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按理說是沒有人敢提起的,可是棠飴自出生就能夠記事。
南陽王夫婦作為當年親身經(jīng)歷過這件事的知情人,偶爾當著還是一個嬰兒的棠飴說過幾次。
所以棠飴從小就對燕澈有著一種莫名的同情感。
于是在第一次遇見燕澈,他被皇子們欺負的時候,她就鬼使神差地幫了他,沒想到這一幫就是一輩子。
“棠飴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為何貴妃娘娘似乎很敵視我南陽王府?”
棠飴的問題剛問出來,云貴妃的表情瞬間就變了,似乎不明白棠飴為什么會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為什么?是南陽王害得王爺入獄,是燕然公主給我端了墮胎藥,本宮恨的豈止南陽王府,整個皇族我都恨之入骨,恨不得,恨不得......”
“所以你給皇上下了慢性毒藥?這幾十年來,皇上對你的心意在這皇室之中有多難能可貴,就半點也暖不了你的心嗎?”
云貴妃嗤笑一聲,看著棠飴的神情有些激動,“照你這么說,那你為何不選擇太子?”
感情的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在棠飴看來的感動,也許真的是云貴妃不屑一顧的吧。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知道的未必就是全部真相呢?”
云貴妃一直記恨著南陽王府,可是據(jù)棠飴所知,他們對于云貴妃和晉澄王問心無愧。
“你那時還尚未出世,你懂什么!”
云貴妃站起身,慢條斯理地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
“你只能怪澈兒愛上了你,怪你是南陽王府的孩子?!?p> 拋開著一切,云貴妃并不討厭棠飴,只可惜仇恨讓她蒙蔽了雙眼。
她舉起簪子,朝著自己刺了下去,轉(zhuǎn)瞬即逝,可是棠飴還是快了一步,伸手攔住云貴妃,掌心被簪子扎中。
她就知道,云貴妃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跑來殺自己,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她是來勸自己,不小心被自己傷了。
這樣子說不定皇帝一怒之下真的就殺了自己也說不定。
似乎是沒有想到棠飴會救自己,云貴妃有些錯愕,可很快她就把棠飴掌心的簪子拔出來,繼續(xù)自殘。
棠飴自然要攔著她,兩個人糾纏下把桌子椅子都撞倒了。
棠飴氣急了直接把云貴妃推在地上,一邊搶過她的簪子,一邊指著她生氣地斥責她
“你應該慶幸你是燕澈的母妃!這些年來你對他怎么樣你應該心里有數(shù),你憑什么在自己經(jīng)歷了愛而不得之后還要阻止我和他在一起?你這樣做晉澄王在天之靈能安樂嗎?你根本就不配!”
云貴妃癱坐在地上,突然笑了起來,腦袋里瘋狂地回閃著燕澈出生之后的點點滴滴,最后她才發(fā)現(xiàn)那些記憶有多么短暫。
房門突然被推開,燕煦本來打算來看看棠飴,聽到屋里的聲響,情急之下沖了進來。
看了一眼地上失態(tài)的云貴妃,馬上沖到棠飴身邊,看到她的掌心正在流血,趕緊用衣袖替她按住傷口。
“傳太醫(yī)!送云貴妃回宮!”
簡單吩咐了一番,燕煦從屋里拿了傷藥,他回頭繼續(xù)替棠飴處理傷口。
棠飴看著著急忙慌的燕煦盈盈一笑,“燕澈快回來了吧?”
“你不要再想他了,棠飴,燕澈他分身乏術(shù),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棠飴似乎并不著急,看著燕煦目光柔和,沉靜如水,“我相信他。”
燕煦皺了皺眉,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替她止住血之后就站到一邊,讓匆忙趕來的太醫(yī)給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