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淵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帝淵漆黑如墨的雙眸里醞釀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帝淵說:“冥界只有過一位女帝。”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猜想自己說的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順口一問:“她男寵多嗎?”
帝淵微微一怔,過了好一會他也沒有回答我,低啞的聲音含糊的應了一聲:“不知?!?p> 帝淵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唯獨有所不同的,只有他雙眸之中的光澤變得渙散而有些迷離,我實在猜不出他的情緒。
只覺得他回答的這么慢,聽起來很奇怪。
總該不會……
女帝的男寵剛好就有……
不對啊,這明明一個帝一個妃,怎么看也不像是男寵,誰寵誰也不知道呢。
帝淵冰冷的目光幽幽的注視著我,我感覺到自己頸項驟然一陣冷風刮過,陰冷!
“那個,你又都聽見了?……”我絕望的低下頭,一把扯出自己壓住的枕頭,然后將大大的枕頭整個蓋在自己頭上。
裝死保命。
“嗯?!?p> 帝淵的手隔著厚厚的枕頭在我的頭發(fā)上溫柔的揉了一把。
熟練而輕柔的手法,仿佛是在問候一只許久不見的貓咪。
我抬起雙手一把蓋住了帝淵的寬大的手,絲絲冰涼順著我的指尖一直傳到內心深處,驟然又變成了一抹甜蜜。
我問:“主人能夠聽見其他人的聲音嗎?如果無論是誰的聲音都聽見的話,遇到人多的地方豈不是很麻煩?……啊,雖然主人獨來獨往……誒,這個技能在地下有用嗎?”
“只聽得見晚晚的心聲?!钡蹨Y輕輕的抬起手,將我的手一并勾了上去。
我尚趴在枕頭之下,雙目前還是一片漆黑,不知道帝淵抬起我的手要做什么。
我心臟跳得飛快。
帝淵繼續(xù)道:“晚晚可以抽空隨我下去一次,這樣就能知道有無作用。”
人不可上天,更不可入地。
理論上,地下自有陰邪之氣,區(qū)區(qū)人體絕無撐住的可能。
事實上,人若想去地下,半路上的危險就已足夠死上個千百來次。
直接誅魂的死法。
帝淵道:“晚晚若還記得,可帶上淵送給晚晚的那只掛件,鬼界魔界之地,任晚晚下行多少層,絕無人敢有一分阻攔。”
帝淵說的那個掛件我還記得,是一顆薄荷綠色的小圓珠,小拇指指甲蓋大小,外表光滑圓潤,像是一顆珍珠般,圓珠上還裝訂著一只羽毛。
“晚晚才不愿意帶著那只掛件入地下呢?!蔽倚÷暤溃叭绻强恐魅?,晚晚才能入下界,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而且?!?p> “嗯?”
我將頭重重的埋在枕頭之下還覺得有些不夠。
而且……那是上神送的第二件禮物,我怎么舍得帶著到處走,萬一弄掉了……
帝淵淡淡道:“弄掉了,淵就再送晚晚一個?!?p> 好吧,有錢任性。
誰讓整個冥界都早晚是他的呢。
“主人,……”我無奈道,“主人什么時候才讓晚晚叫主人淵呀,晚晚都已經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