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蕭慚雖然傷到了師姐,但也被師姐的劍直接挑飛掀翻下了擂臺,蠻慘的?!鼻劐羞b嚼著橘子瓣感嘆:“他在秘境里沒這么孱弱啊。”
被打的潺潺弱弱的七尺男兒正在對著鏡子摸著自己已經(jīng)愈合的傷疤,旁邊站著一個滿臉嫌棄想裝不認識他的小哥。
“少君,能不能有點出息?!?p> 蕭慚噙著笑白了一眼自己那不通人情的朋友:“你懂個屁?!?p> 冷面美少年也脾氣大的很:“我是不懂,但我知道鎖情劍是什么東西,你還用手摸,真是不要你那條老命了?!?p> 蕭慚:……
“要造反咯……看看我這受的都是什么待遇……禁止虐待老人噢……”
美少年毫無憐憫心的一個白眼扔過去,動作堪稱粗暴的收拾起傷口:“你沒有下一場了,我可還有。”
“你贏了?”
“那還用說?我又不是你?!?p> ……
“你滾吧?!笔拺M不耐的擺了擺手。
不待他說,那美少年已經(jīng)一腳踏上窗沿要往外跳,蕭慚的話完全就跟放屁沒什么兩樣。
葉西哼著小曲溜達著往自己屋子里走,路過蘇四北屋子的時候皺了皺眉,她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靈氣波動,蘇四北屋子里又發(fā)出了一閃而過的光芒,糾結(jié)了一下要不要上去多管閑事,然后就反應(yīng)過來了不對。
這蓮花峰不知道有什么巨大的符咒,除了比武的臺子之外的地方都有削減靈力的符咒效果,自己離蘇四北屋子的距離也不算近,卻已經(jīng)如此明顯的感覺出了靈氣波動。這是以蘇四北自己被削減過后的力量絕對爆發(fā)不出的,那這孩子在干什么!?
孩子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來不及繼續(xù)仔細思考,月溪三步并作兩步的朝蘇四北的屋子跑過去,隔著虛掩的門縫就已經(jīng)被嚇了個夠嗆。
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蘇四北手握著一把刀,刀柄金光燦燦,但是仔細看就會發(fā)現(xiàn)金光燦燦的不是刀柄,而是刀柄上密密麻麻的符咒。此時蘇四北正努力的想要在木板上刻下痕跡。
跟塵貢給她的那塊一樣,將靈力凝在木板上,用專門畫了符咒的刀為引子,手持刻好的符咒牌的人,不管是三歲小兒還是普通修士,只要有一點點靈力,就可以靠刻符咒之人注入符咒的力量引水引火引驚雷。
當(dāng)然了,傳說越強的人刻符咒就越輕松,改為用筆畫符、用其他媒介畫符甚至還可以達到憑空凝符。
這不對,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而此時的蘇四北正被他自己畫出來的鬼畫符迸發(fā)出來猩紅的氣籠罩著,額頭上滿是汗水,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臉色蒼白的跟一張白紙一樣。整個人陷入了癲狂昏迷的狀態(tài),看上去隨時會走火入魔。
葉西的腦子無法允許她繼續(xù)思考,一個箭步?jīng)_進屋子,千麟鞭靈力爆漲,帶著靈力強行突破那層猩紅的氣,強行掙脫符咒上混沌的靈氣,拉出中心的蘇四北。
蘇四北陷入了那種渾身脫力的感覺,自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渾身的骨頭仿若被抽離了身體,突然之間被一陣強勢溫柔的力量拉了一下,感覺骨頭一點點的回到了身體里,呼吸沒那么困難了。
再睜開眼睛,迎接他的就是葉西清脆響亮的大嘴巴子。
“……死法有很多,把自己練死很不美麗?!比~西收鞭,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慢慢調(diào)息了自己體內(nèi)的靈氣,所幸蘇四北自己的力量不強,反噬的就也沒那么強,葉西覺得自己應(yīng)該還應(yīng)付的來。
葉西揉夠了,轉(zhuǎn)過頭冷冷的盯著蘇四北。
“你哪里來的刻刀?”
蘇四北自知理虧,乖乖的有問必答:“云京玄給的……”
葉西皺起眉:“他為什么給你這個?”
“不怪他……”蘇四北趕忙為朋友辯解:“是我求他給我的,他們蓮花峰弟子學(xué),我看見了,就求他借我用用……”
“你到挺上進?!比~西無語,現(xiàn)在小孩都這么努力嗎,這豈不是顯得她很不務(wù)正業(yè)。
比起當(dāng)時自己學(xué)起來不情不愿的,這些孩子可說的上是拼命了。
也就是占了自己天資不錯的便宜,才學(xué)的順順利利。
“師兄師姐們都很厲害?!碧K四北垂著腦袋:“我也想?yún)柡柡??!?p> “哪里哪里,還是你厲害?!比~西陰陽怪氣,心說你把自己玩死,四季谷今年可就出名了。
蘇四北終于鼓足勇氣般抬起頭,葉西覺得自己眼花,竟然從蘇四北眼中看出了一絲狂熱:“求師姐不要告訴任何人……”
葉西:“然后放任你自己偷摸練習(xí),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玩進去?”
蘇四北漲著一張臉:“不會的!我……我不會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了?!?p> 葉西本意本就是如此,見他主動提出來了,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吧,我就當(dāng)沒看見。”她把刻刀還給蘇四北:“你拿去還給云京玄,別告訴他被我抓到了。”葉西對著蘇四北眨眨眼:“給你留點面子。”
可憐的云京玄,要是再被云京墨扣上一頂私借符刀的罪名,那禁閉可要關(guān)到下次赤龍大會了。
蘇四北保證似的點了點頭。
葉西隨口問了問:“你是輸了比賽心里不爽?”
蘇四北咬著下唇不說話,葉西也跟著一愣,自己隨口扯的,難道真讓自己蒙對了?
氣氛突然尷尬,看見蘇四北本就破了的嘴唇讓自己快咬爛了,只好嘆了口氣,拿出了懷里隨身帶的藥遞給蘇四北。
“自己處理一下傷口,我不說你也別叫他們看出來了,省的罰你,我就先回去了。”
說完沒等蘇四北回答,把藥放到桌上就轉(zhuǎn)身溜了。
當(dāng)然不告訴其他人——那是不可能的。
是的,大人就是這么言而無信。
“這孩子真像你,什么都要爭第一個?!比~西邊給般若上藥,趁著沒別人時偷偷的說:“你當(dāng)年也這個德行?!?p> 任般若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我沒被師姐發(fā)現(xiàn)?!?p> 葉西吹了吹那白細的手,聞言無語的停下來看著般若:“重點是這個嗎……”
任般若倒是淡定:“能為自己的選擇負責(zé)任的情況下,遵從本心選擇就好?!?p> 葉西差點沒氣被過去。
“他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適當(dāng)?shù)淖杂珊妥晕姨剿鞔_實有助于人格的塑成,但我認為他更需要被引導(dǎo)、被教育,而不是一味的放任自流?!?p> 教育大師葉西滔滔不絕。
任般若沒說話,只是挪開了看風(fēng)景的眼睛,轉(zhuǎn)移到了和葉西對視。
“我七歲的時候就……”
“你少來!”葉西拍桌子打斷了她:“天下只有一把鎖情劍?!?p> 任般若從善如流:“塵貢他雖然……”
“也只有一個靈犀閣!”
“你當(dāng)年……”
“我不算?!?p> 任般若:………
任般若沉默的望向葉西,葉西也啞了火,蓮花峰上天才如云,天資只是踏進蓮花峰的門檻。
“修仙是一條無比殘忍的上山路,不是小少爺?shù)臏厝徉l(xiāng)?!?p> “般若······”葉西還是掙扎了一下:“孩子還小。”
任般若速來古井無波的面容竟然顯露出幾分好笑。
葉西懶得跟她爭論下去:“感覺能打幾場?”
般若抬了抬頭:“打到那個位置之前,我不停的?!?p> 眼看著月亮一點點爬上來,葉西十分自覺的被般若打發(fā)走,回去的路上還在犯愁,育兒觀念不同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