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宋王氏握拳放在嘴邊清了清嗓子,“大朗,你要如何?”
“娘……”宋城毅剛開口,就覺得莫名的尷尬,“大娘還小,怕受不得杖責(zé),不如讓她去跪祠堂吧!”
昨日還闖進花氏的屋子,狠狠的訓(xùn)斥了三娘,今天她就把證據(jù)擺在了他面前……
他覺得臉疼,很疼的那種疼!
“三娘,你阿爹如此,你可服?”宋王氏看著站在旁邊的三娘,也希望她能開口,這樣既能全了兒子的面子,也能懲治一下吳氏母女。
“三娘,不敢不服!”宋三娘躬身行禮,卻不抬頭看他們?nèi)魏稳恕?p> 所有的苦、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罪……都是她在遭受,結(jié)果,他們還希望自己能成全他們的面子,他們的好?
做夢?。?!
宋王氏與宋城毅脖子都向后一梗,沒想到三娘不哭不鬧,一句’不敢不服’,將他們打的面上無光。
“三娘,看在你姐姐年少無知……”吳氏委委屈屈、聲音哽咽的開口,卻見宋三娘滿臉譏諷的看著她。
“原來,吳氏你也知大娘比我年長,我與她比起來誰更年少無知??若今日我未查出真相,阿爹可會為了我去求情,為我說上那么一句’年少無知’??阿爹,如果你真的覺得,今日的事,可以讓大娘跪跪祠堂便了了……
那便請阿爹,先改改家規(guī),可好?”宋三娘歪著小腦袋,看著上首兩個人臉色都陡然變色,心中嗤笑,這就是傳說中,既想當(dāng)婊子,又想立牌坊吧!
“大膽!”宋王氏面色盛怒,桌子被拍的山響(聲音巨大),“宋家家規(guī)乃是先祖所定,如何能因一個庶女而改?”
這吳氏到底給兒子灌的什么迷魂湯,讓他糊涂至斯?
宋城毅見娘是真的動怒了,隨即跪在了地上,不斷磕頭請罪,心中卻將三娘罵了個通透,這個不識好歹的逆女!
家規(guī)這種事情,哪里是說改就能改的?
宋家不是只有他這一房,二房、三房的老家(與宋王氏同輩分)都還在,如何他一個小輩要改,就能改?
“罷了!”宋王氏見兒子額頭磕的通紅,心中有些不忍,“你回去抄上三遍家規(guī),自省其身吧!”
“是!”宋城毅起身,腦袋發(fā)暈,搖晃了兩下,急忙被吳氏扶著坐下,噓寒問暖,好不做作。
“如大朗所說,大娘年紀尚幼,確實不適合實施杖刑。”宋王氏看了看三娘,發(fā)現(xiàn)她面無喜怒,整個人也沒有被她這句明顯偏袒的話所影響,就那么站在那里,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相反,大朗喜形于色,吳氏和她兩個女兒臉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按照家規(guī),大娘應(yīng)該杖打三十,跪祠堂反省……”宋王氏敲了敲桌面,“那大娘便跪祠堂三個時辰,抄家規(guī)三十遍,至于杖打……便由吳氏代勞吧!
畢竟,子不教、父之過,女不賢、母之責(zé)!”
“娘……”宋城毅還想說什么,卻被娘瞪了回來。
“原香,你跟著一起去!”宋三娘面容冷漠的看著被拖走的吳氏,哭哭啼啼跟著的大娘和二娘,“看著那些人行杖,若的打重了、打輕了,是誰,都回稟于我。
吃著我宋家的飯,領(lǐng)著我宋家的銀兩,卻不守該守的規(guī)矩,就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是!”原香偷眼看了上方老夫人和家主的臉色,同樣難看,嚇的她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