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昔我往矣，楊柳依依

　　虎長根站在戰(zhàn)臺中間，拿著主持牌說道：“下一場比賽決斗的弟子是，夜傾城和虎翼”。

　　聽到兩人的名字后，臺下的眾弟子紛紛議論了起來：

　　“夜傾城？那個沒有天賦的小姑娘嗎？”

　　“可不是嘛，聽說她通過作弊才得到了力量和耐心測試的滿分，這下好了，輪到?jīng)Q斗比賽了，我倒要看看，這一回她還怎么作弊”。

　　“別說作弊了，我估計這一回她連臺都不敢上了，聽說她和虎翼有仇，虎翼都對她下了幾次暗手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被她躲過去了，這一次是虎翼找回臉面的絕好機會，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夜傾城的，那夜傾城肯定明白這一點，她只要不傻，就一定不會上臺”。

　　“說得也是，一個自知天賦為零的女孩，靠作弊得到了雙項的滿分，決斗對手又是自己的仇人虎翼，要是我遇到了這種情況，自問也是沒有膽量上臺的”。

　　……

　　聽到長老叫到自己的名字后，夜傾城不理會眾人的議論，而是在心里回顧了一下之前想好的道歉之詞，晃著呆萌的小腦袋，就要上臺。

　　“小不點，你真的要上臺道歉嗎？”團子飛在夜傾城的身后，總覺得夜傾城此舉有一定的風(fēng)險。

　　“恩，我上去和虎翼說明情況，看能不能消除誤會，如果他一直耿耿于懷的話，那我就和他道個歉，要是他還是無法釋懷，那就算了，大不了我以后看到他時繞道走就是了”。

　　“呃，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你想進(jìn)萬妖門，還是和虎翼消了這個誤會的好”，團子也覺得夜傾城此舉明智。

　　一邊聊著天，團子和夜傾城就走到了武臺中間。夜傾城的頭頂上還落著一只大蝴蝶，正是枕頭的身影。

　　……

　　“呃，那小姑娘真的敢上臺啊，她不怕死嗎？”

　　“不知道啊，莫非她作弊作出優(yōu)越感了，以為這一次她還能贏？”

　　“看來她不了解虎翼的實力，除了忘卻和靈蛇外，論決斗實力，全場應(yīng)該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臺下眾人紛紛交流。

　　看到夜傾城上臺后，眾人又等了許久，仍不見虎翼登臺，于是門主首先問了起來，道：“怎么了，虎長老，這小姑娘如此厲害嗎，那虎翼到現(xiàn)在都不敢登臺？”

　　聽到門主發(fā)問，若是其它人敢這么慢登臺的話，虎長根早就宣布那人輸了。

　　但這人是虎翼，情況就不一樣了，因為虎翼是虎族的天驕！而自己作為虎族的主持長老，如果在虎翼沒登臺前就宣布他戰(zhàn)敗了，那這打的可不僅是他的臉了，而是整個虎族的臉。

　　因此，虎長根聽到門主的話后，立即輕笑道：“回稟門主，這虎翼我認(rèn)識，乃是本屆虎族的考核天才，此子天賦驚人，綜合實力很強，具有前十的潛力，而且他為人比效務(wù)實，做事又苛求盡善盡美，所以在行事風(fēng)格上往往別出心裁，說不定現(xiàn)在他沒來的原由，是在準(zhǔn)備著什么獨特的創(chuàng)舉呢？”

　　虎長根沒有辦法，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虎翼沒能及時登臺，所以作為虎族的長老，只能在門主面前幫他說好話了，希望能盡量拖一點時間，好讓虎翼趕緊過來。

　　“比個賽能有什么驚人的創(chuàng)舉，但虎長老即然這么說了，那我們就再等他兩分鐘吧，虎長老也盡快催他一催，讓他盡早過來”，門主將身子往椅后一靠，眼神向著臺上的夜傾城掃了一眼。

　　“是”，虎長根答應(yīng)了一聲，立即向廣場上大聲的傳音道：“虎族的考核弟子：虎翼，速速上臺參加考核，你還有兩分鐘的準(zhǔn)備時間”。

　　隨著虎長根這一聲音的傳出后，立即，臺下的人群紛紛討論了起來：

　　“怎么回事啊，理論上來講，應(yīng)該是那夜傾城不敢上臺才對的，怎么反倒是虎翼認(rèn)慫了”

　　“應(yīng)該不是認(rèn)慫吧，可能是虎翼正在謀劃著什么呢，你還記得天賦考核那天他的表現(xiàn)吧，那B裝得，我都差點不認(rèn)識他了”

　　“是啊……”。

　　眾人討論紛紛，均不明白為什么虎翼現(xiàn)在都沒有出現(xiàn)。

　　“恩，兩分鐘到了，宣布結(jié)果吧”，門主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是”，虎長根也蹙起了眉，他實在沒想到這虎翼真的遲到了，但門主已經(jīng)發(fā)話了，自己也沒有辦法，于是，他轉(zhuǎn)頭看向眾人說道：“下面，我宣布，本次比賽的獲勝者是……”

　　正當(dāng)虎長根要說出夜傾城的名字時，在戰(zhàn)臺的不遠(yuǎn)處突然傳出了數(shù)道‘轟轟轟’的爆響聲，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惹得無數(shù)弟子向后看去。

　　虎長根也適時停住了嘴邊的話，抬眼觀看，便發(fā)現(xiàn)，天空中有無數(shù)顆白色的圓球連成了一條拋物線，向著戰(zhàn)臺的方向一路飛了過來。

　　看到這副情景，虎長根立即大聲提醒道：“不好，有敵襲，大家小心，盡快遠(yuǎn)離那些白色的小球，莫被它們擊中了”。

　　聽到虎長根的話，臺下觀望的眾弟子們立即預(yù)判了白球落點的位置，紛紛讓出了一條三米寬的道路，動作迅速致極。而且還有幾個未能及時躲開的弟子，因為擔(dān)心下落的白球傷害到自己，都忍不住紛紛展出了體外的護(hù)身結(jié)界。

　　“砰砰砰”，當(dāng)眾人都讓出了一條筆直的道路后，空中劃成拋物線的白球也準(zhǔn)確的落在了這條道路上，瞬間摔在地上砸得粉碎，冒出了球內(nèi)一陣陣白茫茫的煙霧。

　　而這煙霧也快速的鋪滿了眾人讓出來的整條路面，使它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看上去增添了幾分飄渺的氣息。

　　看到這副情景，眾人均不明所以，紛紛露出了驚恐的神情。

　　“哎，原來是虛驚一場，看來是什么人的惡作劇，并非是危險要發(fā)生，看來等下比賽結(jié)束后，我還要將此事調(diào)查清楚，對那人進(jìn)行嚴(yán)懲，不然的話今天的鬧劇以后多半還會出現(xiàn)”。

　　虎長根嘆了口氣，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正想開口提示眾人危險已過，便聽到在這條煙路的盡頭突然傳來了一陣動聽的鼓樂之聲。

　　“呃？”眾弟子不明所以，紛紛尋聲望去，便看到兩排蒙面人從煙路盡頭的兩旁快速的朝著決斗臺的方向奔跑了過來，并且每人的手中都抱著一棵樹，快速的分站在了煙路的兩旁，面對面的對視著，將手中的綠樹扶正了，好像要迎接什么人。

　　“誰要來啊，搞這么大的排場？”，眾人疑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紛紛看向了那些樹木，發(fā)現(xiàn)它們大小不一，但高度基本相同，只有三四米，枝葉繁茂，郁郁蔥蔥的，明顯都是經(jīng)過細(xì)心挑選的；而且樹的品類也有講究，只有兩種，一種是楊樹，分置在煙路的左邊；另一種則是柳樹，分置在煙路的右邊；通過樹干的觀察可以看出，這些樹明顯都是在萬妖城中隨處拔取的，因為有的樹根上面還沾著泥土，顯然是被人連根拔起的；而有的樹則是沒帶樹根，明顯是被人一刀削去的，也許是因為他們在城中實在找不到適合高度的樹了，所以才隨意斬掉了一棵高一點的拿來湊數(shù)吧。

　　“看來這些蒙面人為了完成這次任務(wù)，也真是拼了！”發(fā)現(xiàn)這些端倪后，眾人對此舉的用意更加疑惑了起來，紛紛好奇是什么人如此講究，竟精心安排了這種奇葩的出場方式。而且這種行事風(fēng)格，以前好像在哪里見過??？

　　正當(dāng)眾人想不通之時，煙路盡頭的鼓樂之聲更加的清晰了起來，眾人凝神望去，便見兩個蒙面少年，每人扛著一個水晶球的大音響，放著音樂，走在楊柳之間的煙路上，漫步而來。

　　而緊跟其后的，則是兩排輕衫束體的宮娥女修。她們沒有蒙面，年齡大約都在16歲左右，水袖仙裙，裊裊娜娜，簇?fù)碇患茳S輦，緩步齊趨。

　　因為道路上的白煙都漫到了眾人的膝蓋，所以當(dāng)眾宮娥們走來之時，人們遠(yuǎn)遠(yuǎn)望去，均看不到她們邁出的腳步，而轎輦和隊伍明顯又在行進(jìn)；因此對比著這一動一靜之勢，看到眾宮娥飄忽而來的影綽：水袖輕舞，妙體婀娜；又通過鼓樂的渲染，縈繞著這翠煙柳、靈宵路，頓時讓眾人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虛幻之感，覺得這一行人就是天宮下凡的仙子，騰云駕霧，讓人心生折服，暗嘆此景之妙。

　　“太美了！”

　　“是啊，要是能娶到一個就好了，我愿意守齋三年”

　　“我愿意五年……”

　　感嘆完后，眾人又立即對那輦中之人嫉妒了起來，紛紛猜測他到底是誰，何許人也。

　　但是人家偏偏就躲在黃輦中，讓四周紋龍的輦簾將身影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偶有一道輕風(fēng)吹過，才隱約能見輦中的半縷殘影，甚是氣人！

　　“到底誰??！如此排場，莫非是九品宗門的長老前來探視不成？”

　　“怎么可能是長老，如此云架仙蹤，塵煙浩渺的，肯定是高宗門的天才弟子前來勘探才對，我猜一定是一位仙子，不知她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要是讓我看一眼她的仙容就好了，我寧愿為此折壽十年”

　　“你才十年啊，一點誠意都沒有，要是讓我見到她的仙容，我寧愿折壽20年”

　　“少做白日夢了，多半我等凡夫俗子這輩子是無緣得見了，畢竟是更高宗門的天才仙子，就算落于凡塵，出行時也必會輕紗遮面的，不過她要是出來的話，能看看仙子的身材也好啊”。

　　“是啊，真希望等下她能從黃輦中出來一趟，讓我等有緣一見”。

　　正當(dāng)眾人感嘆、嫉妒又加期望之時，黃輦也被蒙面的轎夫抬到了戰(zhàn)臺前，此時音響之中的鼓樂之聲猝然輕急了起來，但樂中那股飄渺的氣息卻更加強烈了，讓原本就意想翩連的弟子們不由得心中一蕩，紛紛如墜云間。

　　“呵……啊……”，恰在此時，伴行的宮娥齊聲吟唱，配合著鼓樂舒緩的伴奏，發(fā)出了一聲聲婉轉(zhuǎn)的嘆息。

　　“呵……啊……”，這嘆息如同給這鼓樂注入了靈魂一般，讓人在歌與樂的飄渺意境中，體會到了人生旅途的孤寂。

　　聽到此等輕嘆，原本就云山霧罩、心境游離的眾人，不由得又更加虛恍了起來，紛紛被這一聲聲清宛的嘆息拉入到了一種莫虛有的憂傷情緒之中。

　　眾人頓時如癡如醉，紛紛想到了自己的生平。

　　如果說，之前的鼓樂是一種意境，讓眾人想到記憶中段某深刻情景的話，那么眾宮娥的這一聲嘆息就是這意境中的一絲悲涼了。

　　這絲悲涼可以很單一，比如秋天的落葉，屋檐的小鳥，電線桿上的麻雀，田埂上的小草……讓人一想就會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許多簡單而又逝去的美好畫面；但這一絲悲涼又可以很復(fù)雜，好像那個下雨天的夜晚，她離開了他，又比如那個落幕前的黃昏，她偷偷的在床上哭泣……，總之，這一絲悲涼啊，多種多樣，紛繁復(fù)雜，即淺薄又深刻，即虛幻又真實，好像就在眼前，伸手一捉，又轉(zhuǎn)瞬即逝了，讓人恍恍惚惚，深陷其中；又如影隨行，欲罷不能……總之，這一絲悲涼的嘆息，讓人沉浸在流逝的悲傷之中，不可自拔……

　　“啊……不行了，不行了，她是誰，我要娶她，我不能再讓她這么寂寞孤單冷下去了，她一定是想情郎了，所以才會發(fā)出如此孤獨寂莫的嘆息”

　　“是啊，我決定了，不管等下她會不會出輦，我都要上前去向她表白一次，雖然我知道她肯定不會接受我的，但是我要讓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是永遠(yuǎn)愛她的”。

　　聽到眾舞女的嘆息，眾人紛紛體會到了輦中仙子的愁緒，紛紛決定要幫她排憂解愁，無論是通過迎娶、表白，還是交朋友的方式，反正就是要給她各種幫忙和安慰，一定不能讓她再這么悲苦下去了……

　　正當(dāng)眾人恍惚之時，鼓樂與嘆息之聲又再度纏綿在了一起，組合成了一段新的意境，眾人心中的畫面更加真實了起來，有少部分失過戀的弟子已經(jīng)落淚了。

　　而正在這憂愁無法排解之時、吟唱的合聲將盡未盡之際，一曲輕歌緩緩的輕唱了出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呵……啊……”伴隨著這一聲略顯憂愁的輕歌懶唱，霎時，滿天的花瓣和柳絮同時在黃輦的上空飄飛了起來。

　　看到此境，眾人一時全部呆住了，他們只覺得眼前一片緋紅，神識早已拋到了九宵云外，一時間眾人不知身在何處，眼前之景是真是幻？只覺得自己來到了天上，而并非身處在人寰。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聽著眾歌女的吟唱，看著她們緩步前行，沒有任何一個人去打斷她們，因為此時，眾人的心絮均已被她們的歌聲帶走了，去到了遙遠(yuǎn)的世界。

　　也許，能叫醒他們的人只有一個，就是那個黃輦中的仙子了，只有當(dāng)她從那黃輦中走出來時，通過驚世容顏的震憾，才能夠?qū)⒄诔磷淼谋娙艘幌麦@醒。

　　“呵……啊……”，眾歌女舞了半曲后，歌聲漸漸的輕緩了，似乎要唱入了尾聲。

　　又過了一小會后，眾歌女的舞步也緩慢了下來，紛紛站在了仙路的兩旁，面對面的站立著，水袖輕垂，瑩衫繞體，一時間，眾人眼前均是一片妖嬈，柔媚軟香，讓人移不開眼睛，也無法移開眼睛。

　　正在眾人呆若木雞之刻，轎輦、舞女均已停在了決斗臺之前，而舞女隊列的位置則是排在了武臺和轎輦的中間。

　　當(dāng)眾人發(fā)現(xiàn)舞女止歌，轎輦停移之時，突然，緩緩的，在那黃色轎輦的龍簾上，似有一支纖纖細(xì)手將那輦簾掀開了一個小角。

　　“啊，仙子真的要從輦中出來了嗎？”

　　“太好了，我終于要見到仙子的容顏了”

　　“是啊，只要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如愿了，即使老天讓我折壽30年我也愿意”

　　臺下兩旁的弟子都是凝神期待，不敢多動，深怕多眨了一下眼，就把輦中的仙子嚇得不敢出來了。

　　而臺上的長老看到輦中之人即將走出后，迫于黃輦的壓力，也都紛紛起了身，列隊相迎。

　　但長老畢竟是長老，功力比較深厚，不像眾位弟子們那般沒有定力，都癡傻了，所以，臺上的九位長老除了面露驚容之外，還是能夠正常行動的，至少走路是不成問題的。但饒是如此，他們也都認(rèn)為這輦中的女子必定大有來頭，因此紛紛起身相仰了。

　　“呵……啊……”

　　看到輦簾略有微動后，鼓樂之聲也立即響了起來，眾舞女又紛紛吟唱出了那支清宛的歌曲，好像這歌聲是專門為了迎接那輦中之人下轎的。

　　“簾子拉開了，仙子要出來了”

　　“是啊，我的心跳已經(jīng)停止了”

　　在眾弟子的期待和眾長老的恭迎中，黃輦的簾子被拉開了一個角落，然后，一道身影緩緩的從輦中走了下來。

　　“啊，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仙子真的從轎輦中出來了”

　　“有誰看到了嗎？她仙顏如何？”

　　眾人均是屏住了呼吸。

　　一秒，二秒過后，終于，“仙子”的身影完整的出現(xiàn)在了黃輦前，神情黯然，面露憂傷，似乎此地他之前曾經(jīng)來過，離開后又神游了多年，現(xiàn)在故地重游，臉上縈滿風(fēng)霜之色，很是神傷。

　　“我操……”

　　“我泥瑪……”

　　“我你妹咯……”

　　“呸呸呸，居然是虎翼，老天，我要的是仙子啊，你把虎翼拉出來干什么？快把奪走我的那20年壽元還回來”

　　“還有我的十年”

　　……

　　看到虎翼的身影出現(xiàn)在黃輦前，眾人都忍不住大罵了起來。

　　恭迎的長老也都愣住了，門主放下了作輯的手，看了看旁邊的虎長根，說道：“這位是……”

　　“呃，這就是即將登場的我族天才弟子，虎翼”，虎長根也略微尷尬了。

　　“呃，好吧……”，門主也只好接受了這個事實，又嘆道：“沒想到，一次比賽的出場，他準(zhǔn)備得如此充分”。

　　“呵呵”，虎長根勉為其難的一笑。

　　似乎早料到眾人的動作和神態(tài)般，虎翼從黃輦上下來后，看都不看天上紛飛的花絮一眼，任由它們?nèi)缤┗ㄒ话?，沾在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服上，渲染出了一種風(fēng)雪蕭索的模樣。

　　然后，他神情淡漠，似有所思，邁出了略帶憂傷，又略顯孤獨的步伐，而且還不時的東張西望，偶爾回頭，臉露期盼和茫然之色，似乎他正在尋找著什么人，沒有看到后，又無奈的走開了，徒留滿地的悲傷。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當(dāng)虎翼的身影在輦前出現(xiàn)后，兩旁舞女的歌聲又伴隨著音響中的鼓樂吟唱了起來，同時水袖也在柳風(fēng)中緩緩的飄動開了。

　　聽到歌聲，虎翼又嘆息了一聲后，才用雙手扶住了胸口，作悲痛狀，同時眼神中也露出了無比痛苦的情傷，似乎接下來他要面對的場景，將是他永生難忘的痛苦回憶。

　　“也許，他曾經(jīng)和他最愛的人，在那個地方分別吧”，看到虎翼無比痛苦的神情，旁觀的眾人不由得都為他腦補了劇情，甚至有失戀過的弟子都不禁黯然垂淚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聽著眾歌女的吟唱，虎翼的雙手握成了拳，緊緊的捂住了胸口，一步一趨，毅然決然的踏上了舞女們站立的隊伍中間，每走一步，他的披風(fēng)都要迎風(fēng)招展一下，臉上的痛苦之色也會更加猙獰的顯露了出來，向眾人示意著他此時的內(nèi)心是多么的難過。

　　當(dāng)他一步步艱難的走到兩個舞女面對面站立的中間之時，不知為何，虎翼竟然踉蹌了一下，似乎因為情傷復(fù)發(fā)，就要跌倒了。

　　“加油”，無數(shù)曾經(jīng)失過戀的年輕弟子們受他氣氛感染，紛紛在心里為虎翼加起了油來，同時也佩服他的演技確實驚人，演的就跟真的一樣，要不是他們早就認(rèn)識虎翼，提前知道了他的人品，說不定都深信不移了。

　　而虎翼在身影踉蹌之后，看似就要倒地了，突然，站在他兩旁的舞女，竟然同時俯下了身，又同時在他的臉頰兩邊各自親了一下，發(fā)出了：“波……波……”的聲響。

　　立即，虎翼即將倒下的身體，如同瞬間接通了核電站的電動車一般，立即又精神抖手了起來，馬上昂首挺胸，精神煥發(fā)的向前走了去。

　　“我操……”

　　“泥瑪……”

　　“你妹……”

　　看到虎翼的無恥行徑，臺下的眾弟子們紛紛義憤填膺，很想上去揍他一頓。

　　但對身旁眾人的嘩然，虎翼恍若不聞，依舊演自己的戲，當(dāng)他再次走到下一組面對面站立的舞女中間之前，他又故計重施，依舊做出了深情狀，似乎又想起了曾經(jīng)錯失的愛情，悲痛難忍。

　　但這一回，卻沒有人再買他的賬了，人們紛紛對他謾罵了起來：

　　“無恥之徒……”

　　“滾，這什么操作啊，假的也能讓你演成真的了……”

　　但虎翼依然走到了那兩個女子的身前，又踉蹌了一下，似乎又要因為情傷復(fù)發(fā)而摔倒了，也恰在此時，他身旁的兩個舞女也同時俯下了身，在他的臉頰兩側(cè)同時親吻了一下，發(fā)出了‘波波’的兩聲。

　　“泥瑪，我真的看不下去了”，眾人極度無語。

　　終于，經(jīng)過了數(shù)分鐘的演繹之后，虎翼在眾舞女的親吻中，一步一踉蹌的走上了武臺，直面夜傾城，同時臉上落滿了胭脂，披風(fēng)和頭發(fā)上也沾滿了花絮。

　　而此時，臺上的歌聲也停止了，舞女也慢慢撤了下去。

　　看到虎翼站上臺后，眾長老都搖了搖頭，顯然覺得虎翼此舉很是不妥。

　　虎長根對其它長老的看法是不加理會的，但他不知道門主對此事的看法如何，于是，特意探了下他的口風(fēng)，問道：“門主你看，這就是我虎族的天才，你看資質(zhì)如何”。

　　“呃”，門主不知道怎么回答，但看著虎翼兩步一踉蹌，三步一親的被眾多的舞女們排隊親上了決斗臺，他還是覺得略有不妥，說道：“他若贏了那夜傾城這事也就罷了，但如果他輸了的話，那你回去要好好的教訓(xùn)他一頓了，先打他一百大板再說”。

　　“呃……是……”，虎長根已經(jīng)感覺到門主不高興了，但他覺得這事好辦，到時等虎翼進(jìn)了宗門后，再讓他多去和門主親近親近就行了，至于那夜傾城和虎翼比斗的結(jié)果，虎長根從來沒想過虎翼會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