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女人叫她殿下,夙君辭內(nèi)心涌上疑惑,“你認得我?”她問。
女子緩緩抬起手臂,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和半截藕臂,纖纖玉指指節(jié)分明,甲型干凈修長,只是可能因為皮膚過于白皙,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見泛著淡淡的青色的血管。
她抬手把自己的寬大兜帽摘下露出面容,她的臉精致到極致,仿佛一眼一鼻都是天神親手雕刻,不過讓夙君辭更為驚訝的是她與眾不同的白色毛發(fā)。
三千青絲是白的,眉毛是白的,就連睫毛也是白的,神情淡漠中又透著一點悲憫世人,渾身上下仿佛一塵不染,圣潔的仿佛九天云霄之上無情無欲的神女。
“你......”
夙君辭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嚇到你了吧?!?p> 女人開口道,聲音也是清凈,脆如珠玉落盤。
“沒,我只是覺得,我......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么好看的人,我知道祁國京都的女人長相都精致極了,但你比她們好看,好看一萬倍,像仙女一樣?!?p> 他們夜瑯地處西北,多數(shù)時候都是風沙,長相也與中原不同些,當她第一次來祁國的時候,就覺得祁國的女人都很精致,一個個的,像被精心呵護的溫室里的菟絲花似的。
女人似乎被逗笑了,捂嘴掩唇輕笑幾聲。
“你是第一個這么夸我的人,他們都因為我的頭發(fā)嫌棄我厭惡我害怕我。”
女人雖然是很輕快的笑著說的,但是她總能聽出來里面的心酸和委屈。
“真的?竟然真的過分!你不要太在意,那是他們沒眼光,無知的人總喜歡把超出自己理解之外的一切事物都歸類于敵對方?!?p> 夙君辭最見不得美人落淚,連忙搜腸刮肚的找好話來安慰她。
“嗯,我信你?!?p> 女人看向夙君辭的眼神如同一潭春水被微風吹皺湖面。
“還不知姑娘的芳名?”
“我叫習素。”
“不過,你剛才為什么叫我殿下,你認識我?”
夙君辭繞了一大圈,又重新回到最初的問題。
習素歪頭想了想,然后組織語言答曰。
“聽說來祁國朝貢拜見的當中有一國名曰夜瑯,地處西北,女子執(zhí)政,所有人都很好奇,不過半晌兩位殿下的畫像就在所有人手中傳了個遍,我自然也有一份?!?p> “女子執(zhí)政真的很奇怪嗎?”
夙君辭哭笑不得,問出她來祁國之后一直都很想問的問題。
“嗯,怎么說好呢......這大概就像我一直被人誤會是害人的妖怪一樣,他們也從沒見過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執(zhí)政的,不正應了你那句話嗎,無知的人總喜歡把超出自己理解之外的一切事物都歸類于敵對方?!?p> 夙君辭點點頭,一旁的探梅悄悄的拽了拽她的袖子。
她偏頭看過去,探梅稍微上前一步,右手擋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
“殿下,時候不早了,該回去準備準備了,明日大師不就完開壇講佛理了嗎?!?p> 探梅看天色不早了,殿下用過早膳之后還未用過午膳,眼下已經(jīng)日落西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