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機,陰謀詭計化泡影
熒惑笑了。
不后悔…
她何德何能,得如此深愛。
可她終究辜負了凌仕寒。
她不過一個任人擺布的殺手,接近凌仕寒的目的很明確,毀了他,殺了他。
熒惑殺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可凌仕寒卻是她的意外,她唯一下不去手的目標(biāo)。
初見他時,他暖人心脾的笑,滋潤著她。
他總是很溫柔的喊她的名字,十指緊扣拉她入懷,他的懷抱很暖,是熒惑蒼涼孤獨的人生中從未領(lǐng)略過的城池。
愛上他,很幸福。
原來為一人牽掛,為一人心動,為一人守候是那般幸福的事情。
可她太臟了,她不配。
她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怎么配的上正直純善溫潤如玉的他。
她以為,離開他,回到該回的地方就是對他的保護,可她錯了。
凌裴夜恨凌家,恨凌家的每一個人,凌仕寒是凌裴夜羽翼長成后第一個要對付的人。
是凌裴夜向凌家宣戰(zhàn)的第一步,他怎么可能放過,怎么可能因為她一顆棋子放棄。
她真的太天真了,愚蠢至極。
她作為凌裴夜的死士,已經(jīng)記不清殺過多少人,毀過多少人。
她罪孽深重,死后是要入地獄的。
入地獄…
呵…
她不怕入地獄,凌裴夜,你呢?
你怕嗎?
熒惑閉眼,掩去眼底的兇殘。
“嬰藍,給我10分鐘?!睙苫髴?yīng)求。
有些話她想當(dāng)面和凌亦宸說,可這些話,她不愿旁人知道,特別是嬰藍。
藍汐顏蹙眉。
她不清楚熒惑究竟想做什么?
但唯一能肯定的是,熒惑絕不會傷凌亦宸。
“我有分寸。”熒惑的右手搭在藍汐顏的肩膀上按了按,讓她放心。
藍汐顏點頭。
藍汐顏經(jīng)過凌亦宸時,抬頭看向他。
凌亦宸側(cè)著臉,并沒有回望過來,甚至在她走近時,退后了一小步。
藍汐顏心中一痛。
她說的話,果然傷了他。
可明明,這就是她要的結(jié)果,推開他,推得遠遠的,為什么?為什么當(dāng)他退后時,她會那么難過。
不過一步之遙的距離,她緊張的要發(fā)瘋,心口疼的要窒息。
藍汐顏落寞的背影在發(fā)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間密室的。
“嗚嗚…”嬰竹邊嗚嗚的叫著,邊朝藍汐顏蠕動著身體。
藍汐顏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醒了的嬰竹。
她蹲下身,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
“悶死老娘了?!眿胫袼洪_嘴上的膠帶,甩掉纏在身上的繩索。
“那丑八怪呢?老娘要卸了他。”嬰竹擼著袖子,作勢就要往外追人。
藍汐顏頭疼的拉住她的后衣領(lǐng)扯了回來。
“欸,嬰藍,你拉我干啥?”嬰竹脫離藍汐顏的牽制,不滿地開口。
“咳,雖然是我起的頭,但我就是不服?!眿胫袢氯轮?,又有些別扭。
藍汐顏擰眉,難道她看到凌亦宸和嬰竹對打另有隱情?
“咳…就太無聊了嘛,誰讓他不長眼的敢闖我的房間。”嬰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藍汐顏扶額,原來嬰竹只是把凌亦宸當(dāng)做了擅闖她房間的出氣鬼,哪怕在領(lǐng)略過凌亦宸身手后都沒有其他懷疑。
說嬰竹天真好,還是白癡好呢?
其實嬰竹不算笨,身手也不錯,只是腦回路清奇了些,萬事只看眼前,不會思考那么多。
“嬰藍,你身體好些了?”嬰竹見她一直扶額,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藍汐顏不太想和她說話,走到了嬰竹的床邊將自己陷進被褥里。
很累,身體發(fā)虛,她的心更累。
“你見過熒惑啦?”嬰竹這才想起來問,轉(zhuǎn)念一想問的有些多余,嬰藍才從她的密室走出來。
“嗯!熒惑的事情,謝謝!”藍汐顏的一只胳膊搭在額頭,無力地開口。
“你見我哥了嗎?”嬰竹走近她,也躺了下去
藍汐顏轉(zhuǎn)頭看了看嬰竹。
“沒有?!彼{汐顏答。
熒惑嘆了口氣,隨即說。
“只是可惜了,我哥給你準(zhǔn)備的婚禮,他花了很長時間布置,卻用不上了?!眿胫裢锵У拈_口。
用不上?
藍汐顏疑惑的看著嬰竹。
“這里暴露了?!眿胫窠獯?。
藍汐顏擰眉,暴露?
也是了,凌亦宸獨身潛進來這么久,總有辦法聯(lián)系外面的人,里應(yīng)外合一舉拿下嬰夜組織。
只是需要一個契機,熒惑就是這個關(guān)鍵的契機,她需要熒惑的幫助,那么凌亦宸…
藍汐顏瞥了眼密室方向,嬰竹會和凌亦宸說些什么?
藍汐顏雖有些擔(dān)憂,心里卻并不著急。
熒惑經(jīng)歷過凌仕寒的事情,不會放任凌亦宸冒險,即使熒惑會說些什么?也不會完全暴露給凌亦宸,特別是嬰夜基地內(nèi)最核心的的地方,那里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的目標(biāo)就是那里,可她從未踏足過那里,再加上嬰夜基地剛建成,她沒有把握精準(zhǔn)的找到,況且夜蕪卿時刻關(guān)注著她,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去探測。
熒惑不同,她在嬰夜的地位很高,對這里最是清楚。
還有…
凌裴夜為什么會選在這個時候,棄了熒惑。
他挑選熒惑與她決斗,兩者之間必有一死。
凌裴夜就那么確信,她一定能戰(zhàn)勝熒惑?
太多謎團,藍汐顏想不明白,也沒心力去解開,等下去問問熒惑吧!
“嬰藍,我哥最近很不開心?!眿胫竦哪X袋拱進藍汐顏的臂彎。
藍汐顏閉著眼,沒有回應(yīng)。
“嬰藍,這里是他給你的家。”嬰竹繼續(xù)說著,也不管藍汐顏在沒在聽。
家?
藍汐顏睜眼。
“島上基地毀時,我問過你,要去哪里?你對我說過兩個字,‘深海’,我哥也在那里的,他聽到了,他把基地建在這里,是給你的家?!眿胫駸o聊的玩著藍汐顏的頭發(fā)。
“只是可惜了,雖然我也很喜歡這里?!眿胫裱鄣?,少見的多愁善感。
藍汐顏坐起身,卻只是坐著沒動。
“他呢?”她坐了很久才開口。
嬰竹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似乎睡著了。
“他最近一直很忙,忙什么也不告訴我,也不準(zhǔn)我參與?!眿胫襦洁熘∽?,有些生氣。
沒心沒肺的,翻了個身呼呼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