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變成了女兒身,薛昊就得努力適應(yīng)女性的習(xí)慣。做女人跟做太監(jiān)相比,要注意的事情還真不是一件半件。
次日,陸曉依一大早就出了門。佩姨關(guān)心她身上的傷,問她出去有什么事情,陸曉依的回答是去見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個朋友,想必就是方瑜,陸曉依的高中同學(xué)兼最好的閨蜜。
薛昊也是一改之前的睡懶床習(xí)慣,很早就起來幫著佩姨做家務(wù)活。俗話說,做一天女兒盡一天孝。他就算有男兒思想,大不了就給佩姨當(dāng)幾天兒子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臨近中午,有個扎著雙馬尾穿著藍色學(xué)生裝的女孩走進了院子。
佩姨見狀立即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那女孩跟前:“曉茹,你怎么來了?”
陸曉茹對佩姨微微一笑,道:“佩姨,我今天來是來送錢的?!?p> “送錢?”佩姨看著陸曉茹放在桌上的幾張鈔票和硬幣喃喃道。
“我沒有辦法和依依談,所以只好等她出門才來的。這里的錢是我的積攢的零花錢。雖然不多,但也有二十塊?!闭f著話,陸曉茹又把個一同帶來的盒子打開,“這雙皮鞋我只穿過兩次還很新,我想給靜靜穿,昨天她來家里我發(fā)現(xiàn)她的鞋子已經(jīng)破了,麻煩你幫我交給她。”
佩姨不斷推脫,最后只肯收下一雙皮鞋。
薛昊因為在里屋,所以陸曉茹才以為她不在家。經(jīng)過昨晚在陸家發(fā)生的時候,她甚至連一向柔弱的陸曉靜都不想見。
“你來我家干什么?昨晚上你們一家人羞辱的我還不夠,現(xiàn)在還敢來我家告狀?”曉依剛剛從方瑜那借到錢,沒想到一回到家就見到了令她心里很不爽的妹妹陸曉茹。
自己昨晚去那邊拿錢,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而這個妹妹居然好敢在她面前炫富,難道以她的智商不知道她的姐姐一家一個月生活費有多少?買個鐲子,都能頂?shù)蒙纤齻円患乙辉律钯M,面對這種心理落差誰心里會好受?
要不是帶著不爽的情緒,再加上雪姨的言語刺激,陸曉依也不會挨老爸的一頓馬鞭。
“依依,你妹妹不是來告狀的?!迸逡踢B忙幫陸曉茹解釋,她深怕自己的女兒誤會。
陸曉依的目光突然掃到桌上的一雙鞋,她那敏感的神經(jīng)頓時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這雙鞋是我送給靜靜穿的,我昨天看到她的鞋子已經(jīng)破了?!标憰匀慵泵忉?。
“呵呵,這雙鞋子也是你穿過的吧。今天你拿你不要的舊鞋給我妹妹穿,明天是不是還有你不要的舊衣服和舊被子?你把我家當(dāng)成了難民營了嗎?”
薛昊在里屋一直聽著二女的對話,心里也一直在偷笑:“哈哈,老姐啊老姐,人家當(dāng)然是來羞辱我們的,這根本就用不著解釋?!?p> 論口才,陸曉依可是《情深雨朦》里排名前三的高手。陸曉茹縱然厲害,也只是在玩陰招方面。正面硬剛,她永遠會裝出一副受欺負(fù)以及【你不識好人心】的防御姿態(tài)。
陸曉依性格太直,每次看似強勢反而令圍觀群眾關(guān)心對面。至少,薛昊在童年時期就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認(rèn)為陸曉依腦袋有病,總是像一只刺猬一樣到處扎人。然而,有些深層的事情必須依靠時間的沉淀才能讓人看的更為透徹。
不說薛昊一人,幾乎越來越多的網(wǎng)友經(jīng)過了漫長的歲月漸漸地把支持陸曉茹的心轉(zhuǎn)移到了陸曉依身上,甚至連體貼溫柔年輕有為的官二代何書韓也被唾棄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大渣男。曾今扭曲的三觀,皆再一次得到了修正。
陸曉茹被陸曉依橫眉冷對說了一大堆的話,終于忍耐不住生氣道:“好,算我今天活的不耐煩拿錢來你家。怪不得爸爸要打你,我以后再也不要關(guān)心你,可憐你了?!?p> “臥槽,這【可憐】二字神髓啊,軟刀子用的好!”即便是敵對狀態(tài),薛昊也忍不住佩服陸曉茹的功力。
果不其然,陸曉依聽到可憐二字之后瞬間爆發(fā)。
“你走,帶上你的破鞋,帶上你的可憐離開我家!”
陸曉茹見狀,只好一聲不吭地把盒子提上,氣呼呼地快步走出了院子。
薛昊在房內(nèi)等到陸曉茹離開才出來,他現(xiàn)在有種感覺。這陸曉茹是不是經(jīng)過《靈珠格格》薔薇那段,進化了?客觀對待,這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
“媽,姐。你們剛剛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毖﹃蛔叱鑫蓍T,輕聲道。
佩姨無奈地?fù)u搖頭,又去繼續(xù)做剩下的家務(wù)活去了。
陸曉依看著自己的妹妹,倒是饒有興趣地笑問:“那你覺得,那邊的姐姐對你好嗎?”
照薛昊的性格,他應(yīng)該會說【好我大爺!】。但高中的教育以及女子的涵養(yǎng)告訴他,自己平時一定要改掉那樣的說話方式。
“當(dāng)然是這邊的姐姐對我好??!”薛昊頓了頓,想到件事又繼續(xù)道,“剛才她還勸媽,讓我繼續(xù)去學(xué)習(xí)。我在一旁就想。我們已經(jīng)窮的快連飯都吃不起了,她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勸媽讓我去上學(xué)。呵呵,她橫看豎看都不是沒情商的人吧。”
陸曉依卻鄭重道:“是姐不好,沒有能照顧好你?!?p> “姐,今天找工作還順利嗎?”
薛昊又明知故問,倘若陸曉依找工作順利的話,她就不會一回到家跟吃槍藥似的發(fā)火了。
“我明天再去碰碰運氣,我就不信離開了陸家我們會餓死?!?p> 看著陸曉依那堅定的眼神,薛昊的心里突然涌現(xiàn)出一股責(zé)任感?,F(xiàn)在家里已經(jīng)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臨時老媽老姐也該放下自尊了吧。況且,也許去大上海舞廳唱歌也不會那么尷尬,上一次不就因為觸發(fā)了歌神的BUFF而讓自己在舞臺上轉(zhuǎn)換成了可愛少女吸引男人眼球嗎。
嗯,也許我真該再去一次大上海。薛昊這次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為這個家做點什么,要不怕這兩日在那邊受的悶氣還回去,且不說陸曉依會怎么樣。他薛昊知道自己會怎么樣,那就是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