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且暴力的毆打不但沒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不過,薛昊依然保持腰部的平衡沒有讓左輪手槍里的子彈射出槍膛。
“還真是硬漢啊,我看你再死撐!”
托尼話說完,對著薛昊的肚子來了一下蓄力猛擊。
“砰!”第二發(fā)子彈終于從槍膛中射出并且打在了地上。然而由于薛昊事先將身子朝著左邊斜側(cè),這顆子彈居然奇跡般地沒有打中薛昊與華哥。
“我靠,你們倆的狗命還真是好啊!這樣都能躲過去?!蓖心岬箾]有因?yàn)橘€輸了耍賴,他摸了下自己的嘴巴道,“好,今晚我就放你們一馬。告訴你們,乖乖回鄉(xiāng)下種田去吧,我們市區(qū)的路不是你們能走的,知道嗎?”
盡管托尼把薛昊三人打成了三個豬頭,不過這并不影響托尼在他心中的形象。不得不說,托尼也算是個言而有信的大佬。而他們之所以會一步步落到這么個下場,完全靠薛昊所賜。
薛昊雖然受傷,卻并不重。他依靠著一個副本只能使用一次的快速愈合BUFF,很快就恢復(fù)了大半的體力。
華哥與嗚蠅還是躺在地上,剛才的變故令他們暫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薛昊不知為何,內(nèi)心突然萌生出一個想法。
不能在讓嗚蠅這個二貨拖累華哥了,既然這里是虛擬的故事世界,也就不用顧忌什么。說到底,這些擁有這現(xiàn)實(shí)明星臉龐的人都是虛假的人物。
究竟如何才能滅掉那個游戲系統(tǒng)生成的大嘴薛昊并不知道,不過眼下他覺得有個人可以消滅掉。
也不知是托尼大意還是天意,剛剛那一把塞在薛昊腰間的手槍居然沒有被托尼拿走。薛昊將手槍拔出,稍稍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還有一顆子彈。
只見他一手拿槍一步一步慢慢走到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嗚蠅身邊,將槍口微微抬起對準(zhǔn)了嗚蠅的腦袋。
薛昊不止一次地告誡自己,無論自己身處什么故事副本,一切都應(yīng)該在自己的自由意識下進(jìn)行。只要不是游戲強(qiáng)制性的任務(wù),沒有明確的約束,薛昊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嗚蠅,你活著一天,就是對華哥的最大威脅。為了華哥的未來,你必須死?!?p> 人有時候真的會從一個逗比的模樣瞬間轉(zhuǎn)換成一個冷血無情的面孔,薛昊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什么。現(xiàn)在的他,居然會覺得自己變的很陌生。這仿佛像是內(nèi)心出現(xiàn)了第二個人格一樣,感覺十分的奇妙。
“阿昊……你……你做什么!”華哥見薛昊異樣,本想站起只覺得雙腿酸軟只能出聲詢問,可惜他因?yàn)榱邔?dǎo)致聲音非常的輕失去了往日的魄力。
薛昊淡淡道:“華哥,你相信我就不要問。嗚蠅如果不死,日后恐怕我們還會遇到比今天更倒霉的事。況且今天要不是我,我們?nèi)硕嫉盟涝谶@小弄堂里。說到底,嗚蠅的命算是我的,難道不對嗎?”
他今天已經(jīng)鐵了心要?dú)柘墸瑹o論華哥怎么求情都不會有效果。猶豫機(jī)會敗北,關(guān)鍵時刻不賣豬隊(duì)友只會大家一起死的道理,薛昊心里很明白。什么兄弟情感,通通去他的吧!
“是,你說的對,我不配做華哥的小弟,不配做你阿昊的兄弟。反正經(jīng)過今天這件事后,我嗚蠅也沒有臉面繼續(xù)在旺角生存下去了。你給我一槍,好讓我還掉你的情?!眴柘壍哪樏尜N在地面上,一字字說的非常清楚。
薛昊不為所動,他只會覺得這是嗚蠅為了活命而做出的最后一搏,既反向說情。想要用這些花里胡哨的話語來打動他的內(nèi)心,可惜沒有用。
“阿昊,如果你今天傷了嗚蠅半根毫毛,我就跟他一起去死!”
薛昊頓時一驚,他要讓嗚蠅消失的初衷就是為了救華哥,可沒想到華哥居然會為了嗚蠅不要自己的命。
一瞬間,薛昊感覺自己跟這倆兄弟的情分走到了盡頭。說到底,他終究是個闖入者。一直以來一廂情愿自以為能幫助華哥,其實(shí)到頭來都是白費(fèi)心機(jī)。
“好,隨你們?nèi)グ?,到時候你們都死了我也不會幫你們收尸!”
反正現(xiàn)在薛昊說什么都沒用,他又不能違反游戲規(guī)則告訴華哥,嗚蠅這貨死了也會拉他下水。眼下沒有辦法改變?nèi)A哥的想法,只能從最原始的地方著手。洞悉劇情,搶先一步阻止華哥死亡。
這并不是游戲發(fā)布的副本終極任務(wù),但薛昊卻把它當(dāng)做了終極任務(wù)。更可況,那個該死的大嘴必須得消滅掉。他可是游戲派出的一星BOSS,擊殺之后肯定會有什么獎勵。
終于,薛昊獨(dú)自一人離開了小弄堂,不知去向。
嗚蠅的褲襠濕濕的,尿液居然滴滴答答從褲襠滲到了地上。這貨直接嚇尿了,面對那種生命即將被人奪取的一刻,嗚蠅已經(jīng)到達(dá)了奔潰的邊緣。
薛昊剛才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個細(xì)節(jié),不過他為顧及嗚蠅的最后一點(diǎn)尊嚴(yán),并沒有說出來。他想起了托尼曾今說過的話【你個混蛋居然尿褲子啦,啊呦。你個大哥是怎么當(dāng)?shù)?,麻煩你幫他換個尿片再出來混嘛】
的確,一個平時總是以帶種自稱的小混混,在危險關(guān)頭居然會嚇尿?qū)嵲谑莵G人現(xiàn)眼。要知道華哥當(dāng)時就躺在薛昊的腳邊,那把槍射出的子彈打薛昊可能也就一個命根子或者是大腿。
而要是打到華哥,那可是腦袋上的事情。就是這樣,華哥依然十分冷靜沒有一絲慫樣。
薛昊說的話中意思,華哥又豈會不知。只不過對他而言,兄弟情大于一切,甚至超過愛情。要不然,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為了嗚蠅冷落阿娥。
嗚蠅這時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居然撐著墻壁站了起來。他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走去,一點(diǎn)也不理會受傷的華哥。
華哥焦急喊道:“嗚蠅,你去哪里?”
嗚蠅哽咽道:“我不配做你的兄弟,不配?!?p> 嗚蠅走了,就這么不管自己大哥獨(dú)自走了?;蛘哒f,他再也沒有臉面見華哥。逃避,是他目前唯一的出路。
……
華哥今天受了太大的刺激,加上傷勢過重終于暈倒在地。
“這就是你的兄弟,你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薛昊無奈地?fù)u了搖頭苦笑道。他根本就沒有走遠(yuǎn),而是在小弄堂外靜靜等候。
倘若嗚蠅有點(diǎn)眼力勁,攙扶華哥去救治的話,薛昊便不會出現(xiàn)。然而,嗚蠅還是那么不爭氣??粗沧搽x開的嗚蠅,薛昊忍不住對著他的背影感慨道:“你呀,別玩了,還是去唱你的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