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為大哥,那個孫祿堂回去不會被他師傅打死吧?!?p> “這可說不好,與人交手之時將后背交給對手,這可是大忌。他師傅一定會讓他好好記住的。”
無為此時正在莊子里和魏無羨一家吃午飯。因?yàn)檫€不知道是何人下的蠱毒,魏無羨不允許他出莊子。所以沒有人知道魏長生身體已經(jīng)好了。
這次無為來這里吃飯,順便跟魏長生聊聊比武大會的趣事。
魏長生如今已然看不出以前的模樣了。他的長相越來越像他的父親魏無羨,挺拔的身子配上溫暖的笑容,使人見了就產(chǎn)生一種親近感。
吃完午飯,無為對魏長生詢問道:“長生,你的武功練得如何了?!?p> 魏長生搖了搖頭:“不太好,歸云心法每天都在修煉,但是進(jìn)展很緩慢。流云劍法也只是背下而已,如今小弟的身子就練跑幾步都會氣喘吁吁,修煉流云劍法還是太早了?!?p> 無為點(diǎn)頭道:“也對,習(xí)武本來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要盡力就好。若是將自己逼得太急也未必是件好事?!?p> 魏長生笑了笑,又對無為說道:“無為大哥,如今比武也快結(jié)束了,你現(xiàn)在可有把握拿下第一了?”
無為算算時間還有多余,便向魏無羨說道:“世叔,關(guān)于比武之事,侄兒有件事想要請教一二?!?p> 魏無羨正在旁邊安安靜靜的喝茶,聞言有些奇怪:“第一對于你的身手來說應(yīng)該是手到擒來吧,還能有何問題?”
“的確沒有太大問題,燕青的傷勢很重,必然抵不住侄兒劍法。風(fēng)不息的獨(dú)孤九劍雖然精妙,但他并未熟練掌握,勝他也不算難。只是那古白山的殺氣侄兒完全沒有感受到,是以心中有些沒有把握?!?p> 魏無羨一臉恍然大悟之色:“說的也是,你新入江湖確實(shí)不曾感受過殺氣。那趁著還有些時間,讓你先感受一下,下午也好輕松應(yīng)對。隨我出來?!?p> 無為跟著魏無羨出了屋子,在院子中央站好。也沒見魏無羨有什么動作,好似一陣寒風(fēng)吹過,無為突然就感受到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來,絲毫不敢有任何動作。好像不論動哪里都會被殺掉一般。
就這樣持續(xù)了十個呼吸,魏無羨開始緩緩走向無為。一步,兩步…
就在還差一步的時候,無為突然動了,他右手豎起兩指,快速的點(diǎn)向了魏無羨的檀中穴。
魏無羨氣勢一收,身形急退躲過了無為的一指。隨后說道:“這就是殺意鎖定的感覺了,古白山可能與老夫不同,但應(yīng)該相差不遠(yuǎn)?!?p> 無為只覺渾身發(fā)寒,摸向后背竟是全都濕透。不由暗自慶幸,幸虧詢問了一下,否則下午與古白山交手突然吃了這招,肯定吃大虧。
魏無羨看了看天色對無為說到:“好了,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無為點(diǎn)頭,在跟魏長生道別后隨著魏無羨夫妻二人回到了比武場。
此時各門派都已回到座位上。無為告別魏無羨后徑直走到場中等候。場邊的燕青見到無為進(jìn)場,也邁步走了過去。
無為看著對面的燕青,見他領(lǐng)口處露出的白紗布,詢問道:“燕兄,傷勢如何,是否需要改日再戰(zhàn)?“
燕青無所謂的擺擺手:“些許小傷沒有大礙,再者只是比武而已,大不了就是認(rèn)輸嘛。何須又要浪費(fèi)幾天時間。“
無為見他如此想法,也不強(qiáng)求。這次比武本就是為了檢測一下年輕一輩的實(shí)力,如果不是最后獎勵的暴雨梨花可能許多門派都不會認(rèn)真對待。
在魏勛宣布開始后,燕青率先出招。他并沒有使用什么招數(shù),只是最普通的持槍沖鋒。
無為內(nèi)力運(yùn)轉(zhuǎn),縱身跳起。在槍身上踏下兩步直接翻身落在燕青身后。還未轉(zhuǎn)身便聽見身后一陣破風(fēng)之聲傳來,連忙又向左竄了一丈。
卻見燕青在被無為躍到身后之時,上半身突然扭轉(zhuǎn),使了一記回馬槍。若不是無為反應(yīng)很快,說不定會被扎個窟窿。
燕青見回馬槍沒有起效,不由戚了一聲。他的胸口被程道儒斬了一道口子,雖然已經(jīng)包扎好了,但也不能動作太大,否則傷口會再次裂開。所以他并不像之前一樣大開大合。
無為也是了解燕青的情況,所以也不想拖得太久。手中陰陽劍甩了一個劍花,蕩起一條條殘影:“燕兄,在下就得罪了?!?p> 腳下浮光掠影施展起來,只一瞬間便來到燕青身前。手中陰陽劍直刺他的胸口。
燕青連忙舉槍還擊,槍尖穿過身影,身后一股風(fēng)聲突然傳入耳朵。燕青自然是見過無為的招數(shù),也不顯得慌張。手中長槍一盤,從肋下穿過直插身后。
這一槍既突然又隱蔽,無為也是有些慌亂。腳下急閃移至燕青左側(cè),陰陽劍再次揮出。
燕青未從長槍上感覺到阻礙,便知道無為已然閃開。他也不再轉(zhuǎn)身尋找,雙手快速揮舞長槍,將自身籠罩的密不透風(fēng)。
無為雖然身法極快,但面對這么無恥的防守也是沒有辦法,只好閃身退到一旁。
過了十息左右,燕青停下雙手,轉(zhuǎn)身看向無為。
無為在他轉(zhuǎn)身后,瞧見燕青的胸口溢出一抹嫣紅,不由皺眉道:“燕兄,你的傷口似乎裂開了,既然身子不濟(jì),還是投降算了?!?p> 燕青右手提槍,左手摸向自己胸口,搖頭苦笑:“還沒怎么用力就裂開了,我只好認(rèn)輸了。日后若是再次相見,必須要好好打一場?!?p> 無為點(diǎn)頭:“好,一言為定。”
兩人下場后,不等魏勛上臺,古白山便走進(jìn)場內(nèi)。站在中間看向華山劍派的方向。
風(fēng)不息見他看了過來,哪里不知古白山的意思,輕哼一聲飛身躍了過去。
進(jìn)了場中也不停頓,腳下再次發(fā)力,直接跳起揮劍斬向古白山。
古白山面色不改,拔出長劍擋住這一擊。隨后殺氣鎖定風(fēng)不息,由守轉(zhuǎn)攻,長劍連刺風(fēng)不息周身要害。
風(fēng)不息被殺氣鎖定,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fù)過來。顯然也是做了準(zhǔn)備。面對對手的連續(xù)刺擊,也不做防守。同樣以劍直刺回去。
“叮叮叮”一連串金鐵交擊聲不斷響起。兩人長劍在半空劍尖不斷碰撞,竟然沒有一劍交錯。這種場面引起場下一陣呼聲。
古白山率先打破僵局,再一次碰撞之后,他左手抬起,手中劍鞘擋住風(fēng)不息刺來的長劍。身子向前探去,右手長劍橫斬風(fēng)不息腰身。
風(fēng)不息長劍被擋,手腕一翻劍身繞過古白山劍鞘。隨后急速刺向古白山持劍的右手腕。
古白山?jīng)]料到對手反應(yīng)如此之快,只能放棄此招,長劍收回震開刺來的劍身。
沒成想這風(fēng)不息得勢不饒人,見到古白山轉(zhuǎn)為防守,攻勢更加凌厲。獨(dú)孤九劍施展起來更加流暢,竟然已經(jīng)熟練掌握。
古白山本想要反攻。但風(fēng)不息每次都比他先出手,并且都是關(guān)鍵之處,使他不得不守。
如此被動防守了小半柱香,古白山心里的火氣也被打了出來。往日在西涼從來都是手起刀落不留活口。如今來到襄陽比武,縮手縮腳也就罷了,現(xiàn)在還被壓著打,這讓他如何受得了。
他冷酷的臉上閃出一陣不耐煩,口中低喝:“殺!”竟然用腹部迎向?qū)γ娲虂淼拈L劍。右手猛的朝風(fēng)不息脖子砍去。
隨著古白山殺字出口,他釋放的殺意瞬間濃了一倍。風(fēng)不息的瞳孔頓時放大,全身亦是瞬間停頓。面對斬向脖子的一劍竟然毫無反應(yīng)。
眼見古白山長劍就要砍中風(fēng)不息,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陸謙只來得及站起身,卻無力出手。
“鐺”的一聲,一柄大劍飛過場中兩人之間。直接撞斷兩人的長劍,而后直接插入魏無羨腳下高臺的木樁上。
古白山右手的斷劍從風(fēng)不息的脖子前閃過,隨后站在原地。
一位相貌普通的中年人緩緩向二人走去,在二人面前并不停歇,繼續(xù)走向那柄大劍。
他長著一雙丹鳳眼,鼻梁高挺,雙唇略薄,最顯眼的是他頭上的幾縷白發(fā)。
等他將大劍拔出,才對古白山開口道:“白山,區(qū)區(qū)一場比武,輸便輸了。怎可動了殺機(jī)?!?p> 古白山稍稍低下頭,冷冷的說道:“是白山魯莽,請掌門責(zé)罰?!?p> 此人便是天山劍派掌門孫秀廷。他如今已有五十余歲,除卻那幾縷白發(fā),根本看不出一絲衰老的痕跡。
方才打斷古白山的一招乃是天山劍派的舍命絕招,天山一劍。據(jù)說從無人能擋此劍。
孫秀廷聽古白山認(rèn)錯,輕輕搖頭:“你無過錯,只是心性還需磨礪。”
陸謙也趕到場中,連忙對孫秀廷抱拳說道:“感謝孫掌門出手相救,不息還不快來謝過孫掌門?!?p> 風(fēng)不息早已緩過神,但臉色卻很是難看。聽見陸謙的話,也是沉聲道:“晚輩謝過孫掌門救命之恩。”
孫秀廷點(diǎn)頭:“好了,既然無事我們也都出場吧?!?p> 魏勛等待四人離開,快步走到場中,朗聲說道:“比武只剩最后一場,請諸位休息片刻,一柱香后由玄德觀無為與天山劍派古白山一決勝負(f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