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韻與和奉賢急著回房商議什么,無人再理呆站在一旁的周小黛。
周小黛腦子閃回剛剛青鸞站在她眼前對她淡然的眼神,緩緩才將胸口淤堵的緊張氣息吐了出來。
她轉(zhuǎn)身朝著最里間的天字號房走去。
“郡主,剛剛那位公子是?”剛進門息寧就好奇問道。
青鸞臉色有點蒼白,抬眼看到對面坐在椅子上的翁老,他正細細看著她,眼里帶著審視。
“她就是青鸞殿下?!敝苄△焐裆珣n慮回答道。
“什么?”息寧驚訝道,“這么說寒氏真的治好了青鸞公主的病,她若是真的身體恢復(fù)了,那可太不好辦了?!?p> 駙馬殿試最后一個考試就是和青鸞公主比試,或文或武二選一。
青鸞公主素來以奪天之智聞名橫州,各國本就是沖著青鸞公主生病廢了武功,想用武試來搏一搏,如今青鸞公主武功已經(jīng)恢復(fù),這武試文試豈不都是死路一條。
門外的探子聞言眸色一暗,小心翼翼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走去。
第二天,光耀殿上堆滿了奏折書簡。
宋九朝看著那堆成小山一樣的奏折,眼神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眾愛卿可知何故?”皇上臉色慍怒,所有人都不敢搭話。
宋九朝站在父親宋然居身后,側(cè)步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這十幾國皇子統(tǒng)一退了駙馬殿選,但又未曾討要送來的供禮,應(yīng)該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皇上聞言拍桌而起,冷哼一聲。
“有什么狗屁難言之隱,如今都謠傳長明國公主無人敢娶,如此侮辱長明,侮辱朕的青鸞,想走,沒門兒!”
“微臣有一提議。”兩旁的人都嚇得深深埋著頭,宋九朝卻依舊寵辱不驚的搭話。
皇上微瞇眼看向他。
“何提議?”
“各國皇子之所以不愿意參加殿試,不過是因為知道了青鸞殿下已經(jīng)病愈知難而退,既然如此我們別讓公主上場就行了?!?p> 皇上聞言落座,擺了擺手。
“你這是什么爛計策,紅鳳沒有回來,青鸞若不上場,誰來做這最后的考量?”
宋然居側(cè)目看向宋九朝,似是看穿了什么。
“自然是該由所有參加殿試的人自行考核,一對一比試,這樣才能挑出最優(yōu)異能力最強的駙馬人選?!?p> 宋九朝連忙又補充,“而且青鸞殿下如今身體剛剛好轉(zhuǎn),寒氏宗族的大長老臨走時還交代過不能讓公主過度勞累。”
皇上聞言一時有些為難,畢竟最后的測試,是他答應(yīng)了青鸞的。
朝上的大臣各自有自己交好看中的國家,如今人好些都退了,他們的到手的利益也就飛了。
如今他們一聽宋九朝提議將青鸞公主排開,也不管什么各自陣營,紛紛上前附和。
皇上一時無法,便勉強擬了旨意,未等通知青鸞就發(fā)散下去了。
宋九朝見事情妥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緩緩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各部匯報了一下情況,云麾使呈報了一下京都安防,皇上便遣散了眾臣。
宋九朝坐上了回府的馬車,五花見公子陰霾了兩三天的臉色終于緩和了很多,小心問道。
“公子可是辦成了?”
宋九朝苦笑著點了點頭。
那日從寒山回來后,他前前后后想了很久,青鸞是他不可動搖的中心,如果她真的誤入歧途,他也要為她找到回來的路。
棲鳳殿里雛菊初開,滿院的清香浮動,小浮站在臥房門外報著皇上的旨意,門突然被打開,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面而來,青鸞面色蒼白陰沉的看向他。
“這是誰提議的?”
小浮猶豫了一下回道:“是九朝君,他是擔(dān)憂你的身體才……?!?p> 門被赫然關(guān)上,小浮幫忙解釋的話截在了門外,他老實的閉上了嘴。
最近殿下特別奇怪,突然不讓宮里任何人提起九朝君,只要提起關(guān)于他的事情,殿下總是一副諱莫難測的陰沉模樣。
青鸞坐在鏡子前面看著鏡中的自己,緊緊攥住了拳。
鏡子中的人坐在暗影里,地上散著一地的酒壇,她的眼眶微微發(fā)著紅,精致的臉上呈現(xiàn)一種近乎妖冶到病態(tài)的美。
她知道他們不該在一起,九朝終會成為天上的恒星,而她只是劃過天際的一顆流星。
一顆永恒,一朵舜華,若是心軟,只會辜負了他的人生。
她不能再放縱了。
大皇子的玄陽宮里,若竹正在修剪花花草草。
聽了一旁太監(jiān)的話她不由冷冷一笑。
“青鸞公主是決不能留在長明的,等若竹今晚去見了那幾個人,定好了可靠的盟友,那宋九朝也蹦不了幾天了!”
他們的軟肋她可是從小看在眼里,怎么能浪費這樣的好處不利用一番呢!
“若竹可是有了什么好計策?”大皇子陰惻惻笑問道。
秋天萬物凋敝,該落的花都落了,該開的也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