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皓天就啟程回家,只身一人,背著許久沒用的黑光和狩矛,穿過擁擠的城門口,緩緩朝城外走去,他不知道的是,在頭頂?shù)某菈ι嫌幸坏滥抗庖恢备S著他的身影。
“小蕓,他走了?!边@是唐坤的聲音。
“我知道,但他還會回來的?!?p> “為何如此肯定?”
“因為這里有人在等他,但這個人不是我?!?p> 宮蕓的神色有些落寞。
“唉,以你的條件,何愁沒有青年才俊追求。”
唐坤有些不解,為何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內(nèi)宮蕓就對皓天產(chǎn)生了感情。
“他不一樣?!?p> “他也不過一介武夫而已,有何不同?”
“其實在武會之前,我就見過他了,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還有此事?那后來呢,你跟他有接觸?”
“也沒有接觸,只是因為一件小事,讓我記住了他?!?p> “何事?”
“那天,他走在大街上,因為走的有點快,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老人家,他連忙道歉,將那個摔倒的老人扶起來,并給了些銅錢讓老人家去醫(yī)館?!?p> “這也沒什么,畢竟他也有些名氣,可能是愛惜羽毛吧?!?p> “那個時候,他還默默無聞,穿著樸素的衣裳,誠懇的道著歉意,特別是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武者的傲慢,沒有一絲不屑一顧,只有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歉意,我永遠(yuǎn)也忘不了。”
宮蕓回過頭來,看著唐坤的眼睛,“你能做到嗎?”
唐坤的表情越發(fā)費解,“他好歹也是江湖上一流的武者,為何對一個平民低聲下氣?”
“低聲下氣?可撞到了人,道歉不是應(yīng)該的么?!?p> “可是......”唐坤一時有些語塞。
“可是他是武者,那老頭只是一平名百姓啊,那能一樣嗎!”
宮蕓笑了笑,“這就是你跟他的差別,或者說,他跟其他所有人的差別,我也想明白了,為什么蘭心姐姐連名分都沒有,也愿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把人分成高低貴賤!”
這一番話,讓唐坤心里大為震動,在它看來,武者,就應(yīng)該高人一等,越強的人就越能隨心所欲,無拘無束,他的師傅也是這樣教導(dǎo)他的。
看著皓天遠(yuǎn)去的背影,宮蕓沒有留戀,轉(zhuǎn)身下了城墻,只剩下唐坤還在原地苦苦思索。
.........
皓天在官道上走了大半天,遠(yuǎn)離谷城四五里地,已經(jīng)超出了水稻田的范圍,就連農(nóng)戶也不會走出谷城這么遠(yuǎn)。
見四下無人,皓天在遠(yuǎn)離官道的地方尋了一片開闊的草地,閉眼沉入意識空間,來到赤龍馬的身旁,雖然赤龍馬在意識空間待了有大半年之久,卻于剛開始的樣子沒有一點變化。
仍舊是昂揚的馬頭,打著響鼻,不屑的瞟了一眼過來的皓天。
看著眼前的高大赤龍馬,他心里有些激動,終于可以騎上遛一遛了,有時候看著別人騎著駿馬來去如風(fēng),他很是眼饞,但就是再好的馬匹也馱不動他。
也有一些武者別出心裁,馴服野獸來騎,但也限于狼啊豹啊之類的,而且還極其稀有,成年野獸獸性難去,只能抓捕幼生的從小培養(yǎng),而將一頭食肉的野獸養(yǎng)大,所耗費的錢財無數(shù)。
不是豪門貴族,根本承受不起馴養(yǎng)野獸的成本,不過一旦騎上,也是極其拉風(fēng)就是。
現(xiàn)在,他也可以騎上赤龍馬兜一兜風(fēng)了。
至于早先為什么不放出來,是因為朝夕相處之下,這匹赤龍馬從哪來難以跟大家解釋,況且在谷城又用不上它,索性就擱置了。
現(xiàn)在要回家了,谷城的家業(yè)也帶不走,多帶點銀錢回家吧,也沒啥意義,自個家里比他的小董府富裕多了,于是他就想起來赤龍馬了,也好跟家里交代,歷練了一年騎個拉風(fēng)的坐騎回去也是很有排面的。
“系統(tǒng),具現(xiàn)赤龍馬?!别┨扉_口命令到。
“正在掃描外部空間,請稍后......”
“掃描完畢,外部空間正常,正在具現(xiàn)......”
皓天意識回到現(xiàn)實,無數(shù)道藍(lán)色的射線從他的額頭處射出,在草地上來回掃動,就像在打印一張彩色的圖畫,從馬蹄開始,慢慢的向上移動,馬腿,馬神,馬頭,直到藍(lán)色光現(xiàn)消失。
另一個世界的赤龍馬出現(xiàn)在了海藍(lán)星。
“嘶嘶!”
赤龍馬快活的昂首嘶鳴起來,腳下跺著碎步圍繞皓天轉(zhuǎn)圈,一改之前的不屑神色,顯得有些親昵。
“喲呵!自帶認(rèn)主,良心,既然身懷赤龍血脈,那就叫你赤龍吧!”
說完翻身上馬
“駕!”
赤龍馬兩條前蹄揚起,一聲嘶鳴,迅速的跑動起來,四蹄交替踏地,發(fā)出沉悶的鼓聲。
咚咚咚咚!?。?p> 赤龍馬的速度越來越快,皓天只覺得官道兩旁的樹木嗖的一下就從身邊掠過去,撲面的勁風(fēng)吹打著衣衫獵獵作響,氣流的反作用力讓他不得不抓緊赤龍頭上的犄角,以免自己掉下去。
赤龍馬力未盡,沿著寬闊的官道不斷提速,火紅的馬身宛如一團破風(fēng)的烈焰,瘋狂的朝著前方奔襲,當(dāng)速度快到了一定程度皓天已無法在坐直身體,只得將身體趴伏在馬背上,赤龍雖四蹄踏動,但厚實的馬背卻很平穩(wěn)。
赤龍暢快的馬蹄聲如悶雷滾滾,一路傳出去好遠(yuǎn)。
*********
谷城往充城的官道上,一對跑商的人馬慢悠悠的在趕路,幾輛大小不一的拉貨馬車顯得很寒酸,甚至連護衛(wèi)都沒有幾人。
“阿狗,這次秋收聽說你家的三畝田收了一萬斤水稻,可是真的?”
一身護衛(wèi)打伴的中年人,問向趕車的小馬夫,這名馬夫有些年少,并不能很好的駕馭貨車,走的不快。
“啊,二叔,一萬斤還不止呢,我跟娘親仔細(xì)數(shù)過了,起碼得有一萬一千斤?!苯邪⒐返纳倌旮吲d的回答道。
“二叔,你之前不是說官道上常有山匪強盜出沒,就我們這幾個人,不會有危險嗎?”阿狗疑惑的問道。
“呵呵,那是之前,這次谷城舉辦武會,來了不知道多少英雄豪杰,那些小山賊早就夾著尾巴躲起來了,哈哈!”
阿狗聽二叔這樣說也笑了起來,“真好,我們把稻谷直接拉到充城去賣,要多賣出二三成的價錢呢,這樣就有多余的錢給父親治病了。”
原來,這一對商隊只是幾家自己種田的農(nóng)戶,合起來一起載著秋收的稻谷想去充城賣高價,就連幾名護衛(wèi)也是阿狗的二叔叫的兩三個護衛(wèi)朋友幫忙來的,酬勞給的也不多。
其實谷城也有收稻谷的,但是價格比充城低一些,這也是常理,但不巧的是阿狗的父親突然病重,急需一筆銀錢治病,正好他的二叔出了個主意,讓阿狗把秋收的稻谷拉到充城去賣,并愿意幫忙護送。
阿狗索性邀上左右鄰居,把話一說,大家都有些心動,畢竟能多掙些銀錢,于是,一個簡陋的商隊出發(fā)了。
商隊行進(jìn)至一半的路程時
意外,發(fā)生了。
三名囂張的劫匪從一邊的密林中竄了出來,站在官道中央,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哈哈,哥幾個運氣還不錯,一個多月沒敢露頭,今天一下山就有收獲,雖然肉小了點,但也算是開張了,哈哈!”
中間一名拎著月牙鏟的光頭大漢猖狂的言語到,二名同伙也是面露喜色,不懷好意的盯著這對人馬。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三個強盜,趕車的阿狗嚇得手足無措,好半天才控制住拉車的馬匹,險些一頭撞上去。
看著小臉煞白的阿狗,中間最囂張的持鏟大漢故意戲弄道,“嘿!小娃娃,你駕車把我撞到了,你說說,該賠多少錢吧!”
阿狗坐在馬車上,進(jìn)了不是退也不能,那大漢一步步逼了近身,把手上鋒利的月牙鏟對準(zhǔn)阿狗晃了晃。
“這不沒...撞上嗎...”耿直的阿狗照實說了。
大漢臉色一變正欲發(fā)作,阿狗的二叔迎了上來,“三位好漢,我們也只是普通農(nóng)戶,車上也都是些稻谷,沒什么油水,大家出來討生活都不容易,這些銀錢是我們的一番心意,您就高抬貴手,讓我們過去吧!”
二叔眼看事態(tài)不對,翻身下馬姿態(tài)做足,主動遞上銀錢。
持鏟大漢冷冷的看了一眼二叔,接過錢袋顛了顛,“看在你們一臉窮酸象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們,不過,馬車拖的東西我還得檢查檢查,如果除了稻谷還有別的好東西,可別怪我下辣手?!?p> 大漢手一揮,對著兩名小弟吩咐道。
“你們?nèi)ズ竺嫠阉芽?,其他的人一律站好不?zhǔn)動!”
二叔擦了擦頭上的大汗,躬身笑道,“二位好漢盡管去搜,我若撒謊便叫我不得好死?!?p> 馬車上的阿狗抱著雙腿,一動也不敢動,只聽著二叔低聲下氣的于那首領(lǐng)說著好話,還將錢袋拱手送上。
阿狗的心中憤怒不已,但是他卻無能為力,只能死命的埋著頭,連抬頭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強盜的搜查很快,貨車裝的確實都是稻谷,再加上眾人樸素的農(nóng)裝,也確信他們沒什么油水,幾名農(nóng)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的看著搜車的劫匪走過,只想著這一幕快點過去。
阿狗的娘親和妹妹坐在最后一輛貨車上,聽著前方傳來的兇惡聲音,妹妹害怕的把頭埋在娘親的胸口,娘親還在低聲安慰,“沒事的,沒事的,他們一會就走了?!?p> 搜查完的劫匪準(zhǔn)備回頭,卻看見車尾坐著母女二人,眼睛一亮,“咦,沒想到這農(nóng)婦長的也挺標(biāo)致,我們兄弟三憋了幾個月了,正好拿你泄泄火?!?p> 說完便用手去拉扯那農(nóng)婦,另一位劫匪發(fā)出嘿嘿淫笑,也上前幫忙拉扯,這一下,母女二人嚇得驚慌失色,不斷掙扎,阿狗的妹妹在拉扯中被抓了出來,露出了清秀的臉龐。
兩名劫匪見婦人的女兒青春秀麗,于是舍棄婦人不顧,直接將阿狗的妹妹抱起來向路邊的密林走去。
“不要!娘親救我!”
小姑娘無力的掙扎著,可她又怎能掙脫得開劫匪的束縛呢。
“放過我女兒吧!她才十四啊,有什么沖著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