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嚶嚶嚶……道友你不能始亂終棄
良久,感到一定沒人注意我時,我方抬起頭看向眾修士。開始來的幾百人早已少了大半,大概都分散在四處尋找邪器了。
我去!我扯那么半天二百五,要是讓那些修士先找到邪器咋辦?
主角光環(huán)保佑,他們一定找不到的……
我偷眼瞥了眼玄衣修士,他應(yīng)該早就注意到了那些修士的小動作,卻不置可否,冷冷地看著一切。
我頓時覺得心理平衡了,雖說我扯了半天皮,但這兒不是有兩個強者陪我一起扯皮么?本主角以一己之口舌拖住兩個強者,足夠在本主角的光輝事跡上寫一筆了!
九州大陸的歷史書我是當故事書從頭到尾翻過的,自然知道當初的神魔之戰(zhàn)與九大邪器。萬年來,大家雖知道九邪神害死了巫神,但并不覺得尋找邪器有什么不妥,物盡其用嘛!
“前輩,您說的那什么邪器是咋回事啊?那么大一座山,誰知道在哪兒???”目前可以肯定的是,邪器一定在山上,而眼前這位黑衣服的不急著拿,更強的修士還沒趕來。這么看來我還是有很大的機會的,不過問題是:光看到天地異象了,誰知道邪器在哪兒?本主角也不知道??!
玄衣修士皺眉,似是不悅:“邪器本便不是爾等能夠消受得起的?!?p> 我忙滿臉堆笑:“晚輩就是好奇……”主角光環(huán)?。≠n予本主角無上演技吧!
玄衣修士又看了我?guī)籽?,最終還是信了我的說辭,道:“邪器必定在血奠崖中?!?p> 這是……含糊應(yīng)答?還是說……他也不知道?
說話間,遠處忽然迸發(fā)出一道血色的光芒,在空中投出數(shù)道符文,映在云層上。
“轟!”雷聲滾動,血色的符文凝聚成陣圖在空中旋轉(zhuǎn)。
玄衣修士驟然動了,化作一道虛影向紅光處飛去。白衣修士見狀瞇了瞇眼,亦飛向紅光處。
這時候再不跟上就要遺恨終身了!我立刻反應(yīng)過來,向紅光狂奔。
“砰!”離紅光還有三丈遠,我似是撞到了什么,在空中劃了道優(yōu)美的曲線倒飛出去。
“啊!”我狂噴一口血,晃晃悠悠站起。
今天我是不是犯太歲???都噴了三口血了……
“結(jié)界?!卑滓滦奘砍爸S似的瞥了我一眼,道。
我一步一挪走過去,好在這次沒有被撞飛。
“大長老,師弟他們……隕落了……”一個弟子模樣的修士跪在灰衣修士身側(cè),衣衫已然沾血。
我定睛看去,確實,我撞飛出去的那個地方豎著一道血色的屏障,綿延橫斷過去看不到盡頭。屏障內(nèi)血光大現(xiàn),幾乎看不清內(nèi)里的景象,隱隱只可以看見幾十具穿著宗門制服的白骨。
“哇呃——”我無比丟人地捂著胃吐了……
白衣修士鄙夷地掃了我一眼,又看著屏障內(nèi)的白骨冷笑:“這些廢物就是毛糙,是機緣還是危機都不知道,便胡亂丟了性命。”
是?。∶總€寶物現(xiàn)世肯定會伴隨著一些機關(guān)禁制之類的危機,而此次邪器現(xiàn)世,誰也不知邪器的具體位置,危機自是大于機遇。白衣修士和玄衣修士并不出手,大概便是要等旁的修士遇到危機,好從而判斷邪器的位置,并預(yù)測可能出現(xiàn)的機關(guān)禁制!而若是有修士碰巧先于他拿到邪器,以他的修為也可以搶過來。
那么……我若是拿到邪器,能活著帶出去嗎?
我迫使我的大腦飛快運轉(zhuǎn),本主角何許人也,很快辦法就有了:把邪器往儲物袋里一扔,打死不承認,看你能把我怎么辦!
玄衣修士看著血色的屏障不住皺眉,良久,他抬起手結(jié)印向屏障打去。黑色的巨大虛影擊在屏障上,只是微微驚起一絲波紋,良久又恢復(fù)平靜。
玄衣修士目光一凜,再度結(jié)印向屏障打去,下一刻,他猛然噴出一口鮮血倒飛出去。
我的心里頓時平衡了,不是只有我一人吐血!
“大長老!”幾個弟子忙沖過去將他扶起。
玄衣修士臉色變得像他的衣服一樣黑,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一揩嘴角的血跡冷笑,看向白衣修士:“伍天王看熱鬧看了這么久,也該出手了罷?”我第一時間從稱謂中判斷出白衣修士的修為——靈王境強者!
媽媽耶……這都來的是什么品級的強者啊……邪器還和我有關(guān)系嗎?
“武王可是有意再生事端?”白衣修士冷哼一聲,周圍的氣勢猛然攀升。玄衣修士斂眉,氣勢也開始攀升。
本來我的血已經(jīng)吐好了,這兩大能一比氣勢,我猛然又噴了一口血出來。
靠!你們打架歸打架,別殃及池魚好不?
旁的修士也都祭出法器。道理很簡單,眼下邪器誰也拿不到,誰都不樂意再出力一起拿邪器,畢竟邪器前頭有著那么大的兇險,用自己的命為他人作嫁衣裳換誰都不干。那么,只能先決出個勝負,反正邪器也不會跑了。
這會兒我留在這兒就是當炮灰的節(jié)奏,當下,我拔腿就跑,能跑多遠是多遠。
“哈哈!沒聽說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么?”角落里,我無比裝逼地笑著觀戰(zhàn)。
混戰(zhàn)一觸即發(fā),眼看著就要開掐了,一股黑煙席卷了天地,下一刻,無數(shù)條龍形的龐然大物驟然飛行在天空。
“妖獸玄蛟!”不知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法器都由對著身邊的修士改為對準天空。
“是妖族!”
“妖族不是在邊疆嗎?”
“邊城關(guān)破了?不可能!”
……
“血奠崖本就是我妖族的領(lǐng)土,今日本世子便帶領(lǐng)將士們?nèi)』匚易宓臇|西?!笨罩幸坏辣洳粠б唤z溫度的聲音響起,一個黑衣身影懸在半空中慢慢顯出身形,面具遮蓋了所有容貌,憑氣息大致可以推斷——強者!
“爾等休想!”玄衣修士身后一道巨獸虛影若隱若現(xiàn),虛影飛向空中,所過之處天地法則分崩離析。
“死亡之魂武修?倒是罕見,可惜今日你將葬身于此!”黑衣身影抬手結(jié)印,黑煙驟然纏住虛影,玄衣修士七竅溢出血絲。剎那間,虛影碎,玄衣修士散作灰燼。
“大長老!”
“武王!”
幾位弟子模樣的修士紛紛祭出武魂,虛影驟現(xiàn),向空中擊去。更多的修士則是收起法器,眼中恐懼之色更濃,皆向后退去。
“螻蟻?!焙谝律碛疤?,幾道虛影化為齏粉。
“閣下可是妖王之子?”白衣修士冷眼看了許久,方上前一步,“閣下想挑起兩族大戰(zhàn)么?”
“可惜本世子對兩族事務(wù)并無興趣?!焙谝律碛疤忠粨],黑煙愈發(fā)濃郁,妖獸亂鳴,向周圍的修士撲去,“你們慢慢消受罷,本世子可要去尋邪器了。”
“結(jié)陣!”法器的光芒在黑暗中閃爍,血腥氣極快地蔓延血奠崖。
萬年之前,在成河的鮮血中邪器被塵封于此;萬年之后,血奠崖再次化為修羅地獄,迎接邪器的現(xiàn)世……
……
該死!早知道就不來這血奠崖了!
接下來的劇情發(fā)展是不是我被誤殺了,機緣之下由于邪器的緣故重活一世成了邪器的主人?
雖然這也很美妙,但我可不想走重生劇情??!
我死死捂住嘴,將所有驚呼按回喉嚨,同時在儲物袋中死命摸索。
我的隱藏氣息的隱幕呢?
等等!我把它留在宋天成那兒了!最近一定是犯太歲,咋諸事都不順?
我屏息斂聲,挪動著遠離戰(zhàn)圈。
主角光環(huán)保佑我,千萬不要被發(fā)現(xiàn)!
脊背忽然一寒,人對危機的感覺總是敏銳的,幾乎是立刻,我一矮身子,向身側(cè)的草叢滾去。
“嗷嗚!”一頭玄蛟從我身側(cè)掠過,一頭扎進土里足足有一米深。
我狂拍胸口,好險!真的好險!
玄蛟似是暴怒,頭掙動了幾下從土中拔出,轉(zhuǎn)而又向我俯沖過來。
“玄蛟??!我和你無怨無仇,我就是個路過的!”
主角光環(huán)爆發(fā)了,我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滾出數(shù)米,快速爬起狂奔。
背后,玄蛟窮追不舍。
玄蛟??!你該不會是看上本主角光芒萬丈的主角光環(huán)了吧?就算我想送你,作者也不會把它扒下來給你的呀!
我有意逃離戰(zhàn)圈,玄蛟卻似是有靈智一般,將我往戰(zhàn)圈中趕去。我前腳剛踏進黑煙,后腳又有數(shù)條玄蛟加入了追擊我的隊伍。
這是給本主角的特別優(yōu)待嗎?本主角不要這種優(yōu)待啊!
本還和玄蛟打得熱火朝天的弟子頓時傻眼了,咋打著打著對手就沒了?
“你們干看著干啥?救命啊!”我叫得撕心裂肺,奈何玄蛟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
眼看著我的主角生涯就要完結(jié)了,我一瞥解決完一頭玄蛟,站在一旁冷眼看戲的白衣修士,一時間心生惡意……
就在玄蛟撲向我的那一刻,我以一種極為不雅的姿勢撲到白衣修士懷中,于是就成了……玄蛟撲向白衣修士。
若不是情況危急,我一定會為我的這招禍水東引豎起大拇指!
白衣修士在我投懷送抱的那一刻是懵逼的,隨后他便看到了向他撲去的玄蛟。
白衣修士的臉頓時黑了,已來不及結(jié)印,只得一側(cè)身,蹬地飛起。我反應(yīng)迅速,將自己牢牢掛在他身上。
掃了一眼一頭扎進土里的玄蛟們,我抹了一把汗:還好,這些家伙蠢……
白衣尊者看了看掛在他身上的我,臉色鐵青:“你,下去?!?p> “喂!你不能這樣始亂終棄!我才十四歲,我只是個小女孩,你有沒有一點人性啊?”我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抹在白衣修士身上。
《主角裝逼指南》有言:人在江湖飄,死纏爛打必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