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華泡在藥缸里全副身心的練功。
藥力開始慢慢被他消化。
全身通紅,毛孔張開,皮膚和肌肉不斷吸收著藥渣剩余的藥力。
獨特的呼吸法,讓他可以把吸收的藥力游走全身。
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全身的氣血無比充盈。
不知過了多久,沸騰的血液開始漸漸沉寂,江華的身體也恢復(fù)原樣。
這時候電話響起。
江華接起電話。
一邊聽,眼睛開始慢慢變大,神情變得驚恐。
沒錯,蛇南撞倒的那個人就是何天賜。
何天賜幫德仔假裝家長之后就從學校離開,一個人在路上,招致橫禍。
江華也不管藥力有沒有完全吸收,隨便套了件衣服,急忙的去沖去醫(yī)院。
……
醫(yī)院中。
“醫(yī)生,我哥什么情況?!苯A抓住醫(yī)生的手,緊張的問道。
男醫(yī)生帶著口罩,看不清是什么模樣,不過聲音非常溫柔:“何先生請你不要激動,你哥沒有生命危險,撞擊經(jīng)過路基的緩沖,并沒有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
除了有輕微腦震蕩外,脾臟也有輕微的破損,但這些只要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痊愈了。
最嚴重的是他的左手,倒地的時候可能撐到地上,造成他的手骨骨折,我們已經(jīng)給他接上了,至于以后會不會留下后遺癥,還要看他今后的恢復(fù)情況?!?p> 躺在病床上的何天賜醒來,突然感到全身疼痛。
頓時哭天喊地,淚如泉涌:“嗚哇嗚哇……我好痛啊,弟弟,我好痛……我的手好痛……我全身都好痛……”
江華急忙的來到何天賜身邊:“哥,我在這里,不用怕,過兩天就不痛了?!?p> 何天賜看見弟弟在,心里也不是那么慌,畢竟經(jīng)歷了車禍,又突然出現(xiàn)在陌生的環(huán)境,以他的智商恐怕也是無法理解現(xiàn)在的情況。
“嗚哇……但是現(xiàn)在好痛……”何天賜哽咽的道。
看著何天賜的情況,江華的心也是不好受。
向醫(yī)生問道:“醫(yī)生,這個情況正常嗎?”
醫(yī)生為何天賜檢查了一下,道:“這個程度的疼痛都是屬于正常,畢竟剛剛做完手術(shù),需要一段時間恢復(fù),如果明天病人感到特別疼痛,我再安排做一次檢查?!?p> 江華問:“那他現(xiàn)在……能不能開店止痛藥給他?”
醫(yī)生為難道:“他現(xiàn)在的情況不適宜吃止痛藥,對他身體的恢復(fù)情況有影響,最好讓他忍一下?!?p> 江華也沒辦法。
醫(yī)囑還是要聽從的。
于是哄到:“哥哥,你忍一下,等你出院了,我?guī)闳コ詿Z腿,牛扒,芝士蛋糕……”
何天賜一聽,抽泣頓時止住了一半,但依然帶著哭腔道:“真的嗎?可以吃兩個豬屎蛋糕嗎?”
江華糾正道:“哥,是芝士,不是豬屎。”
……
哄了何天賜好一會,江華喂他吃了藥,看著他呼吸平緩的睡著。
江華的眼神變得犀利。
幫何天賜蓋好被子,就離開了病房。
……
黃sir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額頭有點擦傷。
此時他看見江華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來。
其實他心里有點愧疚。
當知道有人被撞后,他反省過,是不是因為自己太過激進才導(dǎo)致有人被撞?
而且被撞的人還是自己下屬的哥哥。
但他很快就想通,如果那時候不及時出手,等蛇南進了大圍村,那基本是等于讓他逃了。
當然,這一撞,涉及到他接下來的部署。
因為在這段時間的掃蕩越南仔的行動中,他已經(jīng)初步掌握到線索。
這次剛好遇到蛇南,剛好就把重案的重心轉(zhuǎn)移到南天這邊。
讓越南仔放松警惕,更加有效的進行下一步動作。
況且何天賜的傷勢也不是太嚴重。
只要能夠捉到蛇南,一切都是值得。
江華看見黃sir,招呼也沒打,直接質(zhì)問道:“究竟怎么回事,為什么我哥哥會無端端被撞?”
黃sir看著江華,冷冷的道:“我想我無需要給你解釋?!?p> 江華怒道:“現(xiàn)在我哥被撞啊,如果不是你撞到蛇南的車,我哥會被牽連?”
黃sir也大聲質(zhì)問道:“那你哥死了沒有?受了那么一點傷而已,你就對上司大呼小喝?”
“那你捉到蛇南沒有?”
“蛇南就在羈留病房,你自己去看看。”
“你有證據(jù)送蛇南去坐牢嗎?”
“證據(jù)我們會去找。”
“這次只是蛇南的小弟出手,你有直接證據(jù)蛇南販毒嗎?”
黃sir惱羞成怒,指著江華:“何天堂,我做事,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我做每一個決定都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如果你看不順眼,歡迎你隨時投訴我。”
這時候陸甘葛和吳麟成都趕來醫(yī)院。
看見江華對黃sir發(fā)火。
兩人立刻上前,直接推開江華。
“何天堂,你夠膽這樣和黃sir說話!”
“你在重案還想不想混了?”
江華也明白,這次只是意外,但對于黃sir的態(tài)度,他十分不滿。
再爭論下去,也不會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結(jié)果。
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陸甘葛脾氣也是不好,被江華直接無視,頓時也是怒火遮眼,準備拉住江華。
但是黃sir卻搭在他的肩膀上,搖了搖頭,語氣緩和:“算了,他哥被撞傷,我也有一定責任?!?p> “對了,四個人的口供如何?”
吳麟成面露難色,道:“和估計的一樣,蛇南的手下全攬上身。而蛇南和竹笙,包括那個車手,都是說自己被挾持。
加上他們手上并沒有武器,那些K粉也沒有他們的指紋,估計很難立案?!?p> 黃sir問:“那個竹笙什么來頭?”
吳麟成看了看資料,道:“小混混一個,以前和蛇南是同學,三年前跟了大哥成,大哥成死了之后就沒什么聲氣,最近好像在越南仔的場里面做拆家。
之前南天一直沒有碰毒品這一塊,現(xiàn)在蛇南伸一只腳進來,我估計很可能是這個這個竹笙搞的鬼?!?p> 黃sir閉起眼想了一下,道:“和我再查清楚,挖深一點,我要這個竹笙的所有資料?!?p> “你們兩個先去做事吧,我還要等體檢報告。”
陸甘葛關(guān)心道:“沒事吧?黃sir?!?p> 黃sir擺擺手,道:“撞了一下腦袋,醫(yī)生堅持要做個全面檢查,沒事?!?p> 兩人離開后。
黃sir也取了報告,來到醫(yī)生的房間。
醫(yī)生一直在盯著報告看,仿佛怕看錯任何一個字。
良久之后,收起報告,認真的看著黃sir,道:“報告說,你腦袋里面有個腫瘤,是惡性。”
黃sir一頓,面無表情的看著醫(yī)生。
安靜。
十多秒后,黃sir問:“治愈可能性有多少?”
醫(yī)生道:“機會不大,但不代表沒機會?!?p> 黃sir眨了眨眼,然后避開醫(yī)生的目光,隨后頓了頓。
再次看著醫(yī)生的目光,云淡風輕道:“明白,那我先走了?!?p> 醫(yī)生看著已經(jīng)開門的黃sir,叫到:“哎,黃sir……”
但黃sir也不做停留,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