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枚棋子為餌,魯昂打出一手奇兵。
千相一落敗。
“棋差一招”
千相一在腦海里復(fù)盤,發(fā)現(xiàn)在第三十手下錯了。
一步錯,步步錯,從那一手開始,便奠定了他的敗局。
“再來一局?”
魯昂覺得千相一的技術(shù)不錯,他好久沒有碰上這種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至恕?p> “不了,府上還有事”
他出門前,到了一份緊要文件,需要今晚處理。
今天,他已經(jīng)在書房呆了整個下午,真心想要換換腦子。
吃了點東西,出門溜達,路過棋館,便進來瞧瞧。
對于棋藝,千相一更喜歡看別人下。
究其原因,或許是因為他的棋藝夠爛,爛到自己都看不下去。
掃過冷清的對戰(zhàn)區(qū)域,魯昂眉頭緊鎖的樣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立在旁邊當(dāng)觀眾。
一局結(jié)束,千相一發(fā)現(xiàn)魯昂的棋藝與之不相上下。
所謂千金易掙,旗鼓相當(dāng)?shù)膶κ蛛y尋,起了一戰(zhàn)之心。
魯昂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估摸著時間不早了,提出同行。
城主府和驛館的方向一致,二人也算通路,便走在一起。
走到半路,一抹藍紫色倩影迎面而來。
來到近處,一個女人踩著皮質(zhì)高跟涼鞋出現(xiàn)在眼前,她比魯昂矮半個頭,剛到千相一的肩膀,藍紫色無袖及膝連衣裙,肩膀上方是灰色短發(fā),面容看上去英氣逼人。
“領(lǐng)....城主,可找到你了,有緊急文件需要你處理”
墨依依自上次延州分別后,一直呆在赤州,總部覆滅之后,堅定不移的支持千相一,便脫離赤州,往平州來了。
她在城主府做事,千相一的助手。
江晚琴等人派出去之后,各方面的事務(wù)全堆在千相一面前,墨依依的到來,可謂是幫了大忙。
“好,我們走快點”
千相一加快腳步,走了一段,發(fā)現(xiàn)魯昂時不時往他這邊瞅。
瞅一眼,露出看上去很蠢的笑容,然后再瞅一眼。
這家伙瞅我干啥?下棋的時候,也沒見他又這般嗜好啊?
“你在干嘛?”
正巧抓魯昂現(xiàn)行,千相一問出內(nèi)心的疑惑,仔細端詳魯昂以及他的目光。
順著魯昂的視線,千相一發(fā)現(xiàn)魯昂瞅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旁邊的墨依依,便成人之美,以觀下文。
沒了千相一這道人墻,墨依依自然能感受到魯昂奇怪的目光,露出疑惑的表情與魯昂四目相對。
這一對視可不得了。
魯昂剛才被突然一問,“啊”了一聲,本欲回答千相一,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受眼中倩影的影響,腦子臨時變換命令。
“你....我....你結(jié)婚了嗎?”
“他?”
墨依依問千相一,她不認識魯昂,這個男人此刻正處一種大腦短路的狀態(tài)。
“他叫魯昂,一名工程師界小有名氣的工程師”
千相一簡短地介紹完畢,魯昂突然補了一句:“將來的天之驕子”
“我沒結(jié)婚,目前也不想結(jié)婚”
這句話語速不快,在魯昂的腦海里卻掀起滔天巨浪,巨浪翻騰至最高點,然后瞬間干涸。
希望與失望瞬間切換,精神傷害相當(dāng)于被人蒙頭打上一悶棍。
“好啦,都是成年人,結(jié)婚是遲早的事”
“千城主,請問這位姑娘芳名”
“我叫墨依依”
“我們先走了,她住在城主府”
于是,兩人先行,魯昂停在原地,再次進入一種被稱作犯花癡的狀態(tài)。念叨著“墨依依”三個字不能自己。
城主府。
“什么情況?依依,你簡單說一下,我來寫”
“清洗運動第二階段開始了”
“這么快?江晚琴他們到哪里了?”
“后天能到”
“第二階段誰主持?”
“還是原來那位,不過會派先鋒官到咱們這,叫何堅。第三軍統(tǒng)領(lǐng),二星”
“何堅什么時候到?”
“一周后”
千相一拿出何堅的檔案,談話期間,他已經(jīng)處理了三份文件。
“赤州那邊的動向呢?”
“秦博已經(jīng)完全拿下赤州”
“我估計何堅來平州就是因為赤州的事”
憑借第二次青州之戰(zhàn)的功勛,何堅還不至于拿下二星領(lǐng)章,他的這枚二星領(lǐng)章估計也是臨時的。
同期如張遠山、葉城,皆是一城之主,就連他這個半路出家的走后門的家伙都拿了一個城主之位,何堅不可能不眼紅。
可是功勛值擺在那里,張遠山和葉城都是經(jīng)歷過兩次青州之戰(zhàn)的老將,何堅沒能趕上。
這次清洗運動的末班車,何堅不可能沒有想法。
恰逢赤州內(nèi)亂,何堅便找上門來,可見他不止要擺正這枚二星領(lǐng)章,還要拿下赤州這個城主之位。
檔案上說,何堅這個人無利不起早,這種性格注定他在仕途上的坎坷,同時也給了他一心一意辦事的毅力。
“怎么應(yīng)付他?”
“我心里有個想法,需要見他一面才能證實,你不必擔(dān)心”
兩天后,江晚琴等四人接連回到平州,平州軍力攀升至三萬人。
又五天,何堅到達平州,隨行的還有他的第三軍。
千相一和何堅在城主府會晤,商討政事。
二人一番恭維的客套話開場,隨后進入正題。
“千賢弟,為兄此番前來,既為視察平州的防務(wù),又帶著清洗運動先鋒官之職責(zé),二者皆需賢弟的幫襯,賢弟莫要讓為兄為難才是”
二人初次見面,行為甚蜜,不知掉的,還真以為他們是親兄弟。
何堅是官場老手,逢場作戲,自不必說。
千相一則是隨機應(yīng)變,明面上卿卿我我,內(nèi)心里,他特別討厭何堅身上的味道。
那種厚重的汗臭味,就像每天洗澡用的不是水,而是汗。
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他已經(jīng)驅(qū)散了下人,默默獨自承受著。
“何大哥盡管吩咐,小弟任憑調(diào)遣”
“好,干一杯!”何堅舉杯一飲而盡,“不止賢弟對赤州的情況了解多少?”
千相一也喝光杯子里的酒,聽到何堅的詢問,心中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未曾去過,一知半解”
“說說看”
“赤州有糧,或與延州無二”
“赤州有叛黨,延州沒有”
“的確”
“對于平叛,賢弟可有良策?”
“帶兵打仗,何大哥是高手,小弟怎敢獻丑”
“你我皆是一軍之將,但說無妨”
“快攻”
“赤州有糧,快攻當(dāng)為可取之舉”
“不止如此,赤州叛黨初立,民心不穩(wěn),何大哥高舉平叛大旗,城內(nèi)定有義軍反抗,到時候可里應(yīng)外合,赤州可謀”
“好計,好計啊,不曾謀面之前,我還誤認為千相一何德何能,能與我等平起平坐,今日一見,當(dāng)真年輕有為,聯(lián)盟,有福了,有福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