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遠已經(jīng)棄城而逃了,本王是秦郡六王爺——秦墨軒?!?p> “原本是二王爺駐守秦嶺。因二王爺指揮失策,弩人大局進攻,二王爺棄城而逃了。若不是六王爺及時趕到,不僅秦嶺所有將士死無葬身之地,秦嶺也會被弩人占有!”
不可能!星淳兒怎么也無法相信,懷遠哥哥居然會是他們說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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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收拾行李……
不,被打個半死不活綁過來,也什么行李都沒有。
排兵布陣安頓好軍隊的秦墨軒剛進院子,就看到了牽著馬毅然決然走著的星淳兒。
秦墨軒:“你要去哪兒?”
星淳兒到是絲毫不掩飾,直接了當(dāng)?shù)??!拔乙フ叶鯛?,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p> 她到真是誠實,到底有沒有把自己這個夫君放在眼里?
秦墨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前奪過星淳兒手中牽馬的韁繩,咬牙切齒道:“我說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嗎?”
星淳兒縮了縮頭,隨即仰起頭,理直氣壯道?!拔衣犚娏耍覄倓傉f我要去找二王爺。”
星淳兒特地強調(diào)了‘二王爺’三個字,不是不讓自己叫懷遠哥哥嗎?那就不叫,有什么大不了。
星淳兒:“而且,你說的,我也不是堅決不相信。但是呢,我要去問清楚,所以……”
星淳兒奪回韁繩,擺動手示意秦墨軒不要擋路。
星淳兒:“這件事我一定要問清楚,我不希望他會是這樣人,我需要聽他的解釋。而且,你不要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期限還沒有到,你確定要管我?”
約定在手,星淳兒底氣到是很足。
星淳兒!!這時居然敢拿那十五日之約來威脅自己,該說她是聰明呢,還是專門就是來氣自己的!
秦墨軒真是佩服星淳兒,總能把自己火氣點到最高,偏偏自己還拿她沒有辦法……
努力平復(fù)自己的火氣,秦墨軒瞪著星淳兒,看著她堅定的眼神,不禁……讓秦墨軒有點羨慕。
秦懷遠是個為權(quán)力會不折手段的奸詐小人,就算弒父殺母也在所不惜……
可就這樣,星淳兒卻還是這樣袒護他。
不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詞,只在乎彼此之間的解釋!
這樣的信任,真讓人羨慕!真是諷刺!
有些苦澀又帶著嘲諷的輕笑一聲。呵!秦墨軒低眸看著星淳兒的眼睛,緩緩道?!澳銜蠡诘??!?p> “后悔?”星淳兒不不解。“后悔什么?”
這么真摯的眼神,這么堅定的信任。秦墨軒更加不想星淳兒去見秦懷遠,不僅僅有怒火,更有不忍。
他不希望看到這么真摯的信任崩塌的那一刻,那該有多心痛。
秦懷遠真是暴殄天物!這樣的心意,他真的不配!
“好!期限還沒到,我不會管你?!鼻啬幚淅湔f著,一個騰空旋身坐到了馬背上。“本來準備明天動身回京,既然你存心找虐,我陪你去找秦懷遠?!?p> 什么?他要陪自己去?
星淳兒:“為什么?我不用你陪……??!”
星淳兒話沒說完秦墨軒便不耐煩的將星淳兒拉上馬背,坐在自己身前。
星淳兒:“不是,你等等。我自己走就好,你就別……”
星淳兒別扭的在身前左晃右晃掙扎著,秦墨軒環(huán)過星淳兒的腰拉著韁繩,不顧星淳兒的叫喊,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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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小半天的路程,星淳兒有些疑惑的看著周圍廖無人煙的枯鵠之地。
星淳兒:“我們不是要回京嗎?”
“你不是要找秦懷遠問清楚嗎?作為一個逃兵,他會把戲做全了?!闭f的云淡風(fēng)輕,秦墨軒卻好像早已心知肚明。
逃兵?星淳兒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
腦海中一剎那的閃過一個血腥的畫面——‘一對母子雙雙倒地慘死……’
星淳兒頓時一個冷戰(zhàn)。
不會的,不說秦嶺方圓百里的秦郡百姓成千上萬,就說那千千萬的將士,懷遠哥哥也絕不可能拋棄他們的。絕不可能!
星淳兒在拼命說服自己,努力忘卻腦海中不堪的記憶,星淳兒不允許自己對秦懷遠有絲毫不堅定。
還在給秦懷遠找理由?秦墨軒就是無語死了,她怎么就這么油鹽不進?果然蠢到爆了……
不知又轉(zhuǎn)悠了多久秦墨軒停了下來,星淳兒遠遠看見一座廢棄的廟宇,問道。
星淳兒:“怎么,懷遠哥哥在里面嗎?”
星淳兒問的一臉純真無害,秦墨軒又是怒火波濤洶涌。
靠!又是懷遠哥哥,怎么就聽著那么刺耳呢?
秦墨軒冷冷的瞪了眼星淳兒,不耐煩道?!跋氯?,走過去,馬蹄聲太大。”
說著便自顧自的下了馬,但卻不忘把星淳兒從馬上抱下來。
星淳兒清楚地感受到了秦墨軒的寒意,皺著眉一臉謹慎的看著他。
她就只想問一句,又怎么了?這個男人,心眼比螞蟻眼都小,真是海底針!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又惹到他了嘛!
星淳兒撇撇嘴無奈跟上了秦墨軒……
秦墨軒將星淳兒帶到廟宇側(cè)旁,示意她不要發(fā)出聲。
周圍的土地坑坑洼洼,秦墨軒的手一直輕輕若有似無的扶在星淳兒的腰上……
————“怎么回事,幾天了,還沒有消息嗎?”
“王爺,屬下那天確實留下了記號。可還沒有到您約定的那一天,我們的人可能還沒有到。不過最晚明日,他們一定會看到的?!?p> 里面?zhèn)鱽淼穆曇?,星淳兒可以確定那就是秦懷遠和穆林的聲音。
“我們現(xiàn)在出不去,等人來了,你記得回去看一下,秦嶺參與作戰(zhàn)的士兵,一個也不能留!要確保他們?nèi)慷妓澜^了!”……
秦懷遠冷血的話盡數(shù)傳入了星淳兒和秦墨軒的耳中,星淳兒心下一沉。
來的路上星淳兒無數(shù)次的祈禱事情不要同她想的一樣,結(jié)果還是無盡的失望。
同樣的事情,她都親眼見過一次了,怎么還是這么讓人震驚呢?
當(dāng)年……雖然不知到緣由,可秦懷遠確實親手滅了那個少年滿門……
如今,從她知道這件事以后,盡管裝作毫不相信,但她的心里,其實已經(jīng)有了答案。
或許他們說的是對的,懷遠哥哥,真的棄城而逃了。
秦墨軒對秦懷遠的話到是毫不震驚,在他看來,這都是情理之中。反而星淳兒的態(tài)度,卻是讓自己意料之外。
信任被踐踏,情感的崩塌,這些他都沒有在星淳兒身上感受到。反而,她像是意料之中。
她難過,卻不心痛。她不敢相信,卻不震驚。她失望,卻不絕望。
她永遠,不會對秦懷遠絕望對嗎?
那一刻,秦墨軒不禁心下一沉。他真的想知道,星淳兒為什么會對秦懷遠如此用情至深?
“還有,呼延鈴木不是還送了他的公主和一個小兒子來當(dāng)人質(zhì)嗎?給我全部除掉!”
……這一刻,星淳兒所有的隱忍瞬間崩塌了。
瞪大著雙眼在訴說著不可置信,她不敢再聽下去了。
“給呼延鈴木一個教訓(xùn),也防止我們被抓住把柄……”
……后面秦懷遠說了什么,星淳兒沒有聽到。她被秦墨軒攥緊手腕,帶走了……
她沒有反抗,沒有再掙扎著去找她的懷遠哥哥,任由秦墨軒將她拉走。
她的懷遠哥哥在對自己,和對自己以外的事,判若兩人。
她都知道。
······
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一個山洞里,旺火生著,秦墨軒無聲的看著星淳兒。
此時的星淳兒再沒了往日的活潑鬧騰,安靜的出奇,冷靜的出奇。
星淳兒:“你怎么知道他們在這里?”
秦墨軒往火堆里夾著木材,淡淡道:“不久前我就查到了?!?p> 果然,以秦墨軒的本事,自己早該想到的。
可是,這是殺頭的大罪啊!
猶豫許久,星淳兒道:“你能不能,別傷害他?!?p> 話音剛落,秦墨軒凌厲的目光就掃向了星淳兒,滿眼的嫌棄,憤怒。
呵!都到了這部田地,居然還好意思來和自己求情?星淳兒,你是蠢瘋了嗎?
“其實,他做的事,我并非一事不知。”星淳兒低沉柔柔的聲音緩緩傳來,秦墨軒恨鐵不成鋼之余,也想要聽聽她接下來的話語。
星淳兒:“我親耳聽到過從他口中傳達出的奸佞無情的計謀,我也親眼看到過他殘忍的手刃孩童婦女……”
————曾經(jīng)朝堂上有一不知名的小官,卻總是彈劾秦懷遠。他府上有一小少爺,彈琴叫一個余音繞梁。就他如此小小年齡,能彈出如此美妙的琴音,實屬天才了。
星淳兒經(jīng)常偷偷爬上他家后花園的房頂聽他彈琴,羨慕的不得了。
可有一天,她卻看到秦懷遠帶著一幫殺手來到了這里,秦懷遠提著沾滿血的劍走近少年……
對這樣一個純真稚嫩的孩童,毫無動搖,手起刀落,連同護著他的娘親一起,雙雙倒地……
音散人亡。自此,星淳兒再無聽過如此動人的琴音。
那一刻,星淳兒的眼中映射出噴涌的鮮血,連同她的心,都顫抖了……
————
陷入到回憶當(dāng)中,星淳兒有些痛苦,身體也開始發(fā)抖。
那件事,每每想起,星淳兒都惶恐不已。
可她每每都會告訴自己,自己看到的不是全部的真相,懷遠哥哥一定有苦衷。
看著星淳兒慌張恐懼的眼神,秦墨軒一時也有些擔(dān)憂。
“你怎么了?”修長的手掌撫上星淳兒的后背,秦墨軒細聲詢問著,拉回了星淳兒的思緒。
鎮(zhèn)定下來,星淳兒搖了搖頭?!皼]事?!?p> 這樣的星淳兒,秦墨軒看著好像更加煩悶。還是那個跟他對這個的星淳兒比較順眼!
秦墨軒:“所以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還愛他嗎?”
愛?這話竟把給問愣住了。愛?是喜歡嗎?星淳兒從沒考慮過愛這個詞,不管什么,只用喜歡來形容。
“他救過我的命?!毙谴緝簺]有直接回答秦墨軒的問題。
秦墨軒:“所以呢?就算他做的事是錯事,你也會支持他嗎?”
“不會!”星淳兒迅速回答道。
星淳兒:“但是,沒有他就沒有現(xiàn)在的我。對于一個會舍命救人的人來說,我不相信他會是壞人?!?p> 所以現(xiàn)在,即使又一次目睹他的邪惡面目,星淳兒還是愿意相信他。
秦墨軒現(xiàn)在又該如何,笑她愚蠢,然后罵醒她嗎?
呵~多么可笑,明知真相,卻還是要麻痹自己。就和當(dāng)年的自己一樣……
秦懷遠,果然還是當(dāng)年那個秦懷遠。
星淳兒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之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秦墨軒的眼中,也夾雜著一絲的悲傷,與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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