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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落月

關(guān)山月,聞人燕(一)

寒山落月 虎圈木蘭 3325 2019-08-21 23:28:05

  這次中元會的主要活動有四樣,分別是宗門守擂,金丹擂臺,個人擂臺以及各宗門男女之間的相親會。如今四去其二,剩下的兩樣又是合在一塊兒進行的,所以許多人都覺得歸期有望,十分高興,一時之間,東海過節(jié)的氛圍都變得更熱烈了一些。

  個人擂臺因為不限修為,也不限各宗的參加人數(shù),所有弟子都可以參加,是以報名者甚眾,十幾個擂臺同時開打,都要打上兩天。

  老金師兄和輔津師兄因著修為高,被排在了第二日下場,為此他們一直不是很痛快,有時甚至恨不得把自家的孩兒們從臺上拽下來,自己上去。

  孩兒們很苦惱,然后就去找言妜告狀。

  “微明師叔,您管管他們!”

  言妜正抱著季沉四處玩耍,弟子們不辭辛苦找到她控訴二位師兄的“暴行”,她很無奈,只好抱著孩子去做思想工作:“師兄啊,你們雖不說德高望重,但和孩子們比起來也算是長輩了吧?就讓他們?nèi)ヅ_上耍耍,能出風頭的出出風頭,不能的去丟丟臉,待到明日再自己下場,需要動手打的人還少,省力氣又出風頭,何樂而不為呢?”

  他倆不聽。

  輔津:“不行!我要讓弱的嚇破膽,再把厲害的打趴下!”

  老金師兄:“我要教他們做人!”

  言妜:“······”

  她覺得不行:“師兄們,若是想樹立自己的威猛形象,打一個厲害的不比打一百個小菜雞有用?”

  但是輔津覺得可以:“我強弱都打,老少咸宜,結(jié)果不也是一樣?”

  老金師兄補充:“且他們會認為我和云珠子沒什么道義禮數(shù)可言,就連不及我們一半強的小苗苗都打,就更夯實了我們十惡不赦的形象,豈不妙哉?”

  言妜:“可你們?nèi)粽孢@么干了,怕不是要被打斷腿!”

  輔津毫不在意:“斷腿便斷腿!正好我長這么大還沒有和玄靜師兄一起斷過腿!”

  老金師兄補充:“就是!蒼梧山上下誰沒有斷過腿!要打便打!”

  言妜雖然沒有斷過腿但是:“······我服了?!?p>  季沉卻不服,一把拉住了輔津的袖子:“師兄不去?!?p>  輔津:“······”

  他低頭看著季沉,季沉眨了眨眼睛。

  輔津:“好好好師兄不去!”

  老金師兄目瞪口呆:“云珠子,你怎么這樣?你怎么可以背叛我,背叛我們之間的感情?!”

  季沉朝他伸出手:“玄靜···抱抱?!?p>  老金師兄盯著他,季沉又眨了眨眼睛。

  老金師兄立即投降,將他從言妜懷里抱了過來:“好好好,玄靜抱!”

  季沉一手揪一個:“我們?nèi)ツ睦锿??”然后他們二人就開始哄季沉,從天說到遞,從南說到北,從東說到西——但是言妜看在眼里,覺得他倆真是被季沉哄得團團轉(zhuǎn)。

  阿沉,穩(wěn)??!

  ·

  小小年紀,如此手段,師姐我真沒白疼你!

  季沉有人帶了,言妜樂得自在舒坦,吃著點心跟在他們屁股后邊兒滿場轉(zhuǎn)悠。一口氣轉(zhuǎn)完了十幾個擂臺,言妜才終于明白了這個相親和擂臺一起辦的原因了。

  少年郎們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擂臺上刀光劍影,少年郎們爭相展示自己落英繽紛的身法同不俗的實力,打破頭也要出這個風頭,還不是為了在諸多女孩兒們那兒長個臉。且女孩兒們一旦上了臺,動了刀兵,不管自身實力究竟如何,都平添幾分颯爽,直教男孩子們看得挪不開眼。

  但那群挪不開眼的中間總有異類。

  比如碩風。

  再比如九夷劍宗的那個小劍修。

  ·

  蒼梧山每年中元都要設(shè)擂,除了天人兩宗的擂臺之外,還有一個各自為戰(zhàn)的擂臺,大家都管它叫做“搶孤”。誰若是搶孤成功,拿了頭名,便有重禮,還有五次逃早課的機會。是以每每那時,蒼梧山上下同室操戈,雞飛狗跳,不得安寧。

  言妜一般都是坐在一邊吃瓜一邊看,要不就是回去躺著,從來都不上擂臺。因為天宗上上下下,只要是能打的,她都打過了,甚至都打熟了,所以她覺得這個擂臺,沒什么意思。

  但是碩風不這樣覺得,他還覺得天宗的搶孤擂臺特別好看,所以傳聞他年年都來看。

  起先大家都以為,人宗的這位大師兄可能是看上了他們天宗的哪位女弟子,畢竟天宗鶯燕成群,每年都有許多人宗的小和尚們來看,那么既然碩風和他們是同一個和尚廟里面的和尚,看的必然也都差不多,所以傳言也就那么傳了。

  那時言妜還覺得人宗慘,碩風也慘,打入師門起,周圍就沒有一個異性,管教還那般嚴厲,能平安長這么大,很不容易。

  直到老金師兄告訴她始末,人宗大師兄為何一連數(shù)年來看天宗擂臺之謎才終于解開。

  碩風他,竟只是覺得女人打架十分精彩,而已。

  言妜震驚于他這個惡趣味的時候,老金師兄也是連連嘆氣,說碩風這等愛好,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向弟子們解釋,怎么想都想不出,便也就不解釋了。

  于是直到今天,碩風師兄究竟喜歡天宗哪個女弟子,在弟子們中間仍舊是個謎。

  而九夷劍宗的這個小劍修,言妜覺得他小小年紀,不至于就有如此無聊又惡趣味的愛好了,但是就他那個與周圍男弟子們格格不入的冷淡表情來看,他來這里絕對不會是為了看姑娘或者是看姑娘打架。

  于是言妜湊過去同他搭話,問他在這里干什么。

  小劍修嘆了口氣:“就閑得慌,隨便看看。”

  言妜又問他為什么一副無甚上心的樣子,男弟子們都挺興奮的,一眼望過來就只有他格格不入。

  小劍修又嘆了口氣:“真人您去其他擂臺下好好找找,定也能找到如我這般面如死灰無念無想的九夷男弟子?!?p>  言妜就奇怪了,來看一下都這么生無可戀,那為什么還要來呢?

  這次小劍修長嘆一口氣:“真人有所不知,有涯師叔說,此等盛景,如若不看,便再難相見,所以給我們布置了任務,每個人都要在擂臺下看足兩個時辰才能回去,不然就要上臺去打,實在叫人頭大?!?p>  言妜卻覺得上去打就上去打,頂多累著,那也總比現(xiàn)在這般,站在臺下受刑來的舒服。

  小劍修聽了連連搖頭:“真人,您也知道吧,這次擂臺和相親一起辦了,且是淘汰制的,所以人會越打越少?!?p>  言妜點頭:“對啊我知道,我還知道很多厲害的都直接排在明天下場,為此我的兩位師兄正鬧脾氣呢!”

  小劍修再次嘆氣:“所以真人,明日的擂臺才是擂臺,今日的是相親會啊!”

  言妜:“······啊?”

  小劍修繼續(xù)道:“一旦站上去了,不就是在說——我單身,我有意,我待嫁——可是我才十六歲??!”

  言妜的關(guān)注點卻是——

  “你十六歲就結(jié)丹了?!”

  小劍修一臉的理所當然:“對?。≌嫒四汶y道不是十幾歲就結(jié)丹了嘛?且我聽說含真居士和人宗數(shù)位前輩也都是早早就結(jié)丹了啊!”

  言妜:“······”

  我輸了,我居然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覺得我孤陋寡聞,大驚小怪。

  小劍修能說會道,伶牙俐齒,言妜覺得很好玩,就站那兒和他聊了很久,也算是給他排解一下寂寞。沒多久老金師兄他們抱著季沉回來找她了,然后四個人帶著一個孩子站在那兒一塊兒看,一塊兒聊,一路從九夷劍宗的劍修為何與他們想象的不同聊到了昨日夜里又大吵一架是以臨時遞交了名單要上臺手足相殘的昆侖兄妹。

  老金師兄聽小劍修侃侃而談,覺得他消息很靈通,很不錯,絕對能成為九夷山的包打聽。小劍修道不敢不敢,他還夠不上,有涯師叔才是他們九夷山的包打聽。

  日暮時分,好戲登場——昆侖兄妹上臺了。

  因他們這一架實在萬眾矚目,等言妜他們反映過來要去看的時候,那個擂臺之下早已人山人海,連最前排人的后腦勺都望不見,更別說看清擂臺上發(fā)生的事情了。于是他們御劍升空,坐在劍上看打架,小劍修順便還給她講了一下這場架究竟是如何打起來的。

  昆侖宗的宗主有一子一女,也就是兩名少宗主。但是因為昆侖宗主與夫人都是家里的獨苗苗,好不容易有了一對雙胞胎,兩家欣喜之余,便有了想法,最后兩個孩子一個隨爹姓,一個隨娘的姓,也算是讓兩家的血脈都有了延續(xù)。哥哥給了外祖家,名關(guān)山月,妹妹隨爹姓,叫聞人燕。

  而今天這場架的起因,是昨日兄妹倆談到嵩山劍宗那名弟子最后的處置,關(guān)山月替蒼梧山說了兩句話,結(jié)果聞人燕立刻發(fā)揮一個女人應該擁有的發(fā)散性思維,覺得他替蒼梧山說話,定是因為愛屋及烏,心中還想著人宗的商陸。

  關(guān)山月有苦說不出,道自己言語間偏向蒼梧山,只是因為他們占著理,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聞人燕不信,道蒼梧山占著理,你知我知,整個東海都知道,還用你來說,一定是你對商陸還不死心,你這個死斷袖!你喜歡什么不好你去喜歡男人,你喜歡誰不好你喜歡人宗商陸!

  關(guān)山月便怒了,恰巧聞人燕早就怒了,但是在別人的家里打架又太失禮數(shù),兄妹倆這才連夜交了名單,一肚子的火憋了一天一夜,等著在擂臺上泄出來。

  爾后又道,先前大家以為兄妹之間有齟齬,還以為是哥哥不看好妹妹的心上人,昨日聞人燕喊得那樣大聲,臨近得院子都聽到了,這才恍覺原來這么多年,大家都錯了,竟然是關(guān)山月對人宗的商陸有些想法。

  言妜聽完,只覺得商陸又要苦惱了,而碩風師兄又要被氣死了。

  但是也多虧了商陸這般舍身取義,她和玄誠師兄的那個傳聞一定已經(jīng)退出八卦舞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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