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瑟與天華收拾了一下,就去天澤殿了。
滿院的蓮花,依舊那么惹眼。
黛瑟今日又穿上了那件桃紅色的長衫,所以天華的眼神總是時不時的往黛瑟那邊瞟。
走到天澤他們寢殿的時候,他們禮貌的敲了敲門。
天澤應(yīng)聲而來,給他們開了門。
三人互相行禮,天澤迎了他們進去。
玉藻已經(jīng)醒了,只是看神情還是有些虛弱。她正坐在床榻上看著書。
“嫂嫂?!?p> “玉藻,可好些了?”黛瑟走過去,看著她好像沒有了從前那一抹驕傲的氣質(zhì),反而多了幾分溫婉。
“多虧了你,我才能保住性命,自然得快點好起來才是。”玉藻扯出一抹微笑。
“你們聊著,我去端藥?!碧鞚烧f完,就離開了房間。
玉藻看了天華一眼,笑了笑,果然被深愛的那個人最幸福。
“嫂嫂,這是一些修復(fù)靈識的藥,你拿著?!碧烊A說著把三個小瓷瓶遞給了玉藻。
“謝謝天華,不知可否退一步,讓我和黛瑟說說悄悄話。”玉藻的語氣略有虛浮,氣血不足。
天華點點頭,然后退出了房間。
黛瑟看著天華出去,問道:“何事?還需讓天華離開?”
“我修補好靈識之前,怕是不可能結(jié)婚了,按我對天帝的了解,他一定會偏袒天霞上神,把日期往后延?!庇裨迓拈_口說道。
“現(xiàn)在可能所有人都懷疑兇手是天霞上神,苦于沒有證據(jù)。但我想說,我看到那個人施法,并不像她?!庇裨搴芷届o的說著這些事,然后看向了黛瑟。
“這另有其人,可能并不是想毀掉婚禮那么簡單。”黛瑟聽了玉藻的說法,猜測道。
“是的,所以想請你暗地里找出兇手,不能讓天華知曉,不然可能會出現(xiàn)無法挽回的后果?!庇裨逭f完,神色恢復(fù)了平靜。
黛瑟點點頭,不再言語。
這個幕后之人的目的為何,無從得治,每件事之間一定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若是他只不過是想殺人,或者重傷別人,打掉仙界的一部分主力天澤上神,那下一步他的目標(biāo)就是天華。
“為何站在門口?”天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她們有事要聊?!碧烊A語氣平淡的說。
“那她們應(yīng)該聊完了,一起進去吧?!碧鞚烧f完,就端了一碗藥,走了進來,后面跟著天華。
黛瑟和天華相視一眼,黛瑟點點頭,示意他,她們已經(jīng)聊完了,天華才走到了黛瑟身邊。
“我還有些事要和天華說,黛瑟你和天澤先出去吧?!庇裨蹇聪蛱烊A,語氣認(rèn)真的說道。
天澤把藥碗放在了玉藻的床頭柜上,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記得喝藥,玉藻點點頭之后,天澤和黛瑟走了出去。
看著如今的情況,黛瑟也不知玉藻為何會單獨與他們說,但她現(xiàn)在可以問問天澤,天華的情況。
“天澤上神,天華他為了治愈我,到底是?”黛瑟小聲的問道。
天澤溫和的笑了笑,說道:“如今,我一直顧著玉兒,倒是不知天華的情況。”
黛瑟狐疑的盯著他,然后表示不信。這天澤明明什么都知道,但每次都是一臉溫和樣,什么都不說。
“真的不說?”黛瑟的手里把玩著玉藻贈予她的扇子,一臉溫和的看著天澤。
天澤笑著思索了一下,說道:“那你知曉了,也得裝作不知的模樣?!?p> “那是自然?!摈焐敛华q豫的說道。
“天華把他五千年的仙力散盡,只為了祝你恢復(fù)靈識,完好如初?!碧鞚傻脑?,像一把重錘錘在了黛瑟的心里。
五千年?他瘋了嗎?那是多少人窮盡一生都無法到達的境界,他居然為了自己,毫不心疼的全廢了。
黛瑟的表情透著震驚,她知道神與仙不一樣,神是天地孕育出來的,各種事情都與仙有著本質(zhì)不同,也知曉他們四神已經(jīng)活了幾萬年,可這并不是天華不顧自己,散盡五千年的理由。
“弟妹,我們神與你們不一樣,無需擔(dān)心,身體可以恢復(fù)的,但修為,不過是重修五千年罷了,天華與我一樣,自然是不在乎的?!碧鞚蓽睾偷男χf。
“不在乎?”黛瑟仿佛在聽什么千古奇聞。
“就算用畢生修為,換自己的知心人,那也是值當(dāng)?shù)模羰悄?,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不是嗎?”天澤雖然溫和,卻把人看的透徹,一語道出了黛瑟的實情。
那不就像在瓊花山擋天劫那次一樣,為了守護,而不顧性命。
“你們進來吧。”玉藻沖出外面喊道。
天澤和黛瑟應(yīng)聲進了房間。
黛瑟看著玉藻和天華,他們的表情沒有任何異常,也不知到底說了什么。
天澤看著空空如也的碗,笑著把碗端了出去。
“天華,以后不論怎樣,護好黛瑟,她是天帝目前想動手卻還不曾動手的寶物。”玉藻的話,天華只是點了點頭。
而黛瑟卻很是不解,天帝為何要動她?她怎么就是寶物了?
“黛瑟,不用疑惑,以后你就知道了,如今告訴你,會有風(fēng)險。”玉藻看著黛瑟疑惑的表情,解釋道。
其實玉藻有猜到那個幕后的始作俑者,只是沒有證據(jù),也不能妄下定論。
三個人突然的沉默,各懷心思,明黃色的房間里,陽光只能投進來幾束,晦暗不明,道不清他們的心中所慮。
“嫂嫂好好歇息,我與黛瑟就先走了?!碧烊A突然開口說道。
“嗯,去吧,我等會會和天澤說的。”玉藻也不挽留,語氣也是平靜如常。
天華與黛瑟兩人走出了房間,不同的是,天華走在前面,黛瑟卻跟在后面。
仙界之上本是四季如春,黛瑟卻感到一絲冷意,她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人在背后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黛瑟,我可能要離開你幾天,這幾天你記得好好照顧自己?!碧烊A的聲音響起,話的內(nèi)容卻讓黛瑟有些莫名的擔(dān)憂。
“好。早點回來,我等著你。”黛瑟想問天華,他要去哪,可還是沒有問,既然他沒有說,那便是有意隱瞞,她只能乖巧的答應(yīng)便是。
黛瑟不知道的是,天華離開的幾天,仙界有了大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