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越南仔的制毒工廠就在云山福利院,我們的人跟蹤客車到了福利院,看見他們把毒品一箱箱的搬進飯?zhí)?,之后再也沒有出來。
另外,今天福利院還有另外一個行程,有人帶一群小朋友去了水果市場,之后接觸過一群小混混,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我們懷疑福利院一直在利用里面的小朋友走粉?!?p> 藍嘉莉聽著下屬報告,閉著眼睛,若有所思,隨后問道:“托尼回來沒有?”
“已經聯系了,他說要去菲律賓幾天?!?p> 藍嘉莉沉默了一下,她大概知道托尼為什么要去菲律賓。
他的實力,藍嘉莉很清楚,如果沒有江華搗亂的話,有超過8成的幾率可以殺死尊尼,即便尊尼并不簡單,可是論起暗殺,托尼有著絕對的話事權。
前海軍陸戰(zhàn)隊精英成員,參加過伊拉克戰(zhàn)爭,無數次暗殺行動,最重要還是因為他的身體接受過改造……
但是很明顯,在有江華的地方,即便強如托尼,也于事無補,照樣敗走單騎。
或許是受到了刺激,托尼需要更強、更先進的改造?
藍嘉莉拿起車鑰匙,準備離開。
下屬立刻問道:“需要我代勞嗎?”
藍嘉莉擺擺手:“不用,你今晚就繼續(xù)留意福利院那邊,有最新情況立刻聯系我?!?p> …………
阿虎被送進了羈押病房接受治療,當然,江華下手非常有分寸,并沒有傷到他的要害,只是單純的骨骼移位、脫臼。
但就是苦了幫他治療的醫(yī)生。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這么一個人,四肢的關節(jié)全部移位,雖然沒有永久性的傷害,可是這種穿心刺骨的疼痛,讓清醒的阿虎苦不堪言,每動他一分,就有連綿不絕的痛苦叫喊。
同時口中大罵“死差佬,我要殺了你!”
“我XXX媽,死差佬”
“不殺你誓不為人……”
“……”
出于人道,醫(yī)生很快就給他注射了鎮(zhèn)靜劑,讓他安安靜靜的躺下。
……
尊尼雖然被江華一招打倒,但實際上并沒有受多大的傷。
這時候他的眼神冷得可怕,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雙手拳頭緊握不斷顫抖……
“踏踏踏”
安靜的監(jiān)倉傳來腳步聲。
三個軍裝警察出現。
“你的律師來了,現在跟我們出去?!?p> 尊尼沒說什么,任由警察打開監(jiān)門,給他戴上手銬,然后送來傳話室。
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律師已經正襟危坐的等待著。
警察把尊尼帶進來,同時把他鎖在面前的金屬桌子上,然后退出傳話室。
……
“按照現場的證據來看,他們最多控告你非法持有槍支,雖然有開槍,但你的子彈并沒有造成傷亡,我會主打自衛(wèi)這一個點。”律師說。
尊尼眼神依然冷冷,伸手道:“電話拿來。”
律師掏出電話遞給尊尼。
傳話室是有警員固守的,看見尊尼親自撥打電話,立刻阻止道:“干什么!要打電話讓律師給你打。”
就這一句,好像把尊尼引爆了一樣,徒然間伸出手機,對著警員大吼道:“有種你來拿走它!”
猖狂、無法無天!
尊尼簡直把警署當做自己家一樣。
在場的警員或許是聽過尊尼的兇名,看見他怒目圓睜的面孔竟然被嚇住,一動不動看著尊尼。
“……”
此時電話接通。
尊尼的表情180度大轉變,兇光不再,變得笑容滿面,溫柔得說:“喂,阿媽……嗯嗯,今晚我和阿虎不回來吃飯了……哦,手機沒電了,我用朋友的手機……沒事,就是生意上出了點事,我和阿虎要去處理一下,今晚大哥會回來陪你的…………知道,對不起媽媽,找個時間我們三兄弟會去拜祭阿爸的……”
今天是父親節(jié)。
不過尊尼三兄弟的爸爸早已經死掉,是吸毒死的。
這種死法,在金三角再正常不過。
吸了毒之后,家暴,虐打妻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對于這個父親,三兄弟都覺得他死得其所。
掛了電話之后,尊尼臉色恢復正常,眼睛瞥了一下固守的警員,竟然光明正大的把手機放回自己的兜里。
這個警員也是一只鵪鶉,被尊尼嚇到不敢出聲,只是靜靜的看著。
“要明天要出去?!弊鹉釋β蓭熛逻_命令。
律師眉頭緊皺,點頭答應道:“我會盡力想辦法?!?p> …………
黃sir由于身體問題被退休之后,現在重案組被副署長暫時接管。
今晚并沒有其他人當值。
偌大的辦公區(qū)只有五個人。
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好,特別是黃sir,回到警署之后曾經病發(fā)過一次,頭痛欲裂,差點暈倒,雖然得到了充分休息,但現在依然臉色蒼白,坐在椅子上不斷揉捏自己的太陽穴。
吳麟成拿著資料,悲觀道:“我們最多起訴他非法使用槍支,就算十分順利,法官最多判他3年,加上減刑、假期,兩年左右就會放出來。更何況現在的證據并不充分,我們很難真的釘死他。”
黃sir睜開眼睛,看了看江華,然后艱難的決定道:“放他走,允許他保釋。”
除了江華之外,其他人都拍案而起。
“就這么輕易放走他?”
雖然黃sir已經離職,但在這群人里面,他依然是啊頭。
“按照成哥所說,就算我們真的起訴他,也是于事無補,不如我們放長線釣大魚。”
“我們現在有理由相信,之前蛇南從鬼佬手中得到的一噸海洛因,已經轉移到越南仔的手上,而且很可能利用福利院作為他們的制毒工廠。我們故意放走尊尼,等他去到制毒工廠之后,我們再把他一網打盡?!?p> 陸甘葛問道:“阿虎呢?也放走?”
黃sir想了想,道:“把他留在羈留病房,不允許保釋,就當是故意耍他,讓尊尼降低警惕?!?p> 說完之后,黃sir看了看江華。
江華也是點點頭,隨后說到:“現在的情況很復雜,現場除了一個外國槍手之外,沒有一個南天門的人,到底是兩方鬼打鬼,黑吃黑,還是越南仔和蛇南之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我們無從得知,會不會是蛇南擺下空城計,想要把越南幫一網打盡?又或者是有第三方勢力介入?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迫切的是查清楚福利院是不是有制毒工廠。
福利院不但有許多孤兒小朋友,還有很多殘障人士……一旦發(fā)生械斗,恐妨會發(fā)生前所未有的危機。
如果福利院真的有制毒工廠,那么里面藏有多大的力量?多少工作人員是無辜的?這些都是我們現在無法掌握的,所以如果要把握這次機會釘死越南幫,我們需要從長計議,甚至需要找署長支援才可以。”
這時候黃sir的手機響起。
鈴鈴鈴……
黃sir接起電話,溫柔道:“寶貝。”
電話里傳來:“爸爸,你什么時候回來?。恳桃藤I了蛋糕回來,我們一起過父親節(jié),一起吹蠟燭好不好?”
“爸爸還在忙呢,你今天乖不乖呀?”
“寶寶很乖,為什么父親節(jié)都不放假呀?”
“爸爸要去捉壞人,沒放假的話你就不乖了嗎?”
……
吳麟成的電話也響起。
“爸爸,父親節(jié)快樂。”
“嘿,謝謝……可我沒那么快可以趕過來啊……行,行,我知道你明天就回去加拿大了……好,請你相信爸爸,我一定趕來……如果我不來,我就是豬頭……”
…………
陸甘葛瞄了一下兩個有女兒的家伙,然后嘆了一口氣,轉頭發(fā)現江華正在看著兩人在微笑。
“你爸爸呢?”
江華有點愕然:“我?”
陸甘葛點頭。
接著江華好像陷入了回憶,過了好幾秒后,笑道:“死了。”
陸甘葛閉上了眼,頭轉回來,語氣帶了點無奈,又好像有點憤慨,說:“我也是當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