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如煙請求
“如煙姐姐,你來了?!?p> “如煙姐?!?p> 蘭香,白露一怔,正欲互相掐架的兩人,突然間便停下嘴來。
春花秋月林間,穿著青衫素衣的如煙一身灰頭土臉,綾羅鞋襪上沾滿了山泥。
她傷痕累累的手掌心里,直捏著白澤親手寫下的一帖長長的藥方。藥方沾了些雨露泥土,顯然是有些泛著舊黃色了。
其肩上還背了個竹片編的藥簍子,藥簍子粗大笨重,里面塞滿密密麻麻的藥材,看起來怪沉的。
一眼望過去,全是一些不知名的珍稀藥材。想來公主這病,也并不是很容易治啊。
“你們二人總算??诹?,一帖藥方都能弄丟,如此毛毛躁躁!公主的性命,你們二人就這么當(dāng)作兒戲嗎?!”
如煙美目含怒,玉手緊捏藥方,著實(shí)氣憤不已。
蘭香,白露聽了不覺低下頭來,一臉認(rèn)錯的表情,耷拉著腦袋,不敢再說些什么。
“白澤君,您親撰藥方上寫著的藥材。里面沒有的藥材,我又重新采了一回。我這兩個丫頭毛毛躁躁,不大懂事,白澤君您可別介意。
就是這藥材煎熬,還有分量問題,還勞煩白澤君您親自出手一趟。
我深知云麓谷有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就是谷主只救治仙魔,寧愿救治妖精鬼怪,也不會親自救治無知人類.可公主如今真的性命攸關(guān),生死一線。還是勿讓蘭香,白露二人再插手了。她兩人這般浮躁,定會壞事!
若是公主出現(xiàn)個什么三長兩短,我真是對不起晉國皇帝皇后的囑托,更對不起晉國愛戴公主的黎明百姓了。
況且,鳳卿乃和親公主,是要遠(yuǎn)嫁東臨。以后,便是東臨的皇妃。這于情于理,兩邊我都不好交代。所以還得勞煩白澤君親自照顧一趟,如煙感激不盡?!?p> 說完,如煙深深的對白澤鞠了一個躬后,微微屈身向白澤行禮。
白澤大驚失色,嚇的連忙將如煙扶起,滿臉惶恐至極道:“如煙大人,論輩分,您可惶恐在下了。什么親自?那定當(dāng)親自!您啊果真說笑了。小生定當(dāng)竭力而為,保護(hù)公主平安?!?p> 如此這般,如煙心中不免踏實(shí)許多,玉首噙點(diǎn),莞爾一笑拱手作揖:“白澤君,有勞!”
白澤忙拱手作揖,勉強(qiáng)一笑:“無礙,乃在下本分!”
菩提老祖見狀,推聳著持簫男子。一臉自豪無比,咧開嘴巴笑道:“看到?jīng)]這我舅外甥,多有禮貌。年紀(jì)輕輕,醫(yī)術(shù)高明,長得一表人才,可能耐著呢!”
持簫男子白了白眼,聽了就有些反胃,無所謂稱道:“你就得了吧你,喝酒喝糊啦?白澤君多大了,還年紀(jì)輕輕!
你走走..走走開!別把你臉往我懷里靠。你這糟老頭簡直一色魔,盡占我便宜!”
持簫男子簡直受不了菩提老祖,剛說這話的時候。菩提老祖就一臉醉醺醺的一把栽進(jìn)自己懷里,還蹭了蹭,好不害羞!
“白澤君,來你這云麓谷,多多叨嘮了!那個我也是很關(guān)心公主的病情啊,那個先行一趟?”
持簫男子連忙向白澤君拱手作揖后,一臉嫌棄的將老祖推到一旁,咬咬牙的慌忙逃竄。
“嘿!小鳳鳳,你別走???咱倆還有很多話沒說呢,小鳳鳳,小鳳鳳?!?p> 菩提老祖倒像個三歲的小孩,如老鷹抓小雞一樣在鳳帝面前撲騰來撲騰去的,堵著他可沒路子走。
持簫男子左躲右閃,菩提老祖前仆后繼。兩人打打鬧鬧好不熱乎,完全沒有在意身份的懸殊或者是高低,一老一少的,又仿佛回到了童年。
云麓谷內(nèi),夕陽西下。白澤見著遠(yuǎn)處兩人還在百花叢中打鬧,都驚動了一旁的仙娥們,好不害臊。
反之,自個兒牽著馬匹,會心一笑的揚(yáng)起一壺百花釀,朝自己不遠(yuǎn)處的府邸走去.....
夜里,偌大的白澤府邸內(nèi)燈火瞳瞳。枝繁葉茂的鳳棲梧桐樹下,一派熱鬧非凡。
六七個人若是都圍坐在金絲楠木大桌上,享受著滿桌子的山珍海味,這可比萬家燈火還要熱鬧。
“蘭香,如煙姐呢?怎么沒過來吃點(diǎn)東西?”
楠木桌上,白露小心翼翼的將端來的山珍菜肴放入楠木桌上,見著幾處空缺的位置,不禁看向端菜的蘭香。
“可別提了,如煙姐剛?cè)タ垂骱?,不巧撞見了鳳帝和老祖。
現(xiàn)如今,又端著藥瓶為墨痕治傷去了。說是墨痕哥在房內(nèi)傷口撕裂了不說,如煙姐去看時都傷口感染了,如今要治起來,可真麻煩了呢?!?p> 蘭香一臉憂心忡忡,幽幽的嘆了口氣。
“什么,這么嚴(yán)重??!墨痕哥還說自己好了,搞得我前不久還為他高興一番?!?p> 白露一臉沮喪,表情看樣子像是被人耍了一樣。
“就你還信他的話?沒飯吃!
白露啊,你還記得嗎。就上次墨痕哥在竹林小榭受到的重傷,養(yǎng)到現(xiàn)在還沒好呢!也不知是哪個家伙如此狠毒,這般沒輕沒重!
夜里,隔著帷幕。我偷偷看著墨痕哥背上被那賊人刺的體無完膚!
這深一刀,淺一刀的傷痕,我就心疼。聽白澤君說是刀口上抹有毒藥,墨痕哥才恢復(fù)的慢。下次要是讓我碰上那個人,定也要刺的他深一刀,淺一刀!毒死他去!”
蘭香一臉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他從地里挖出來。拖出來一頓亂打,喂給狗吃。
白露紅著臉,低頭愧疚的點(diǎn)點(diǎn)頭:“其實(shí),也都怪我們太早走了。若我們還留在此地保護(hù)如煙姐,至少也能替墨痕哥招架那賊人一番。打那奎木狼和那紅衣男子兩個落花流水!叫他們兩個狼狽為奸的,不敢再犯!”
“就是!這兩個殺千刀的。簡直不敢把我們兩姑奶奶看在眼里,搞背地里偷襲這一招,真是可惡至極!”
蘭香氣得啪的一聲!狠拍了一下桌面,一臉義憤填膺道。
殊不知,全被一旁站著白澤君一耳朵聽到。
“你們這兩個小丫頭,一切都結(jié)束了,還提什么提?有本事逞英雄,就有本事好好去廚房端菜吧!
廚房里準(zhǔn)備那么多菜,我的仙娥們在廚房里忙都忙不過來了?你們兩個居然還在這里聊的熱火朝天,快去吧!別磨嘴皮子了?!?p> 白澤悠閑催促著二人,低頭抿了一口腰間拴著的小酒,便大搖大擺的揚(yáng)長而去.
蘭香,白露反倒不以為然,趁著他揚(yáng)長而去,兩人還特意朝著他的瀟灑背影做了幾個鬼臉。這才心滿意足的相互手牽著手朝廚房跑去。
幽蘭苑里,點(diǎn)點(diǎn)流螢躺在窗外芭蕉上無不愜意。殊不知,蘭苑里頭一陣又一陣隱忍而撕心裂肺的嗚咽,不禁令人心驚膽戰(zhàn).
一淺淺幽蘭池水里,倒映著光著膀子傷痕累累的墨痕。
他冠髻別著頭發(fā),咬緊牙關(guān),臉色蒼白,大滴大滴冷汗留下,強(qiáng)烈撕裂的疼痛之感,幾乎讓墨痕好幾次暈厥。
看樣子,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十分不好。
腋下,強(qiáng)健有型的六塊魅力腹肌上,八道猙獰刀痕一深一淺的斜刻其中,殷紅的血液從結(jié)痂的刀痕傷口外流出。
墨痕緊緊攥著生硬發(fā)白的拳頭,斜眼看著,大滴冷汗墜落,忍受著刀痕傷口之上生成鼓起的膿包被如煙用火燒的尖銳銀針一個個挑起戳破。
在新鮮裸露生肉傷口處,灑上細(xì)細(xì)研磨的止血藥末。以素白的紗巾包扎,纏上一圈圈,再死死包扎。
此時此刻,幽蘭苑內(nèi)又一陣隱忍嗚咽現(xiàn)在徹徹底底化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墨痕青筋暴起,痛徹心扉的叫聲后,便是一陣虛弱無力的悶哼倒下。
他喘氣昏沉著,身體發(fā)顫,四肢微微抽搐。嘴角絲絲血跡順順著嘴尖留下,染紅了幽蘭池。如池中像徐徐展開的血蓮,令人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