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身高近十尺,下顎凹槽突出,鼻子上翹,腦門寬廣看起來可容納一個蹴鞠,光著上身,展露出油膩光滑的臂膀,這皮膚明顯平常不需干農(nóng)活長期屋檐香薰養(yǎng)著。
他欲使板斧剁向恭七器。
南小生立馬對著巨人叫囂道:“單挑!有膽量的來場,男人之間的決斗。”要把他吸引過來,不能放他去七器兄那里,七器身體狀況根本扛不住他的巨大板斧半下。
巨人停下,轉(zhuǎn)眼端詳南小生,巨人道:“沒有人能像你剛才那樣迎面擋下我的板斧,好,咱倆練練。”
不敢攻上前的持戟郎頓時歡呼雀躍,環(huán)廳圍成一個大圈為巨人加油打氣。
持戟郎紛繁拍手道:“譚鯨捏碎他?!薄白T鯨天生怪力,你死定了?!?p> 譚鯨由于到五歲時就比十歲的孩子還高,賭坊坊主看出不凡,以二百兩的價格從他父母手中買下,回坊一試,發(fā)現(xiàn)并不是圖有虛表,養(yǎng)到七歲,與成年人跤力鈞占上峰,力量不輸任何人,好生飼養(yǎng)其成年,將來大用。他自己更是洋洋得意在坊中不愁吃穿,喂其食不授其書,他大字不識一個,尊卑禮儀全不懂,日子過久了便目中無人,除了坊主外誰也使喚不了他。坊主納他為隱秘護(hù)衛(wèi),不到最危險(xiǎn)時刻不用。此刻已然被南小生逼上絕路,把譚鯨喚了出來。養(yǎng)其十?dāng)?shù)年用其一時。
南小生:“你叫譚鯨?”
譚鯨擦拭著鼻涕道:“正是?!?p> 南小生:“我叫南小生,決斗要有個決斗的樣子,互相報(bào)上姓名。做個名分?!?p> 譚鯨道:“好!”他語態(tài)神情粗枝大葉重介紹說:“俄叫譚鯨?!?p> 南小生心生幾分喜悅,畢生沒見過如此高大之人,這下算是長見識了。不往來此賭坊,從迷宮至此,能見上這么多奇聞異錄,可謂美滋滋。
南小生向重傷的恭七器道:“七器兄,你后退些,莫要打起來誤傷你?!?p> 恭七器不添麻煩的后退出巨人的攻擊范圍。
賓客們吃起席上菜,看著正要上演的一場好戲。大家好奇左手劍對上巨板斧會打出怎樣的火花?
南小生右手指出劍決,左手橫舉長劍,繞步向右邊和譚鯨互相觀摩起來,試圖找出對方破綻。
南小生想,如此龐大身軀他的速度會不會很慢,可方才他揮出那一斧,以巨力為源,落點(diǎn)速度極其快,要不是八大惡人的真氣,早五馬分尸了。不能再依賴封住五毒的內(nèi)力真氣,否則用多了可能沒等救出靈兒就暴斃而亡。要快些解決這巨人,不管他打什么主意不能讓天德鬧那奸人得逞。
南小生仍不敢貿(mào)然出劍。他試圖激怒巨人讓其暴露破綻,道:“十尺男兒,沒想到膽子卻跟綠豆般大?!?p> 果然腦門大并不代表飽滿著聰慧,他中計(jì)了!
譚鯨在賭坊這些年個個對他恭恭敬敬,未有人敢對他出言不遜,而眼下面對被南小生惡言語釁,他容得了,怒吼道:“逮!鼠人先告狀?!辈患铀妓鳎瑩]斬戰(zhàn)斧,橫劈撞去。
數(shù)十個持戟郎生怕被波及,一哄而散,閃到兩邊。
習(xí)武之人對決中最忌諱的是大為波動的情緒,喪失理智,出招氣息受其擾亂,原本能開天化石的功力立馬減半。
武林有個定律是怕什么來什么。不可懼。南小生踮腳上前,巧勁泄力,順著板斧的力往外拐,劍帶斧從南小生頭頂上飛走。
此時譚鯨腋下暴露了出來,南小生一招九星劍法第九式隱元星式,隨意而發(fā),劍尖向上刺。
好快!是譚鯨收得很快,沒等眨眼,鎖骨回拉,連人帶斧一并退舍出南小生劍尖所指位置。
南小生見沒有得手,道:“體形碩大,反應(yīng)倒挺快的。”
譚鯨道:“當(dāng)然?!彼乜渲f,“你巧勁運(yùn)用得高明。”
五個回合過去。
南小生劍刺譚鯨,他瞬能躲開。
譚鯨斧劈南小生,他巧力泄開。
兩人陷入僵局。
譚鯨覺得會打個平手,我傷不了他,他也刺不中我。
南小生額角滲出汗水,拖下去,只會對我不利,靈兒那邊不知會如何。
關(guān)靈兒的地方就在譚鯨其身后,天德鬧已經(jīng)去了許久,時間緊迫。南小生眉毛翹起,生一計(jì)。
南小生連追三劍,佯攻,招式特意調(diào)息不穩(wěn)。
譚鯨一眼洞穿破綻百出,是個機(jī)會。避開劍招,連成帶氣,一板斧下去。
南小生一笑,能讓旁人隨意看出來的,不是破綻而是陷阱。他趁板斧落下的間隙,一記側(cè)滾翻,繞到譚鯨的左手邊,直劍刺去,劍鋒凌烈。
譚鯨當(dāng)然看到啦!打算往后一躍,腳下似被什么東西絆到了,失去中心,半一身體懸在空中。
是張食桌!南小生借著巨斧下落時遮蔽住譚鯨的短暫視野,神不知鬼不覺地用腳將桌子踢過去,正正嵌在譚鯨腳跟后面。
譚鯨空門大開,南小生長劍扭曲發(fā)出陣陣?yán)子曷暋?p> 勝負(fù)已分。
譚鯨兩眼翻白,跪倒,鮮血從胸口涌出。
宴廳萬籟無聲。
南小生對著旁邊呆滯的持戟郎們說道:“他肉厚一時半刻死不掉。你們不幫他止血,耽誤治療,難免當(dāng)真會歸西。”
南小生跟譚鯨無仇無怨,沒痛下殺手,留了他一命,譚鯨只不過是枚被天德鬧圈養(yǎng)的擋箭牌罷了。也可能多半因?yàn)樽T鯨生長得如此高大世間罕見,少了這號奇人,會覺可惜。
眼下無人再攔。
南小生給恭七器示意了下。
兩個人奔去后堂。
夸入宴廳通往后堂的廊道。
南小生恭七器一步剎住。
這里居然藏有一隊(duì)滿身穿戴厚實(shí)盔甲的死士,背后插著兩支長三尺(九十厘米)的黑鐵判官筆。他們面無表情,如同具兵馬俑,整整齊齊三人一排成一列縱隊(duì)。
南小生想節(jié)省時間,念到,不如繞路而行。他們的重盔竟兩寸厚,一個個打會消耗較長時間,錯過救出靈兒的佳辰時刻就麻煩了。
正當(dāng)南小生轉(zhuǎn)動腳尖另尋它路,發(fā)現(xiàn)后方持戟郎和一些個江湖術(shù)士進(jìn)而有序包了上來。
南小生:“這下我們成餃子餡了?!?p> 恭七器道:“倒要看看他的皮有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