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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在寬敞的街道上,一個人像一個孤獨的旅者。仿佛孤行的雁,嘶啞長鳴,莫名感覺世間只有一個自己。聲音也死亡了,空氣也死亡了,該死亡的早已沉默在死亡的氣息里,沉醉其中,無始無終。
世間就是這般模樣。永遠也沒有什么東西可以改變它。
步伐落在枯枝敗葉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音,拖著漸行漸遠的延長,仿佛無始無終歌,嘶啞著的,徘徊著的,遠去向遠方。
遠方穿來輕輕的口哨聲,時斷時續(xù),下一秒便消失在所有雜碎的回聲里。
前面的街悠長的宛如風中飄灑的柳絮,靜寂無聲般飄飄灑灑。
順著女孩清澈的目光,停留在一間向陽的小屋,有一朵不知名的花順著藤蔓悄然綻放。在翠麗的畫卷上點綴下一朵陰陽。
“它會落在哪里呢?”女孩細細的想。
“怕是永遠不會落下的?!迸⑥D而有寬慰自己。
說罷便底下頭來,任由發(fā)絲劃過臉頰。
門在風中淺淺的響,突兀般站這一個人,女孩抬起頭,便恰好落如他的眼角。
“你是?”
“你好啊,我是這兒的店長哦?!彼詽獾难勖悸月缘穆N起,像一只窩在眼睛的蝴蝶。
女孩愣住了,抬頭看向店子的門牌,木的置地上面有繁雜的花紋,上面刻著一排繁雜的字,女孩瞇起眼,看向那。
“素雅夢歡?”女孩低頭看了看手機,位置便是這里了。
她瞅向那人,便走近了,那人笑著看向她,手搭在門把上,慢慢拉開。
“你來了?!蹦侨藢χf。
“你認識我?”
“倒是見過一面。我認識你爺爺。你爺爺也常常提及你?!?p> “爺爺?”
“是啊?!?p> 女孩沉默了,側身走進去,再次低下了那雙眼睛,避開他陌生而又熟悉的視線。
女孩走進房間,房間很寬敞,帶著些許悠悠的木香,中間四四方方的放置著一套淺綠的沙發(fā),隨意擺放著卡通的靠墊,給人一種淺淡的快感。
窗戶很大,下面放著一張透明的原型茶桌,左右兩把木色藤椅,微微向外拉開,女孩便自顧坐在沙發(fā)上,隨手抱著一個靠墊,歪著頭看著他。
“我叫圓心,但他們都叫我影老板?!?p> “哦?!迸⑼蝗幌肫疬@個人來,莫名的,在哪里遇到他呢?在哪里?
“是你爺爺讓你過來的吧!”圓心坐在她的對面,接了杯水放在她前面。
“恩”女孩突然感到一絲恐慌,沒來由的冒出腦海,像早已蟄伏在深深腦海里的巨大水母,突然閃爍自己斑斕的花紋,向上浮動起來。
“你可能不知道,本來我不想告訴你,但你爺爺說一定要告訴你,便安排你找到這里?!眻A心押了一口水,緩緩說到。
“但他……”女孩突然有些魚梗在喉,嗚咽般說不出話來。
“他去世了?!眻A心看著她,輕輕談了一口氣,想再說一些什么,但又停住了。
“恩”女孩低下頭,眼淚從眼角冒了出來,再也停不住了,宛如一場秋雨下在冰冷的世界里。
“這是你爺爺說給你的?!眻A心一邊從沙發(fā)邊拿起一本書,一邊說。
女孩接過書,緊緊握在手里,書已經非常褶皺,如同爺爺的臉,浮現在女孩的腦海里。
“好啦,你要上去休息一會嗎?一會兒我的助手做飯,就在這里吃飯好了?!眻A心輕輕的問道。
女孩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輕聲回到“不必了,謝謝你?!?p> 女孩有些踉蹌的離開,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回頭。
“這丫頭……”圓心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悠長而又夾雜迷茫。
悲傷也許還在那里吧,不停的成長與壯大,直到穿過四季的回憶,才會在莫一時刻減淡吧,但,它不會輕易消亡,一直停留在心口,慢慢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