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卿本佳人
“咦?你們這..咋都跪下了?”
鳳卿美目詫異的一愣,顯得難以理解。還時不時朝他們投射過來目光望去,一臉懵逼,不知所措的云里霧里。
晨曦熹微之中,她美眸靈動,秀發(fā)如瀑,生得如花似玉,又如此出塵脫俗,白璧無瑕。
鳳卿慵懶一伸腰肢,慣曳長裾,不作纖纖細步。眾里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仨恍Π倜纳鶎m粉黛無顏色。
整個醴泉府,鳳棲梧別院內(nèi)。頓時鴉雀無聲,天上御劍長空一片嘩然。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愿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p> 鳳帝恰似吟風(fēng)弄月,手握一小巧的繡花鞋。言笑自如,持簫暫緩而吟。與之前金剛怒目的盛況,簡直判若兩人。
白澤君咧嘴風(fēng)雅一笑,水墨修竹扇即開即合。眸含山水林竹,紫煙繚繞。
只見,他滿面春風(fēng),言笑晏晏道:
芙蓉不及美人妝,
十里飄來迤邐香。
憐若輕云遮蔽月,
浴火重生動九霄。”
白澤君軒軒甚得,一把水墨修竹扇即開即合。一臉欣然自得,目露自功之色,得意洋洋。
見二人圍著自己左一眼右一句,吟詩作賦。
鳳卿一怔,旋即大眼瞪小眼,深感茫然:“你們倆這干什么???兩人圍著我斗詩就算了,還對我看來看去的?干嘛啊這是!”
“倒也沒什么,就是想你了。”
白澤君略微尷尬一笑,滿臉羞澀的上前,撫平鳳卿樸素發(fā)皺的衣角時。
他緩緩將其揉入懷中,小心觀賞著懷中扭扭捏捏,越發(fā)不自然的鳳卿,冰山臉顯得頗為溫順靦腆,釋懷一笑。
鳳帝自然也毫不示落,笑咧嘴寬大胸懷一張就直接將鳳卿與白澤君二人擁入懷中。左手握一小巧的繡花鞋,右手持一九鳳朝陽簫。
眾目睽睽之下,鳳帝與白澤君二人圍抱著鳳卿不斷傻乎乎開心跳著,三人顯得極為滑稽。
二人瘋狂抖動著,讓鳳卿都快反胃,險些快吐出來了。
“哎呀哎呀呀!給我停停停!...停?。 ?p> 鳳卿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喝住!直接將他們一把推開,口里頭不停的喘著粗氣,無力趴在地上拼命咳嗽著。
鳳帝與白澤君正欲去看時,鳳卿氣的轉(zhuǎn)過身來,反手就給他們兩個巴掌。這兩個大嘴巴子扇的,簡直是驚天動地泣鬼神!
天上地下,無人敢議論半句。只管屏息凝視,生怕城外失火,殃及池魚。
“神經(jīng)病?。磕銈儍蓚€!玩的也太恐怖了吧這?咳咳...咳咳!還圍著我蹦來跳去的,搞得我險些就快吐出來了。
哦對哦,就是你兩家伙!對對對對,沒錯。
該死的!居然不提醒我?搞的我現(xiàn)在才想起來!前些天就是你倆三更半夜偷看我洗澡,被我一澡盆臟水給潑出去了。
你倆曾說好要賠償我禮物的,禮物呢?快!給拿來!”
鳳卿怒目圓睜瞪著他們兩個,雙手抱胸,又毫不含糊伸出單手來,向他們要所謂的禮物。
鳳帝與白澤君為難低下頭,眉頭緊鎖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這...鳳卿啊,我們給你準備的禮物給弄沒了。”
“嗯嗯,騷雞說的對!準確來講,是禮物被吃了。”
白澤君認真的態(tài)度,穩(wěn)穩(wěn)的將鳳帝之語繼續(xù)完善一下。具體是誰?白澤君并未指出,總要給老人家留點面子吧。
“什么?居然給沒了?還給吃了?
哼!如此沒有誠意!就是被你們倆給吃了!你們兩個都給我跪下!別睜眼看我!”
鳳卿一臉怒不可遏道,滿腔怒火嚇的鳳帝與白澤君立刻齊刷刷的低頭跪下,像認錯的小孩一樣緊攥手心,滿臉垂頭喪氣。
這會子功夫,除天上的仙待,地上的全都跪下來了。
天上地下,響起一片的嘩然之聲!
“男兒膝下有黃金啊!天吶,我們谷主想不到也會有那么一天?居然屈服于一個女子!”
“可不是嘛,你還別說。
面前這位和親公主,可是好生厲害著呢!聽說是不死鳥前輩的轉(zhuǎn)世化身,這輩子是來尋當(dāng)年與之殉情的燭龍前輩的。
前不久身中劇毒,奄奄一息。最后憑她這凡人之軀,一己之力,涅磐重生了!”
“真的啊,那可真不得了!
從小,我就聽過有關(guān)于不死鳥前輩的故事。想不到如今竟見了真人?實在是美若天仙,尤為驚人!
果然就算是成了凡人,也是一位不一般的凡人!簡直太厲害了!”
“那是自然,出自上古蠻荒九霄的不死鳥血脈??墒撬猩衲а?,都夢寐以求的。千百只鳳凰內(nèi),若能出一只不死鳥,那也是潑天的福分了!
但更多的,靠的不僅僅是天賦異稟,還有后天的努力?!?p> “對了,那谷主呢?似乎仍對這位不死鳥的前輩舊情還念念不忘呢!
聽說,谷主與不死鳥前世還是.....”
.....
“夠了!誰要再敢多嘴講一句!即日便散盡全身修為滾出我云麓谷,永生永世不再是我云麓谷之人!
我白澤,說到做到?。?!”
跪在地上閉目養(yǎng)神的白澤君,兇戾猛然睜眼,狠狠的剜了她們一眼,厲聲咆哮喝道。
這破天如雷的氣勢!足足讓一旁生氣如小兔幾般的羞怒鳳卿,猛然一怔,哎呀媽呀的,撲通的嚇了一跳!硬生生的后了幾步。
“你個呆頭!你嚇著鳳兒了!”
一旁跪著的鳳帝,怨憤鳳目死死盯著白澤君,手持著九鳳朝陽簫,示意他小聲點。
白澤君跪在地上默不作聲,只管如孩童認同的點點頭。任憑白衣翩翩而舞,冰山化雪自巋然不動。
天地間,鴉雀無聲,萬籟俱靜。
在場所跪之人,皆靜寞觀察,不敢出言一句,不敢呼出大氣!下跪的人神色躲避間,皆低頭不語。
鳳卿瞧這又尷尬下來,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眸傾天下間,無意瞥見這地上跪著的還有兩個自己不認識的人。
只見跪下的汀蘭,一襲藕合色長衣,生的倒極為標致,蘭花指細捻著幽蘭蒲扇,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而與汀蘭一旁跪下的佩蘭,一襲天青色長衣,生得普普通通,臉上有些雀斑,略顯得有些嬰兒肥。
她生繭粗糙的手指,這說明以前干過重活。并不像一旁跪著的汀蘭,養(yǎng)得如此尊貴。
這般打量而看,比起汀蘭,佩蘭無論是容貌還是身材,都是相差甚遠。
仿佛在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仙鶴與蜉游的遙不可及,更是綠葉與紅花的襯托關(guān)系。著實令人感覺這二人還能生出如此友誼,倒真的是奇跡了。
“她這如此粗糙生繭的雙手,倒讓我想起了綠枝。
雖同為西晉兒女,唉,不知綠枝現(xiàn)如今怎么樣了,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父皇母后,姐姐弟弟究竟淪落何方?
是否安然?是否還能再見.....”
鳳卿憤怒不堪化為含淚不已,心中郁結(jié)愈發(fā)緊繃胸口里頭,越發(fā)有些沉痛了。
可是,自己卻不能表露出來。為的是不能讓別人因為自己而傷心,自己的事情終究是需要自己一個人去完成的。
思前想后,鳳卿努力控制住淚水。強裝笑容東張西望的,生怕別人知道她蘇鳳卿掉下了眼淚。
之后,便擺出一股淡然自若的神色,悠哉悠哉渡踱著,直接朝汀蘭佩蘭兩個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