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jī),奶奶遭遇生命危機(jī)
藍(lán)汐顏倒有些傾佩罌竹的灑脫,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隨性自如。
罌竹離開后房內(nèi)陷入寂靜,玻璃墻外的魚群追咬著同伴的魚尾,互相追逐。
“你在…可憐我?”夜蕪卿一步步走近她,在距她咫尺前停下。
他所謂的父親,定是得知了他病危的消息,匆匆而來不過是前來確認(rèn),他這個(gè)棋子是否已經(jīng)是枚棄子。
這場凌裴夜花費(fèi)了十幾年的局,他絕不會讓任何地方出了差錯(cuò)。
藍(lán)汐顏低垂著眼依舊沉默不語,可憐?
夜蕪卿用得著她去可憐嗎?她只是覺得悲戚,同為棋子的悲戚。
夜蕪卿唇角的冷笑加深,眼底迸發(fā)的怒火似要將眼前的藍(lán)汐顏吞噬殆盡。
夜蕪卿微微附身,她的睫毛纖長卷翹,猶如黑蝶的翼,誘惑人心。
“罌藍(lán)…”夜蕪卿啞著嗓子輕喚她的名字。
藍(lán)汐顏不言,她最是了解夜蕪卿,這樣的他無疑是已經(jīng)憤怒到了極致。
“你究竟想做什么?”藍(lán)汐顏抬眼,直視他怒火越發(fā)旺盛的雙眼。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嗎?”夜蕪卿的大手掐住她的下顎,發(fā)白的指尖足以證明力道之大。
藍(lán)汐顏吃痛,握在手中的刀漸漸收緊。
“生氣了?”夜蕪卿唇角勾起冷笑,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她可知,他有多羨慕她,父親的命令他不可逆,除了服從別無他選。
凌裴夜冷酷無情,嗜殺成性,違逆他的人下場何其慘烈,都說他夜蕪卿殺人如麻,冰冷嗜血,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及凌裴夜的萬分之一。
他以為,自己此生都不過是凌裴夜手中的一枚棋子,直到她的出現(xiàn)。
初識,對于嬌小瘦弱的她,他根本沒放在眼里,可她居然敢與凌裴夜搏殺。
他猜不透這樣的女人究竟為了什么能有如此堅(jiān)韌的毅力及不顧一切的勇氣。
那個(gè)與她擁有著同一張臉的女人,懦弱、自私,可卻愿意犧牲自己成全她的自由。
他從不知道可笑的親情能夠擁有這般強(qiáng)大的力量,會讓一人為了另一人傾盡所有。
他才知,他與罌藍(lán)終究不是一個(gè)世界的人。
即使在罌夜組織如此血腥骯臟的地方,她依舊如同一朵雪白的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罌藍(lán),做個(gè)交易如何?”夜蕪卿松開她后退,在距她三步之遠(yuǎn)站定,唇角微揚(yáng)的冷笑意味深長。
“好。”藍(lán)汐顏不假思索的回答,她直視夜蕪卿,不起半分漣漪的眼底猶如一汪冰冷的清泉。
對于她果斷的回答,夜蕪卿微微有些吃驚,她就不問問要做什么交易嗎?
“我的生死不論,請你們別再牽扯其他?!彼{(lán)汐顏丟下一句離開了,不管他們的爭斗誰輸誰贏,她唯一想要保全的只有小顏。
夜蕪卿眺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唇角勾起苦澀的笑。
這個(gè)女人還真是…
讓他欲罷不能。
可是怎么辦呢?她越是這樣祈求圓滿,他越是想要親手毀了她,毀了她親手編織的童話夢。
深秋的濕冷的雨連綿了月余依舊不減消停。
凌亦宸擰眉看著車窗外的雨幕,心中多了一絲擔(dān)憂。
老宅的電話都要打暴了,再不出面平復(fù),怕是瞞不住了的。
特別是奶奶,近期催的緊,嚷著要把她的嫁妝交付給藍(lán)汐顏,怎么都勸說不住。
凌亦宸一陣頭疼,等下要怎么解釋呢?
“凌少,老太太電話。”弋青在等紅綠燈的間隙把電話遞向他。
凌亦宸蹙眉,太陽穴疼的厲害。
“奶奶。”凌亦宸開口。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在凌亦宸正想要去看通話是否還在線時(shí),聲音這才傳過來。
“老婆子擔(dān)不起你這聲奶奶?!闭Z氣中盡是瞞怨和責(zé)怪。
凌亦宸苦笑,看來是真生氣了。
“我已經(jīng)在回老宅的路上了?!绷枰噱窡o奈的開口。
“真的,可別騙我?!崩咸D(zhuǎn)悲為喜,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真的。”凌亦宸無奈的應(yīng)和。
“顏顏也一起嗎?”老太太似乎特開心,電話那邊已經(jīng)開始招呼去做飯去鋪床什么的。
“她…”凌亦宸不知道用什么搪塞,想了一會兒還是找不到詞匯,干脆閉了口。
“哎…你什么時(shí)候來了,你沒和小宸…”聲音到這里,電話突然斷了。
凌亦宸心中一緊。
能讓奶奶這般驚喜期待的聲音,難道是她…
她怎么會去老宅?
最近奶奶那般急迫的逼他非要去老宅一趟究竟是為了什么?
僅僅只是她想贈予藍(lán)汐顏嫁妝。
不,奶奶一直是個(gè)明事理的人,她懂得自己的丈夫、孩子們都在忙什么?從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急迫,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弋青,加速?!绷枰噱访睢?p> 弋青聽令速度加到最大,車急速的穿梭在雨幕中,不多時(shí)便趕到了老宅。
弋青車還沒停穩(wěn),凌亦宸便已經(jīng)下了車。
老宅內(nèi)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凌亦宸蹙眉,今天不是什么節(jié)日怎么會這么多人?
“少爺您回來了?”許伯撐了傘給他。
“誰在?”凌亦宸問。
“白首長,二爺,三爺,五爺都在?!痹S伯回他。
凌亦宸眉心鎖的更緊了。
“鴻門宴?”凌亦宸心想。
不對,有爺爺和奶奶在,無論是誰?都動(dòng)不了他。
而白摯,近期明顯和他交好,雖然他至今不太明白,白摯為什么會突然轉(zhuǎn)了性討好他。
“奶奶呢?”凌亦宸問。
“在地下室?!痹S伯答。
“別驚動(dòng)其他人我來了?!绷枰噱穱诟劳?,從側(cè)門進(jìn)入,拐進(jìn)了地下室。
許是心中太過急切,明明距離不算遠(yuǎn),他卻感覺像是走了很很久。
地下室的門推開,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凌老太太雙目緊閉,安靜的躺在血泊中,這么大的失血量別說一個(gè)老人即使正常人也不可能會活著。
凌亦宸的心臟停跳了好幾秒,隨后開始狂跳,震的他臉呼吸都好痛。
“你做了什么?”凌亦宸開口,卻沒有聲音。
藍(lán)汐顏沒料到凌亦宸回來的這么快,驚慌的看著他,手中的褐色彎刀還在滴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