道“你加入風(fēng)陵閣,給你安排了什么差事?”

  琚明軒答道“讓我在此站崗,護(hù)衛(wèi)林大小姐還有西西小姐的安全?!?p>  林江月喜道“那就有勞琚公子了”。

  西西撇了撇嘴“哼,以你的本領(lǐng),就讓你當(dāng)個小護(hù)衛(wèi)?!?p>  琚明軒笑道“護(hù)衛(wèi)豈非是個美差事,悠閑自在。再說,風(fēng)陵閣的公子跟我是朋友,風(fēng)陵閣的小姐與我也有交情,我即使當(dāng)個小護(hù)衛(wèi),也是威風(fēng)得很哩!”

  西西笑道“以后讓你端茶遞水,可不要推辭。”

  琚明軒施了施禮“但憑小姐吩咐,小生豈敢推辭?!倍私孕Α?p>  琚明軒來風(fēng)陵閣當(dāng)小護(hù)衛(wèi),當(dāng)然是想保護(hù)西西。城外方白那一次,琚明軒時常夢見。他總是夢見西西被人殺害,自己卻無能為力。眼見西西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身形越來越模糊,他卻拽不住。然后他就驚醒,一身冷汗。

  方白那一劍,刺穿了西西的身體。若不是齊回的醫(yī)術(shù)高明,他實在不敢想象后果。那一劍刺得實在太深了,刺透了西西的身體。他還記得西西身體在發(fā)抖,緊緊抱著他。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保護(hù)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已暗暗發(fā)誓,沒有人能再傷害到西西。有時,他又不禁問自己“當(dāng)暴風(fēng)雨真正襲來,我真的能保護(hù)你嗎?我的愛人?!?p>  所以,他要權(quán)利,要金錢,他要時時刻刻都保護(hù)在西西身邊。他知道有人會為了對付他,而去對付西西。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最重要,現(xiàn)在可以隨時見到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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