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30號,我從漳州的一海邊鄉(xiāng)鎮(zhèn)“隆教”乘車又換船的上了廈門島。下船后,我跟著人群,朝著BRT開禾路口站走去。兩個月以來,我每個周末都會上島一次,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一個過客。
周末總是匆匆來去。我以為這一天也會像之前一樣的平淡,上課,下課,回家。可我總是容易忘記來去的人群,匆忙的腳步,變換的人群,總會在這不經意的角落給予心靈的拷問,喚起那埋藏的記憶。
我像往常一樣避開人群,步上BRT的樓梯口。避開迎面匆忙而來的過客,映入我眼簾的是一乞討者的身影。他匍匐在地,小腿上是一坨節(jié)肢后留下的痕跡,衣衫襤褸的身影不斷的雙手合十,彎腰起身的向上下樓梯的行人行著禮。
我站在他的側面看了一會。行人行色匆匆,到他面前繞道而過,他依然卑微的雙手合十,點頭彎腰,不曾因別人的冷淡漠視而表現出傷心難過的表情。我褪下我的雙肩包,從側兜里掏出里面的所有硬幣放入他的碗里,我看到他的神情是冷漠的,沒有焦距的。
踏上樓梯,我特意避開了他的正前方,心情沒來由的沉重。不管他是真的迫不得已,或是喬裝打扮引發(fā)同情,都是這時代,在某個我們不注意的角落,生活著這樣或那樣的一群人。就像十幾年前的那個夏天,我在漳州勝利公園前的十字路口遇到的那群小孩,他們形體消瘦,眼中戴著渴望并無助的神情望著來往的人群表演著雜技?;蛟S那群小孩的心中是滿滿的絕望吧,在人聲鼎沸的鬧市中,他們卻無法表訴心中的痛苦。
說說那一群人吧。我遇到她們時,她們都是在如花的年紀,十三歲到十八歲不等,在2010年左右,這個年齡段正是被重點關注的對象,她們應該在學校,愛玩愛鬧,被寵被愛,無法無天的過著叛逆期。可我遇到真實的她們是在工廠打工,在高速服務區(qū)加油,在餐廳當服務員,在酒吧當陪酒,或者是在偏僻的村落帶著兩三個小孩過著“賢妻良母”的生活。
我知道她們是我心里面過不去的一道坎。這些年來,我一次次的擱筆,是因為我沒有用我的方式記錄下我記憶里那些無法釋懷的場景,我放不下,所以永遠無法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