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身上的胎記嗎?。?!”
我端詳著右視鏡里,自己的側臉。
這張臉很干凈。
臉上沒有前世鼻頭和天庭上的黑痣,并且五官立體,帶著幾分水靈靈的嬌俏。
而上一世,五官平平無奇,僅一對單眼皮就與此生差了十萬八千里。
臉是真的換了一張臉。
至于身材……
這個身體在上一世原封不動的位置上,居然有一模一樣的胎記!
莫非,身體沒有換?
莫非,頭部借用死者,自己的身體穿梭時空,兩種部件拼湊?
我心中一寒。
帝淵道:“晚晚身上的,算不得人類口中所說的胎記?!?p> 何為胎記?胎記在醫(yī)學上稱之為“母斑”,屬于皮膚組織發(fā)育時異常增生,皮膚表現(xiàn)出形態(tài)異常的一種現(xiàn)象。
而我頸下這塊花痕,更像是紋身。表面摸上去平滑完整,顏色鮮艷而不怪異。
哪有胎記能長成這樣的?
但它確是自我記事起,就在身上了。
師父說,他帶我回家的第一天起,這朵花就含苞欲放,靜靜地在我身上沉睡。
我也沒有在意,一直將它當做是胎記。
近二十年,它都一如既往地沉睡著。
“那……那這是什么?”我唇角顫了顫,“而且,我也從沒有見過這樣的花?!?p> 這東西,是真實存在的嗎!
“曼珠沙華。”帝淵眉眼里有藏不住的柔情。
曼珠沙華,又稱彼岸花。
乃仙門特有之花,據(jù)師父所講,最早,誰也不知道這花,生于何處,何人種植。
仙門之中一個不知名的小生,四處游玩,歸來時渾身是傷,手里拿著一朵紅色的彼岸花。
那是少部分天下人,第一次知道這花的存在。
那小生傷得太重,在回去的半道上就死了。
師父說,好在那仙門家主過路所遇,人已經(jīng)救不活了,倒是把花留了下來。
曼珠沙華,從此,僅仙門所有。
“晚晚,你身上的這朵,是魂封。”帝淵說完,忽然調(diào)轉了話題,“時間不早了。晚晚,我送你回去?!?p> 魂封?
魂封這東西,本除妖師熟吶!
魂封乃修補魂魄之物,就像……人間的膠水。膠水用來粘貼物體,魂封用于拼湊魂魄。
越是上乘的魂封,越能拼湊細碎的魂魄,哪怕灰飛煙滅了,有個紫色階級的魂封,那都不是事!
——當然,只是道聽途說。
——畢竟,修補魂魄并不是除妖師的活,除妖師往往是破魂的主。
——作為比肉眼凡胎好一點的鬼眼凡胎,也只能看出藥草的品階,靈物周身的靈氣之色,只有仙門中人可見。
那么問題來了,我為什么會有魂封
“淵?”我看著他,他嘴角似帶著一分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沒有不開心。
既然沒有不開心,為什么不告訴我!
帝淵道:“晚晚,想回秦家還是……?”
哼!
“秦家?!?p> 奈何帝淵不告訴我,我也沒法問下去。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時被厚厚的云層遮擋,滾滾黑云霸占城市上空,我的眼前閃過一陣電光火石,雷聲遲遲未至。
“淵……”我喃喃,緩緩靠在車椅上。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