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青姬墜樓(三)
淺淺青池旁,皎皎河燈女。行人歸家去,長煙掩月明。
朝闕十里盡已熄燈,門可羅雀。如織游人消失無影無蹤,獨(dú)留寂寥空巷。
夜深人靜,朦朧煙雨。獨(dú)東方朔與鳳卿二人共撐著一把油紙傘,迎著淅淅瀝瀝的天青色煙雨,還牽著馬匹小心漫游步行在長安街上。
如今,整個(gè)長安己過酉時(shí)。獨(dú)留天間一彎璀璨銀河,似一彎長龍橫空于祈福燈海處靜靜蜿蜒流淌。
煙柳畫坊,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十里燈華黯無光,空留春水蕩漾。
長安街坊四鄰寂靜無聲,從窗外傳來陣陣的呼嚕聲,讓人直打哈欠,想要睡覺。周邊街旁的茶樓酒肆早已歇館打烊。戲臺(tái)歌坊人去樓空,喧鬧不在。
在這夜深人靜之中,獨(dú)一青樓歌妓高高立于金玉欄桿處,手托一盞祈天燈小心放歸碧海青天之中。
朱樓之上,風(fēng)過倩女,雨透青紗,暗香浮動(dòng),眼見著祈天燈一會(huì)兒功夫便消失于碧海青天之中。
青樓歌妓十指合一,閉眼祈禱默念后。雙眸含情脈脈,硬是低頭垂淚不語,緊接著,徒留下一聲悠悠嘆息后,滿面惆悵的轉(zhuǎn)身而去。
長安街旁,與東方朔攜馬同游的鳳卿正巧路過此處。注意到小樓之上青樓歌姬滿面惆悵,正欲轉(zhuǎn)身而去時(shí)。
鳳卿自己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怔,鬼使神差的居然一把叫住了那一名青樓歌妓:“姑娘且慢!”
轉(zhuǎn)身的青樓歌妓一怔,本欲先轉(zhuǎn)身,不料腳底一滑。竟活生生的從金玉欄桿上跌落下來!
青樓歌妓頓時(shí)花容失色,惶恐驚異,如斷線的風(fēng)箏一般,無力身體直逼鳳卿頭頂而來。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東方朔立刻一把推開鳳卿,迅疾的一個(gè)原地瀟灑轉(zhuǎn)身將墜樓歌女輕飄飄的攬入懷中,自原地巋然不動(dòng)。
玄衣飄飄,高高的冠髻松動(dòng)。金色發(fā)帶迎風(fēng)飄落,悄然落在了青樓歌姬的纖纖玉手之中。只留下傻呆呆的鳳卿被東方朔用力無情的推倒在一旁,狼狽不堪的摔倒爬起。
自己眼神里滿是震驚!一臉怔怔地看著東方朔抱著那一名青樓歌妓。舉止親近,眼神迷離。心中不禁又酸又恨,眼眸子里燃燒的滿是怒火。
懷中,青樓歌妓靜靜看著東方朔,柔情似水的目光不曾移動(dòng)。
他生的好生俊俏,眼眸里透露了本該不是他這個(gè)年級所該才有的成熟。在他的懷中總讓人感到沉淪般的耐人尋味,迷惑般的久處不膩。
清晰且有條理的身體輪廓,讓東方朔整個(gè)人看起來強(qiáng)壯且極具富有魅力。
尤其是他這一雙眼眸,似笑非笑,似喜非喜,似富有表情一樣,令人捉摸不透。也仿佛沒有人能夠知道,他這雙古怪神秘的眼睛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表面上看,他平靜似水眼神,溫和且富有魅力,就像是黑夜里璀璨的夜明珠,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能夠幫人驅(qū)散邪祟,照亮光明。
可只要盯著他這一雙耐人尋味的眼眸,這一雙平靜似水的眼睛里仿佛又是另外一種奇特不可明狀的魔力。
你會(huì)被他深邃微瞇的乖張雙眼,深深吸引著,沉淪在他的眼睛里而無法自拔。
東方朔的一瞇一笑,如地獄里的惡魔淫蕩的掀起嘴角,露出尖牙。
他如看到獵物一般,微瞇著雙眼挑逗著,以一副最好看的俊俏皮囊,就足以勾起你內(nèi)心蠢蠢欲動(dòng)的狂野欲望在肺腑不斷中燒,喚醒你久處內(nèi)心的野心勃勃。
爐火中燒的欲望,會(huì)飚起你的腎上腺素感受著他撲通的心跳,直至貼近他的胸膛。
東方朔掀起嘴角,勾魂一笑!這只朝你貪婪吐氣的狡詐狐貍,臉上即使這般充滿危險(xiǎn),但還是讓你忍不住的死心塌地的想要拼命靠近他。
這該死無法拒絕的魅力,讓你就像是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至少,擁抱了一次,令自己最愛的生死沉淪!
然而,東方朔粗獷的眉毛,肅然起敬的厲目之中,讓臉龐上有一股隱而不發(fā)的勁勢。如同真龍?zhí)熳咏蹬R,一股九五至尊不可匹敵的霸道氣場,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之外。
讓你又愛又恨,欲罷不能。
“姑娘,看了在下這么久??捎惺裁词聠幔俊?p> 東方朔俯下身子,淡淡的說道。與抱在懷中的青樓女子雙目對視。臉上一副平淡似水的樣子,讓浮想聯(lián)翩的青樓女子瞬間出戲。
“哦,沒什么沒什么!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青姬感激不盡,唯有....”
懷中,青樓女子滿臉羞澀,目若秋水連波,雙眸含情脈脈,私下轉(zhuǎn)動(dòng)張望著。
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還時(shí)不時(shí)的瞟了東方朔一眼,只管莫名掩嘴撲哧傻笑著,發(fā)紅的臉頰上越發(fā)靦腆紅潤。
東方朔一臉無奈,早已知道賴在自己懷里不起開青樓女子在想什么,心思不良,目的不純,還能有什么?
見青樓歌妓一如既往,目不轉(zhuǎn)睛的緊拽著自己的衣角。東方朔白了白眼便直白道:“唯有以身相許,是吧?”
坐在地上的鳳卿一聽,竟信以為真,氣再也忍不住了!猛然一拳砸在地上,旋即大怒道:“東方朔,你放開那姑娘!該死的,讓我來!”
說罷,鳳卿迅速起身將躺在東方朔懷中那一名青樓女子用力撕扯開來。
待青樓女子還未反應(yīng)過來,鳳卿氣得咬牙切齒,狠狠的反手就甩給了她一個(gè)大嘴巴子。滿嘴大罵道:“無恥!簡直窮極齷齪之能事!”
“你!..居然敢打我?方才才記得!若不是姑娘有意叫住于我?我也不會(huì)腳底一滑,墜入高樓才摔向這位公子!
姑娘不分青紅皂白,兇殘無比的將我痛打一頓。幸承蒙公子所救,小女子青姬感激還來不及,姑娘便惡語相向!視為何意?可否有理啊?!”
“再說,姑娘所言小女子青姬無恥。小女子青姬這一沒偷二沒搶,更并未與公子發(fā)生關(guān)系。何為無恥?
姑娘不明事理,張口閉口,便齷齪不堪。何謂無恥?這便無恥!哼!汝等行為,方才是窮極齷齪之能事者也吧!”
青姬牙尖嘴利,信口反駁,本以為堵的鳳卿沒話說,順便讓她嘗嘗自己的厲害,知難而退。
不料,鳳卿臉氣的鐵青,直接又甩了青姬幾個(gè)大嘴巴子。以一臉輕蔑的口氣,還言道:“青姬姑娘,可真是牙尖嘴利哈!
可你知道這位公子是誰嗎?
他是我的人!我的人!!
我的人吶!你居然敢動(dòng)?敢在你太歲姐姐頭上動(dòng)土?我告訴你,你死定了!你死的妥妥的!
知道我是誰嗎?知道他是誰嗎?告訴你,說出來我都怕嚇?biāo)滥?!還要替你花銀子埋葬!”
東方朔一怔,見鳳卿怒目圓瞪,呲牙咧嘴,氣勢洶洶,一臉得意輕蔑的看著這青樓妓女。
私里下,小心的一口唾沫,心有余悸。他從未見鳳卿上發(fā)過如此大的火,心底不禁緊張起來,生怕鳳卿會(huì)將自己真是身份抖落出來,萬一被有心之人聽到,回到宮去怕會(huì)惹出一番非議。
“我,是公主!這位公子就是東臨國的,長安城的....”
鳳卿神色飛揚(yáng),眉飛色舞,真實(shí)答案即將呼之欲出。
“鳳卿!別說了!那個(gè)?我們,走吧!”
東方朔厲目嚴(yán)肅著,故意壓低聲音盯著鳳卿,氣憤的眼神在一旁瘋狂暗示。還小心的扯著鳳卿的衣角,示意她別再說下去。
青樓歌妓乍一看,公子如此不對勁。狡詐的眉眼一轉(zhuǎn),也不禁萬分好奇,想來能配上公主的,也定是什么豪門世家,非凡之輩吧??擅媲斑@位,不過是個(gè)野丫頭。說是公主?笑死!
索性,便看戲似的聽她講完。
“喲?我的公主怎么不說下去了,搞得我還以為這公子有什么不一般呢?倒真把我空歡喜一場,想來也沒什么興趣。
不過,幸承蒙公子所救。如今都夜半三更,小女子青姬便回去了。哦對了,路上走著時(shí)要小心些,可別被某些粗俗不堪的**賊非禮了哦?”
緊接著,歌妓青姬嫵媚朝東方朔行禮過后。紅唇勾起,穩(wěn)穩(wěn)向東方朔拋了個(gè)媚眼,正打算揚(yáng)長而去。
不料,鳳卿怒火萬丈,總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啊呸!好你個(gè)無恥女人,你是在說我就是那個(gè)粗俗不堪的**賊嗎?你個(gè)該死東西,給我死過來!”
說完,鳳卿便硬生生的緊拽著青樓歌姬的手,蠻橫無理的又將她硬扯了回來。
“嘿?放手!你這姑娘!怎么老是對我動(dòng)手動(dòng)腳的?看著你長得如此貌美如花,想不到竟也是一個(gè)如此蠻橫無理的野丫頭!
呵,還真稱公主?回去好好洗把臉?biāo)?!看在這位俊俏公子的份上,小女子青姬已經(jīng)不計(jì)較前面姑娘給我那幾巴掌,還害我墜樓的事了!
殊不知,姑娘對小女子青姬如此不依不饒,難不成是有意刁難我嗎?
若是這般,走!現(xiàn)在便拉著你去報(bào)官!讓我們到官老爺面前,去評評理!青姬今日自然討回一個(gè)公道!”
青樓歌妓張牙舞爪,兇懟回去了,直接拽著鳳卿就走。
鳳卿嗔目詫異,被蠻狠拉著,氣憤不已的朝東方朔滿臉?gòu)舌恋溃骸皷|方朔,你看她!”
東方朔微微推開手一臉無奈,如呆木頭一樣站在原地。被拉到遠(yuǎn)處鳳卿氣得簡直不打一出來的直朝東方朔跺腳,對著他就是一狠狠地指指點(diǎn)點(diǎn),深惡痛絕!
奈何,東方朔原地?fù)瘟搜?,置若罔聞的白了個(gè)眼。好歹,終是邁起大步子追上了。
兮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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