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勞務費
周軍的態(tài)度讓方凌心里極為搓火，這要是擱在大慶，這種傻X得打得他跪下來叫爺爺！
王強拉著方凌回到工地里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才問方凌：“瞧你這架勢，你想打他呀？”
方凌嗤笑了一聲，答道：“那不能，他是我媳婦的同事，我哪能打他呀，再說了，人家是BJ人，我一個外地的，打了他我可擔不起?！?p> 王強笑了笑，打開技術(shù)手冊，說道：“所有的消防設備線路都是一樣的，一條總線到底，每個位置走分支，安裝底座，探頭都是智能的，擰上就能用，這東西就像接燈泡一樣簡單，沒有任何技術(shù)含量，關(guān)鍵的東西是主機調(diào)試和系統(tǒng)編程，那個咱們碰不著，在廠家手里攥著，他們就靠這個掙錢?！?p> 方凌愕然看著王強問道：“你會呀？那你剛才咋說不會吶？”
王強笑著答道：“兄弟，你還是太實誠了，出來掙錢不能像你這樣，什么事都得虛著點，他是廠家的，他跟咱們耍牛X是應該的，他跟甲方也不敢耍牛X，所以咱們就得像哄孫子一樣哄著他，免得他給咱們找麻煩?！?p> 方凌不解地問道：“他找麻煩？他能找什么麻煩？”
王強笑著說道：“太簡單了，他編程的時候少編一個點，就說是咱們線路安裝有問題，讓咱們?nèi)ゲ榫€，你看看這一棟樓，挨個點去查，你得查多長時間？”
方凌皺眉說道：“還能這樣？”
王強笑著說道：“人要壞起來，什么招都能想，他是你媳婦的同事，你沒事兒多拍著他點，讓他有話直說，別給咱們找麻煩?！?p> 方凌皺眉，因為他不是很理解王強話里的意思。
王強說道：“這就是搞關(guān)系，練吧，從這個周工開始?！?p> 從這天開始，方凌的工作就是陪著周軍，但實際上，周軍不用他陪，每天都得快中午才開著車來，熄了火也不下車，就是把車門打開，躺在車里抽煙喝水聊電話。
方凌偶爾聽見過幾次，確定跟周軍聊天的是女人，因為說得話都不太正經(jīng)，周軍還一臉猥瑣的表情。
方凌回家把周軍的事告訴了王露露，王露露說周軍外面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讓方凌不要管閑事，而且嚴重警告方凌不許學壞！
方凌調(diào)侃道：“他那輛車就值咱們一套房了，我拿什么學壞？就我那破自行車？”
王露露瞪眼嗔道：“少貧！”
方凌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們公司還挺嚴謹?shù)模A埋管階段就派工程師跟著，是怕位置埋錯嗎？”
王露露嗤道：“狗屁嚴謹，丫自己申請要去，他跟二老板有關(guān)系，去工地就不用到公司報道，丫是天天朝九晚五嗎？”
方凌坐了起來，答道：“不是，每天都是快十一點才去，吃了中午飯，不到兩點就走了，有時候干脆快下班的時候露個面，倒是天天能見著人?！?p> 王露露說道：“對呀，拿著工資，不用上班，中午還能蹭著飯，這多舒服?！?p> 方凌皺眉說道：“你們公司是挺好的?！?p> 王露露答道：“對呀，所以我才說，有機會一定要進我們公司，你肯定也是出現(xiàn)場調(diào)試?！?p> 方凌點了點頭，停了一會兒又說道：“剛進場的時候，王強跟我說，讓我拍著點周軍，怕他使壞，還說讓我告訴周軍，有話直說，別找麻煩，這是什么意思？”
王露露答道：“意思就是，如果周軍想要錢，就直接說個數(shù)，別在編程上動手腳?！?p> 方凌愕然問道：“要錢？”
王露露笑著說道：“很奇怪嗎？要沒有灰色收入，他憑什么開幾十萬的車？”
方凌皺眉問道：“這不犯法嗎？”
王露露反問道：“你送我一個口紅，犯法嗎？我送你一瓶礦泉水，犯法嗎？”
方凌說道：“他不是要錢嗎？”
王露露答道：“又不是殺人放火，只是勞務費而已，該走賬走賬，該交稅交稅，犯哪門子法？”
方凌皺眉說道：“你說的，是灰色收入嘛?！?p> 王露露笑著答道：“灰色收入不等于非法收入，因為這筆勞務費本來不應該給他，但是他利用職權(quán)，迫使下游公司產(chǎn)生這筆費用，雖然是通過合法途徑達成，但依然屬于灰色收入?！?p> 頓了一下，王露露又說道：“如果非要較真的話，那就是周軍不會交個人所得稅，但他不是公司，是個人，他也不是當官的，只是個普通的公司員工，不會有人舉報他的，況且勞務費這種事很正常，每家公司都會設的?！?p> 方凌問道：“那他不怕有人向你們公司告狀嗎？”
王露露笑著答道：“水至清則無魚，首先不會有人為這點事找別扭，因為一個項目做完，還有后期的維護保養(yǎng)，要是寫字樓的話，還存在二裝改造的問題，寧可得罪甲方，也不能得罪調(diào)試人員。再者，老板已經(jīng)賺了大頭了，調(diào)試人員在下面要點好處，老板不會說什么的。”
方凌頗為感慨地說道：“你們公司還真是好掙錢吶?！?p> 王露露撅了撅嘴，說道：“就是呀，要不上回沒把你塞進去，我心里特堵得慌吶?！?p> 預埋管結(jié)束，到了布線的階段，周軍就開始橫挑鼻子豎挑眼了，一會兒說用的線不符合規(guī)格，一會又說斷頭太多，會影響數(shù)據(jù)傳輸。
王強把方凌拉到一邊，低聲說道：“你去問他，要多少勞務費，別他媽整天跟個蒼蠅似的在邊上嗡嗡?！?p> 方凌把周軍叫到外面，點上煙，方凌問周軍：“我們主管讓我問你，要多少勞務費?！?p> 周軍笑了，拍了下方凌的肩膀，說道：“也就是看在露露的面子上，要不然我都不搭理你，有你這么說話的嗎？你這不是憋著點我嗎？”
“??？”方凌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周軍笑著搖了搖頭，伸出兩根手指。
方凌問道：“勝利？”
周軍笑著說道：“別鬧行嗎？”
方凌說道：“我是新手，你得告訴我后面的單位是什么?！?p> 周軍說道：“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