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刺客來襲
一想到,自己剛脫離虎穴,如今又落入了這狼窩之中。鳳卿這七上八下的心啊頓時百感交集,五味陣雜。此情此景,說悲也是不悲,說喜也是不是喜。
更多是初見時,突如其來的臉紅尷尬和莫名其妙的驚慌失措。
這種感覺,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如燈火燃珊里的千里追尋,似撲朔迷離般的紅塵離散。心頭別有一番滋味,令鳳卿難以說清.
持簫男子的俊朗側(cè)臉?biāo)坪蹉逶≡诮瘘S的陽光里,他咧嘴一笑,莫名其妙將自己摟抱在懷里,恰到好處般炙熱如火身體溫度,不禁讓鳳卿驕軀猛然一怔。
這種如此溫暖熟悉的感覺,像極了鳳卿心中所想象久違的父愛和母愛,只是已經(jīng)好久沒有這般感同身受過了。
他心內(nèi)一聲高昂鳳唳,如穿云之箭一般響徹九霄,回蕩鳳卿耳邊。這一聲九天鳳唳,幾乎讓鳳卿產(chǎn)生錯覺,仿佛前世之中就清楚感受過一樣。
但好像那時候的自己貌似并不是像現(xiàn)在自己這樣認(rèn)為的。至少來說,不是久違的父愛和母愛.而更多像是男女之情,琴瑟在御,莫不靜好之意。
鳳卿胡思亂想著,也并未覺得他抱著不妥。反而覺得被這么一個風(fēng)流倜儻,英俊瀟灑的翩翩少年輕薄,心中別提有多甜美自豪了.
“此間少年,實屬人品極品??!
若與宸郎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想我身中劇毒,命不久矣。平生能有此之幸,真是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
要什么王權(quán)富貴,等什么望穿秋水?去什么東臨天朝,滾他丫個狗屁爪哇國!”
鳳卿如此癡迷想著,他會心一笑.
殊不知,全被持簫男子用讀心術(shù)一字不漏的全聽進耳朵里去了。只有鳳卿還在持簫男子懷中拼命瘋狂瞎想,一臉渾然不知.
時間點點流逝,兩人還一直保持原來姿態(tài),感覺停不下來了。鳳卿被他抱的脖子僵硬,身體發(fā)麻,肩膀也咯的生疼.
可持簫男子俊逸一臉享受,似乎毫無感覺,還一如既往的堅持不已。
他寬廣胸膛越來越放肆貼近鳳卿,尖細如鸚哥般下巴,輕輕撥弄鳳卿的耳垂,吹起了溫柔撩撥的耳旁風(fēng)。弄得鳳卿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暗地里直呼受不了。
可自己想要掙脫,身體卻一副不誠實的樣子一動不動,著實氣人!
場景越發(fā)尷尬,一語不發(fā)的兩人終于相互開口了。
“公子,您的下巴咯痛我了.”
“姑娘,不好意思?!?p> “公子,我肩膀很是酸痛.
還請...從我的肩膀挪開在下.”
“在下沒傷到姑娘哪吧?都是在下的錯,咯痛姑娘您了!”
“公子,無妨?!?p> “多謝姑娘體諒!”
“那個公子啊,你的手為何還摟著我。真真,勒疼我腰了。??!我腰麻了,還請..松手!”
“姑娘,好的。”
“謝謝公子.“
“姑娘,不必客氣.“
見他拱手作揖,鳳卿也不好說什么。
鳳卿努力轉(zhuǎn)一圈,好像覺得從悲痛中轉(zhuǎn)出來的一樣。鳳卿閉眼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滿面春光大呼自在:“呼,終于自由了。咦?身體突然變得輕盈許多.疲勞也消除許多。真好!“
“在下能用仙法幫到姑娘,實屬在下榮幸。所以說,那我們.?就..繼續(xù)抱吧!”
持簫男子笑容滿面,像小孩子一樣張開雙臂,身體滑稽的擺成一個大字。二話不說的再一次將鳳卿摟在懷里,一如既往如小貓小狗般蹭來蹭去。
感受著他寬闊的胸膛,鳳卿發(fā)現(xiàn)并不溫暖了,倒反而像他有意為之,想要故意輕薄自己了。
鳳卿一臉嘟囔著嘴,滿臉不爽,雙手奮力掙扎。可他身體就像是一條大章魚一樣,任憑自己如何扭動身子都無法從他粘性十分的吸盤上逃脫。果真是十分難纏。
一想到剛才他一副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模樣,才三言兩語間,竟變成現(xiàn)在這一副動手動腳,強摟強抱的純粹大色狼。鳳卿便想踣地呼天,痛心疾首不已。
“這人...不對,是仙!這仙該不會是有病吧?
這好歹也是大庭廣眾之下,萬一被人一看到,那怎么叫人好意思?況且,我現(xiàn)在還穿著一身和親服!
一個和親公主,與一個陌生男子摟摟抱抱,這成何體統(tǒng)?周圍應(yīng)該不會有人出沒吧,要是被人瞧見。讓他們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萬傳到了東臨,萬一傳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額...我豈不是身敗名裂?
要是這個東臨皇帝冷心冷面,鐵血無情,鐵定是不要這種輕薄浮浪,水性楊花之人,必將快刀斬于馬下,大呼樂哉!昭告天下!
哎呀!完了完了。我居然這么天真?迷迷糊糊的就被人輕薄了一番!剛才,居然還樂在其中。
天呀,我這么好的一個清白人兒。為何偏偏與他要干出這種禽獸不如的勾搭事呢?好好做人不好嗎?要什么“美男身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我要名節(jié),我要名節(jié)!
真是蒼他的天!今天倒底是什么黃道吉日,讓我接連遇到兩個瘋子。
一個大苦悲,一個大喜甘。
一個柔情似水,一個喜怒無常。哎,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啾M甘來的讓人膽顫心驚。
可我寧愿不要這種甘,我要苦,要苦?。∷У暮镁o,誰來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蒼他丫的天??!”
鳳卿欲哭無淚,見他還不放手,真想狠狠的給他來個耳光!可這么好看的一張無比俊俏的臉,還真..真的下不去手。
另外,話說回來,他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該死我這腦子!連名字都沒問的,就滿心歡喜被他給玷污了。
真是可惡,長得好看就可以耍流氓嗎?我居然想嫌棄,可是嫌棄不了!
他爍玉流金之懷,真叫人烈火燒身!該死的!這仙是火神嗎?像個火爐一樣這么燙!
啊啊啊....仙君啊.....我想你了。
嗚嗚嗚.....鳳凰姐....我也想你了!
你們什么時候來呀?
快來救救我!?。?p> 鳳卿滿臉痛苦表情,哽咽難言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欺凌的小羊,躲在角落里可憐兮兮的瑟瑟發(fā)抖。
“姑娘,在下可是會讀心術(shù)的哦。只要靠近姑娘的心,在下全都知道姑娘心里在想什么。
姑娘想抽幾耳光,那就抽幾耳光!
姑娘想找哪位仙君,那也要問過在下允不允許哦?
姑娘,你答應(yīng)在下吧?
在下什么都有!天上地下,三界之中。凡我能夠觸及到的,姑娘想要什么都行!姑娘放心,在下一定會好好待你的!
哼!你若不答應(yīng),在下就不放手!
有本事咱倆就一直耗著,看姑娘是否耗得過在下?哼!就不松手。氣死你!”
持簫男子松開擁抱,一臉傲嬌,語氣逐漸放肆起來。他強烈的占有欲和無比較勁的丹鳳小眼神,讓鳳卿臉上著實難堪。
“放開手!不然我可喊人了。不要以為你長得好看還裝可愛,我就不敢打你。
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叫耍流氓?玷污良家少女清白?是要被官府抓起來的!”
鳳卿眉飛色舞,揮霍小拳拳狂怒道。
“不知道!我第一次下界,怎曉得人間有這么多規(guī)矩?”
持簫男子攤手這么一說,懟的鳳卿臉青一陣紫一陣,只管將話硬生生噎進肚子。
..........
“放開我,色狼!”
“不放,反正我力氣大?!?p> “你!簡直不可理喻!”
“姑娘,或許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忘了。可以前你在天界救過我的命,現(xiàn)在正是在下報恩的時候了!”
“屁,你騙人!剛說我是你未婚妻,是你的真命天女?現(xiàn)又在說我是你恩人,少在白瞎著眼,在那胡亂編故事,我才不會相信!”
“信不信由你!在下今日是鐵定要將姑娘娶回家了!”
“啊呸!我一和親公主,身份無比尊貴!是要遠嫁東臨的。你今日這般高視闊步,大放厥詞!問過那東臨皇帝沒有!”
“一介凡夫俗子,吾何須問他?”
“還吾呢,口氣真不??!說到底,你還是快點放開我吧!我身體不舒服啦。”
“姑娘又在騙在下了,在下是不會上當(dāng)?shù)?。?p> “信不信由你,像你這種死纏爛打的,我是不會喜歡的!放手,放手!”
鳳卿狠咬他的手一口,拼盡全力推開那一男子,瞬間口中迸裂濺起鮮血。
血,腐蝕著大地,裊裊生煙,散發(fā)別有異樣香氣。血噬凹陷處,密密麻麻多似黑白蠕蟲般的蟲子多如牛毛般爬出。讓人見了眼花繚亂,毛骨悚然。
“咳咳....咳咳!我都說了,身體不舒服嘛!你以為像你一樣,好看的嘴,騙人的鬼!”
自顧自說的鳳卿白了白眼睛,簡直不想對他再說什么。
持簫男子總察覺不對勁,一渾厚手掌立刻發(fā)功,認(rèn)真將靈力輸進鳳卿的后背,想對此毒一探究竟。
“奇怪,此毒甚是詭異。尋常靈力無法破解。”
持簫男子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皺起眉頭時的樣子,感覺對人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和重視。
“當(dāng)然嘍,靈力也不是萬能的!不然要毒藥有什么用?”
鳳卿見畫卷拿在手上著實累,直接一把塞入衣袖。臉上依舊談笑生風(fēng),眉目依舊看向他。
不知為何?鳳卿臉上笑容正逐漸消失,仿佛中了魔怔。
她頓時觸目慟心,眼里含著淚光,纖手顫巍巍指著地上的一灘血出神給他看著。表情里全是悵然若失,緊接著便涕泗縱橫起來了。
“看到了吧,這就是雁落砂的功效。毒入骨髓,噬骨生香,過七經(jīng)八脈,染五臟六腑,直達心臟。
雖然,血聞著香,其實里面全是毒。我這副身子,只能支撐著我活九天。九天過后,尸骨無存。
其中,不是我不答應(yīng)你的。像你長得這樣好看又有如此氣質(zhì)涵養(yǎng),是我不配也不夠資格。
我一大俗人,只會生生的糟蹋了你。你看地上這么多人,找誰婚配不好?偏偏找我這個只能活九天,還不一定能趕到東臨的和親公主?
我脾氣丑,人緣差。整個和親隊伍的人都說我囂張跋扈,蠻橫無理。要不是和親東臨肯要,我定是嫁不出去的。
所以,你現(xiàn)在要識相的話就別管我的死活了。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我這個將死之人,會生生拖累你的?!?p> 鳳卿又口吐一灘鮮血,臉色逐漸煞白起來。
她虛弱無比的直接跪坐在地上,猶如西子捧心般捂著心口,皺起眉頭拼命呼吸。
“姑娘你怎么了!是否要緊?若是可以走,就隨在下走吧。無論何毒,在下自有方法,能令姑娘痊愈的?!?p> 持簫男子立刻將鳳卿扶起,只見鳳卿暗自滴汗咬牙將他一把推開,方能勉強站立。持簫男子連忙后退一步,惶恐不安,拱手作揖。
殊不知,一枚銀針穿枝伏葉般悄然落地。持簫男子臉色一驚,心中謹(jǐn)慎,茫然抬頭。
然而此時,梓蘭竹林上空一片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許多訓(xùn)練有素的蒙面黑衣人金雞獨立,全黑壓壓的一片,皆站立于高高梓蘭竹林上層一些濃郁細嫩竹葉之上。
竹林黑壓上空,其黑影如屏風(fēng),張袂成陰,舉袖為云,千萬雙眼睛皆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兩人。四面楚歌,危機四伏之感迅速如潮水般漫過二人心頭。
看樣子,隱藏在梓蘭竹林中的黑人們早已在此地觀察兩人許久了。
他們這般目不轉(zhuǎn)睛,令兩人臉上不禁微紅。而竹林深處,又是來了一大片輕車熟路般施展輕功的黑衣人,興許聞之此地動靜,皆是眼疾手快的接踵趕來。
梓蘭竹林上空,萬道武器折射出一道道凌冽寒光,皆齊刷刷倒映在鳳卿和持簫男子脖頸之上。
黑衣人個個兇戾如狼,凜冽目光猶刀光劍影,穿枝枝葉直刺他們胸膛,令兩人毛骨悚然,動彈不得。
“恐怕現(xiàn)在,我們是走不了?!?p> 鳳卿看著這滿枝椏上站著的諸多黑衣刺客,人頭攢動的甚至掉下幾個刺客,心口一怔,滿臉無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