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黑暗,我努力睜眼,原來,還是在夢里。
在夢里的鳳華堂。
“夢何,誰許你去找徐珩?別忘了,秦晚煙才是徐家認定的媳婦?!?p> 秦夫人一襲白色的旗袍,上面開滿鮮紅的牡丹。
珠簾羅幕青紗帳,梅屏香鳳美人榻。
秦夫人離開方桌,轉過身,身后是置物架。
那置物架我也真切見過的。
置物架上放著青花瓷瓶與書籍,一只鳳凰模樣的香爐與書籍與青花瓷格格不入。
秦夫人似乎很喜歡那只金鳳凰。
“母親,秦晚煙不喜歡徐珩哥哥,可是我……”秦夢何跪在地上,眼中泛起淚光,“可是我,從小就喜歡徐珩哥哥?!?p> “夢何,我以為你懂事,才不計前嫌將你帶在身旁?!鼻胤蛉嘶仨聪蚯貕艉巍?p> 秦夢何被這一眼嚇得渾身顫抖:“生母死前嫁禍母親,所做骯臟。夢何不敢忘,……夢何,感激母親養(yǎng)育之恩?!?p> 秦夫人道:“這就對了。”
“可是……”秦夢何欲言又止。
珠簾輕晃,似風鈴聲聲,像擾亂女子的心弦。
男人自外踱步而入。
秦三。
“我們夢何都求了這么久,你這做母親的,還不同意?”秦三似帶著一抹游絲般的笑意。
他的雙眼只凝視秦夫人頸下隱藏的珠圓玉潤。
“叔父~”秦夢何跪在地上挪了挪雙膝,“叔父幫幫夢何吧……”
“當然,”秦三的視線沒有挪移,“不知道你母親怎么想,是么,秦……夫人?”
秦夫人言語略有嬌嗔:“秦徐兩家聯姻的大事,不容小覷。再說……除了秦晚煙那個禍害,你不也心里舒坦嗎?”
“我心里再舒坦,也沒有你在心里舒坦吶?!鼻厝佳畚⑽⑸咸簟?p> 秦三與秦夫人耳語幾聲,秦夫人便眉開眼笑。
“夢何,我與你叔父為你那的事有些眉目?!鼻胤蛉舜蟀肷碜右牙p在旁人,“夢何,還不多謝叔父?”
“真的?”秦夢何似雙目發(fā)光,“夢何謝謝叔父!謝謝母親!”
秦夢何到底是年輕。
她身子骨如出水美人一般柔弱。
起身時,白嫩的雙膝間便泛起深紅的跪痕。
一旁待命的下人們,在接受秦夫人眉眼之間的暗示時,便上前攙扶秦夢何。
“小姐,我們扶您回去?!睅讉€下人推搡道。
走時,不知是誰,已順手將門關上。
隱隱約約聽見秦三的笑意:“你看,她們多懂你我之間?!?p> 似有秦夫人嬌嬌一聲:“討厭。”
秦夢何沒有聽見。
秦夢何沉醉在自己的夢寐里。
秦夢何越想越發(fā)開心,那是她十九年來,在夢里數不清的渴望,終于……
終于,那些美夢都要成真了……
她沒有聽見身后,男女粗壯與細膩的言語聲錯綜復雜的交纏。
也許是她走的太遠了。
也許她只是跌入了她心心念念的那個夢寐。
但我清楚的知道,秦夢何錯過了一件讓秦家都翻天覆地的大事。
我閉上眼,那復雜的聲音并沒有就此逝去。
女人柔軟的呼喚,無論是誰聽了,心里都會如千蟻啃食般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