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什么時候這么夸贊祁徽了,她明明說的是祁徽是個離不開藥罐子的病秧子好不好。
而且她長姐不是一直都很喜歡柳漸聞嗎。
這變化的也太快了。
她都懷疑是不是祁徽給她姐喂什么迷魂藥了。
幸虧今天祁徽沒來,要不這得多尷尬呀。
反正祁帝和夙君翊一來二去的,就這么把婚事給定下來了。
她們先回夜瑯準備大婚事宜,然后祁徽再來夜瑯與她完婚,之后就一直呆在夜瑯了。
夙君辭甚至能隱約聽見周圍圍繞著窸窸窣窣的討論聲,尤其是皇子,聲音最大。
她也算是習武之人,聽力自然比旁人要厲害些。
她聽見那些個高高在上的皇子們毫不掩蓋他們對于祁徽的嘲諷和嗤笑。
“祁徽居然像個女人似的被送去和親了哈哈?!?p> “以后咱們哪里還有七皇子啊,沒有,咱們就只有一個七公主哈哈?!?p> “祁徽本來就長的秀氣,甚至虛弱的甚至趕不上干粗活的丫鬟,說他像女人都是抬舉他了。”
“話說他能不能滿足這位夜瑯國的涅陽殿下還另兩說呢?!?p> “要是這樣的話,這位涅陽殿下豈不是守活寡了,可惜了如此美人,我看京城第一美人都沒她好看呢?!?p> “誒~皇兄此言差矣,人家還可以納妾呢,說不定早已有了通房小廝,說不定……”然后傳來隱隱的群體笑聲。
幾位皇子自以為沒人聽得見他們低聲討論,但是他們的話卻是被夙君辭聽個一清二楚。
夙君辭臉上笑容依舊,陪著長姐和祁帝說話,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柳漸聞臉色陰沉如烏云壓城,十分難看。
“你怎么了,不舒服,要不要和陛下告?zhèn)€假?!笔捳廴莸谝粫r間注意到柳漸聞臉色不對,以為他是吃錯什么東西不舒服,有些擔心的說。
柳漸聞?chuàng)u搖頭,示意他沒什么事,講所有的負面情緒壓在眼底,眼底波濤洶涌,卻被一層厚厚的薄霧掩蓋,臉上恢復神色自若。
看來這祁國真是爛到根里了,皇子們本來應該是這個國家的希望,結果居然是這樣的一群惡臭之人,將他們比作池塘邊的爛泥都是侮辱了爛泥。
夙君辭壓制住內(nèi)心的惡心,盡量控制自己不去聽不去想。
越是壓抑,就越是想。
原來上一世她的唯一皇后,祁國七皇子就是祁徽嗎。
祁徽在來夜瑯之前,他的父親兄弟們對他如此不好嗎。
他在來夜瑯之后是不是也曾期待有一個新的開始。
可是夙君辭當時是怎么做的。
因為對母皇恨屋及烏,在自己的王府里明確表示自己對這位和親而來的七皇子的厭惡。
下人們向來是墻頭草,雖然后院只有他一個人,但是他的日子應該也不怎么好過吧。
就連當初他的封后大典,夙君辭也沒去,讓他淪落為整個夜瑯的笑話。
那時他的身子怕是已經(jīng)撐不住了,第二日就崩逝了,后來按照皇后的規(guī)格下葬,是另立的寢陵,因為她不想和他同寢穴。
再想到祁徽那張不諳世事的臉,她內(nèi)心充滿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