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琛推開門的時候就看見沈教授和一個中年女人聊得開懷,見那中年女人面容姣好心下了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這就是他那不著調(diào)的世伯喜歡的人??!
“沈伯?!绷骤∽哌M來,微笑著喊。
沈教授笑嘻嘻的臉從看見林琛的那一秒就耷拉下來了,頗有喜感。
徐主任瞥見抿著嘴笑。
沈教授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拿著茶壺專心的泡著他的茶,看都不看他。
林琛也不在意,打了招呼直徑在對面坐下。
沈教授還是不理他,林琛也不急,就跟面前的中年女人聊起來。
“您是徐慧徐教授吧?”
“你認識我?”女人眉頭微挑,她想她似乎沒有那么大的名氣吧!
“聽父母提起過。”
“哦?”徐慧心里詫異,眼前的年輕人面容沉穩(wěn),談吐不凡,這長相更是萬里挑一。自己的好友中似乎沒有誰家兒子這樣出類拔萃的。
“你父母?”
林琛還沒開口就被人急急截了話。
“這臭小子是我那好友的兒子?!?p> 林琛垂下眼簾眼睛里閃過笑意。
“我給他父母提過你。”
何止提過,林琛笑著:“百聞不如一見?!绷骤∑沉艘谎凵蚪淌?,慢條斯理的說:“徐教授確實氣質(zhì)過人?!?p> “過獎了?!?p> 沈教授偷偷松了口氣,這林琛焉壞,不學點好的偏偏把他媽那女人的狡詐乖張學的十成十。偏生他對這好友的兒子稀罕得不行,想來今天想給這個狠心好幾年不回來看他的臭小子一點顏色看看是沒希望了。
算了算了,大人不記小人過。
他都這個年紀了不跟小孩子計較,于是哼哼唧唧說:“終于舍得過來看我這個老人家的?!?p> 林琛拉開雙肩包的拉鏈拿出他特意買的茶葉。
“給你買的。”
沈教授眼睛一亮,眼角的皺褶都止不住上揚:“算你還有點良心。
另一邊的趙米回了宿舍在桌子上看到了徐教授的那本手抄,上次跟教授借的。還有母親昨天寄來的特產(chǎn),特意囑咐趙米拿給徐教授的。
趙米把手抄和特產(chǎn)裝好袋子想著等下要去過去劇組,手抄也看完了那就順路拿去還過徐教授好了。
趙米來到徐教授的辦公室才發(fā)現(xiàn)徐教授不在。
“徐教授在沈教授的辦公室?!?p> 一個路過的同學說。
“謝謝?!?p> 趙米道了謝又向沈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關著,趙米抬手敲門。
“進來?!?p> 趙米推開門,便是三人和樂融融的聊天。
“沈教授,徐教授?!?p> 林琛背對著門坐,聽到聲音回頭看,兩人皆是一愣!
可真是巧。
“小米,怎么了?”
“哦?!摆w米回過神:“手抄我看完了,我媽寄了東西,我就一起拿過來了?!?p> “麗琴有心了?!毙旖淌谳p柔的笑著接過。
麗琴是趙米媽媽的名字。
“今天不用過去劇組?”
“要的,等一下就要過去了?!?p> “哦,趙米在哪個劇組實習?“這句話是沈教授問的。
他對這個心上人的小侄女也算知道不少的,偶爾在課上見過,成績挺好的,知道徐潔疼她,他一向愛屋及烏。
“是一個小網(wǎng)劇,叫青禾?!彼崛犴橅樀幕卮稹?p> 她向來是長輩眼中的乖乖牌,聽話又懂事的。
其實想成為這種人很簡單,你只要腦子不太靈光,話還少就行。
“青禾?怎么聽起來很耳熟?!鄙蚪淌诜鲱~想了一下:“噢,就是在臭小子現(xiàn)在在拍的網(wǎng)劇是不是?”
沈教授指著林琛問。
趙米一時猜不透沈教授和林琛的關系怔怔的點點頭。
“那臭小子你可要好好照顧趙米了,她可是你徐阿姨的寶貝侄女?!鄙蚪淌诠男Α?p> 趙米對沈教授并不了解,只不過上過幾節(jié)課和偶爾的徐教授嘴里聽過。大概知道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林琛淺淺的應了聲,引得趙米側(cè)目。
趙米在劇組了呆了一個多月雖然和林琛接觸不多,但也能感受到林琛待人淺薄平淡,看似處事平和,實則慢熱不易交心。
看來這沈教授應該和他關系很好了。
“教授?!摆w米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起身說:“我要過去劇組了,你們慢聊?!?p> “誒,林琛剛才不是還說要過去劇組嗎?正好,你們一起?!?p> 趙米怕麻煩林琛,畢竟也說不上熟識,連忙擺手:“不……”
“好。”
誒?。??
六月的天如同孩童的臉說變就變,從教學樓出來時天已經(jīng)瀝瀝下起了小雨,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趙米從包里拿出傘撐開,林琛生的高大,趙米穿著平底鞋堪堪過他肩膀,才撐了小會手就酸的不行。
“我來拿。”
話落,傘就被一只大手拿走了,
趙米縮回手,臉上已經(jīng)紅彤一片。
本來就是女孩子家才會喜歡的秀氣的小遮陽傘,平常遮兩個女孩子就有些勉強,現(xiàn)在遮著這樣高大的林琛,更顯得不夠用了。為了不被雨淋到他們靠得很近,胳膊與胳膊觸碰中感受到了他的溫熱的體溫。
瀝瀝的雨聲蓋過了失序的心跳聲。
她太緊張了,從來沒有覺得從教學樓到學校門口的路這么漫長過。
下雨天很不好打車,路人們行色匆匆的。他們站了好一會才等到車。
車廂內(nèi)很沉默,趙米眼神局促的胡亂瞟著,才發(fā)現(xiàn)為了不讓她淋到雨,林琛的一邊肩膀被雨水打濕了大半。
她急忙拿出包里的紙巾遞給林琛,小聲的說:“你肩膀濕了?!甭曇粜〉脦缀趼牪灰?。
“謝謝?!?p> 林琛接過紙巾擦干胳膊上的水珠,眼睛望向車窗外,車窗玻璃隱約倒映著身旁坐著的人。她低著頭,雙手握著手機像是很緊張。
在她眼神瞟過來的時候,他立馬轉(zhuǎn)移了視線,繼而又轉(zhuǎn)回了她身上。
她時常偷看他,想倉鼠一樣轱轆著眼睛,說不上喜不喜歡,次數(shù)多了也就習慣了。
他有時也會看她,忙上忙下的搬動那些看起來能壓倒她的道具。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夏日下著雨的午后像雨滴打落著車窗嗒嗒的聲音。
看!她又在搬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