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她有高超的陣法技巧
“……”
葉拂心在沉禹的死人目光中,連忙補救道:
“不好意思,我忘了還差一個陣眼!”
臉上的表情絕對真實不做作。
沉禹的灰眸直盯著她,“陣眼?”似要從她的一言一行判別真假。
“陣眼是支持陣法啟動運轉(zhuǎn)的關(guān)鍵,沒有陣眼,光憑這些破石頭是起不了大作用。”
這說辭聽起來有理有據(jù)。
沉禹薄唇微動:“什么東西可以做陣眼?”
“此次陣法因材料所限,只能借助于山川之勢,如果陣眼不好,恐怕難以撐起整個陣法,所以做陣眼之物必須不是凡品?!?p> 葉拂心頓了頓,又一派真誠地看著沉禹,“我瞧著你那骨笛做陣眼正好合適。”
沉禹輕抿著嘴,顯然有些猶豫,他兩次壓制住葉拂心,全憑借手里的這只骨笛。如果把骨笛交出來……
“放心,只要陣法不破,陣眼就不會有損?!比~拂心裝模作樣地勸慰著。
盤祖在上,這次她可沒說謊。
“非它不可?”
“倘若有類似的寶物也可以替代?!?p> 她絕不相信壞小子能拿出另一件和白色骨笛類似品質(zhì)的寶物!
安靜了片刻。
見他依然不打算把骨笛拿出來,葉拂心轉(zhuǎn)首望向螣霧來的方向,破罐子破摔地道:“你我的死活都在一念之間,你看著辦吧!”
薄薄劉海下,沉禹的灰眸陷入掙扎。
交,還是不交?
如果交出去,他失去壓制她的辦法,如果不交,那他可能就會喪命于此。
而螣霧距此,還有十丈左右的距離。
別看葉拂心此時像是乖乖認(rèn)命,她眸子時不時地往沉禹的方向瞟。
這小子不會真的寧愿要笛子,不要命了吧?
那她該怎么辦?
要不然換件東西做陣眼,就說自己剛才記錯了?
就在老祖準(zhǔn)備退步時,忽地聽到沉禹的聲音:“好。”
這一聲好驚得葉拂心立馬抬起頭。
“我可以把骨笛交出來做陣眼,但之后我要求限制你的行動。”
葉拂心掂量了片刻,“行?!?p> 說完后,沉禹把剛才的繩子扔給了葉拂心,見她把雙腳捆成死結(jié)后,隨后才將白色骨笛從腰間取下。
白色骨笛終于落到了葉拂心的手上。
它質(zhì)感還不錯,像礦山中罕見的靈玉一樣冰而不冷,是一件不錯的寶物。
但以老祖的眼力,居然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的骨頭,有壓制神識和行動的作用!
葉拂心像一只兔子,蹦跶著跳了幾步,內(nèi)心全是惱怒。
該死的,等老祖我恢復(fù)修為后,非得好好教訓(xùn)這個臭小子!
她看了沉禹一眼,然后將骨笛放在陣眼的位置后,
“現(xiàn)在你我同時朝骨笛輸入力量?!?p> 事實上是,你輸力量,我打醬油。
“開始!”
這次,再無之前的烏龍。
在沉禹輸入體內(nèi)魔元后,頓時,一抹抹淡淡的土黃色流光從骨笛朝周圍的石頭快速延伸。
像是大樹從主干輸送營養(yǎng)到它茂盛的分部,傳遞著什么神秘的能量。
隨著石頭與骨笛組成的神秘圖案上,一個個關(guān)鍵點被點亮,一道看不見的結(jié)界憑空而生,正好把二人籠罩住。
沉禹明顯可以察覺,結(jié)界內(nèi)外已經(jīng)徹底分為兩個區(qū)域,譬如,那隨處而浪的風(fēng)不見了。
這等本事,聞所未聞。
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忌憚。
萬年前的靈,怎會懂得如此秘法?如果魔界之人,能掌握此等秘法,豈不是不用在受制于古怪的霧氣?
此等秘法當(dāng)年又為何沒能傳承下來?
陣眼,陣法,這兩個詞,他可從未在任何一處地方看到過記載。
“唉,陣法效果真的太弱了!還好陣眼不錯,否則恐怕還撐不起!”
葉拂心表面唉聲嘆氣,實則顯擺的意味非常濃,她看了一眼壞小子不知所云的樣子,暗自得意了一番。
敢把刀架在老祖的脖子上,有天大的膽了?
現(xiàn)在你知道老祖我的本事,還不趕快磕頭認(rèn)罪,說不定待我修為一恢復(fù),直接給你一個痛快!
當(dāng)然這些話,她目前只能想想,并不敢說出來。
“天地有靈,山川有勢,世間有許多天然的迷陣,就是借助山川之勢。我們的這個陣法主要作用是隔絕霧氣的侵襲,光借用山川之勢,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
“山川之勢不夠,擺陣材料有限,那該怎么辦呢?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陣眼來補。你這支骨笛,想必來歷不凡,質(zhì)潤如玉,元氣充足,作為陣眼,恰好合適?!?p> “剛才我讓輸入你體內(nèi)的元力,正是像用來引火的褶子,激活陣眼與各處節(jié)點……”
葉拂心將一些與陣法有關(guān)的常識,侃侃而來,也不管沉禹聽不聽得懂,就像在傳法堂上,光顧自己說得盡興,留下一堆半知半解的弟子。
眼見螣霧將臨,她才停嘴,“檢驗成果的時候到了?!?p> 不多時,周圍的景色一片朦朧,來時的路已被霧氣包裹,仿佛一只看不見的巨獸窺視著它的獵物。
可它卻沒有一丁點兒辦法,打破這層透明的結(jié)界。
葉拂心滿意地看了一眼結(jié)界的效果。
果然呀,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在如此惡劣的環(huán)境下,用如此簡陋的材料,就能布置一個這么大作用的陣法。
真不愧是化神老祖!
滿足完自夸的內(nèi)心戲后,葉拂心才將視線掃向陣法中的另一人,壞小子。
他抿著嘴角,目光落在結(jié)界之外的螣霧之上,對陣法的效果并無太多驚異,不知在想些什么。
……
螣霧來得快,去的也快,半個時辰后,覆蓋在這片區(qū)域的螣霧差不多消失殆盡。
等沉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在結(jié)界內(nèi)的人,已經(jīng)離開了結(jié)界。
他眼神一凜,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手掌中飛速凝聚魔元,接著便結(jié)界的方向錘去,然而它像是一座無法撼動的大山,絲毫不移。
想了想后,又再朝同一個位置,打出幾拳,結(jié)界仍然不動如山。
平靜無波的臉上蘊含著一絲慍怒,死盯著那長發(fā)飄然的背影。
葉拂心察覺到背后的灼灼目光,回首,得意地笑著。
“小子,聽我一句勸,若不想你的寶貝骨笛壞了,就好好呆在里頭吧!”
聞言,沉禹低頭瞧著放著陣法中心的位置。
骨笛上流著些許的碎光,自己每對結(jié)界出一次手,碎光便亮上一分,似乎要掙脫骨笛的束縛而出。
他蹲下身,想要拿走骨笛,卻發(fā)現(xiàn)骨笛仿佛生了根似的,牢牢固定在地上。
從交出骨笛開始,就是一個圈套。
薄薄劉海下,那雙灰色瞳孔,寒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