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王府中
蕭珽淵一回到府上,便召來舞姬跳舞觀賞,以平他心中怒火。
蕭珽淵在大廳臥榻上斜躺著,看著面前婀娜多姿的舞姬們,蕭珽淵心中怒火不降反升。
舞姬們看見蕭珽淵陰郁的臉,心里都十分惶恐。領(lǐng)舞的那位女子,向來是最受寵的,正當(dāng)她手捧一杯美酒,大著膽子舞動著曼妙的身體來到蕭珽淵身邊,蕭珽淵看著面前蔥蔥玉指捧著的一杯美酒,十分誘人,正欲喝下,一抬頭看見舞姬的那張臉,面容變得扭曲,立馬伸手打翻了酒杯。
只聽見哐當(dāng)一聲,裝滿了葡萄美酒的琉璃杯摔在了地上,一地暗紅的液體,像極了鮮血。
蕭珽淵抽出一旁有倒鉤的鞭子,揮舞到舞姬身上,一邊狠心的抽打,一邊發(fā)狂般怒吼道:“你不是她!你不是她!不要頂著她的臉,在我面前獻(xiàn)殷勤!我不需要!我不需要!”
舞姬疼得在地上直打滾,鞭鞭見血,每一下都有血肉被帶出,在空中飛舞,此時此景猶如人間煉獄。
這時,一位黑衣人走了進(jìn)來,看著地上被鞭子抽打不停翻滾著身體,苦苦的哀求著的舞姬,緩緩的說:“殿下,您不是最喜歡清菡的嗎?當(dāng)心鞭子,抽到了臉恢復(fù)不了了就壞了。”
蕭珽淵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停了下來,俯下身子,用手指勾起清菡的下巴,貪婪的看著她的面容,然后輕聲說:“清菡,你這張臉,可不能壞了,下去吧,好好療傷,呵呵?!比缓笠话阉﹂_了自己的手。
隨后看著黑衣人絲毫不慌亂的態(tài)度大吼道:“你找的人怎么回事!他為什么沒有死!”說完,拖著皮鞭,周身散發(fā)著一股殺氣,走向黑衣人,殘留在鞭子上清菡的血跡,在地毯上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跡。
黑衣人看著蕭珽淵一步步向自己走來,沒有一絲慌亂,冷靜的回答道
“蕭治瑜本來身子骨就弱,下了藥居然還活著回來,王爺該考慮一下是不是藥有問題,而不是在這里質(zhì)問我,更何況,是您說的市井無賴才不容易查到您的頭上?!?p> “你說什么?你的意思是全是我的錯?”蕭珽淵說完,一把抓住黑衣人的領(lǐng)子,惡狠狠地看著他那有著刀疤的眼睛。
黑衣人臉上依舊是風(fēng)輕云淡的,他直視著蕭珽淵的眼睛,心平氣和的說:“王爺現(xiàn)在應(yīng)該好好查查到底是不是藥出了問題,而不是在這里質(zhì)問從未有過二心的奴才?!?p> “王爺別忘了,李公公可是先皇留下的人?!?p> 蕭珽淵聽到這,輕蔑的笑了一聲,松開了抓住黑衣人衣領(lǐng)的手,坐回剛剛的臥榻上。
“棠粵你最好安分點,不管是誰那里出了問題,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p> 翌日,朝堂之上。
蕭治瑜身著繡有五爪金龍的黃袍端坐在大殿之上,妖魅的臉隱藏在珠簾之下。從帝冕的珠簾縫隙中向下望去,下方的人,又有多少是自己的呢?
一旁的李公公揮了揮手中的拂塵,“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時,丞相孫讓章站了出來,作了一揖,說道:“皇上繼承大統(tǒng)已有兩年有余,但是后位空懸,后宮之中也無妃子,臣建議應(yīng)該挑選出幾位德才兼?zhèn)洌阃饣壑械墓偌遗尤胫骱髮m,為皇家開枝散葉?!?p> 蕭治瑜不禁冷笑,這么快就想要在后宮安插眼線了,誰不知道晟王母親是你孫讓章的妹妹,這么著急想把自家女兒送入宮中吹枕邊風(fēng)?
一旁的蕭驍渠則反對道:“下月,開陽國使臣就要來訪,現(xiàn)下最重要的怕是商議怎么不失我大國風(fēng)范的歡迎他們,臣弟認(rèn)為此事應(yīng)當(dāng)待使臣走后,再另行商榷?!闭f完看了看上面坐著一直沒說話的蕭治瑜。
這時,一直處于中立的鎮(zhèn)國大將軍蘇震也同樣說道:“老臣認(rèn)為逸王說得很有道理,開陽與我國相鄰,使者來訪是體現(xiàn)兩國交好的重要象征,所以臣贊成逸王所說,選妃之事,理因推遲。”
以往在朝堂之上幾乎不說話的蕭驍渠,今日竟會因選妃之事出頭,蕭治瑜看了看下面站立著的蕭驍渠,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玩味。
他整理了一下衣擺,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略微虛弱的說:“朕認(rèn)為,五弟說得很有道理,選妃之事,容后再議吧,各位卿家,可還有要事啟奏?”
見沒有官員回話,蕭治瑜便起身離開,臨走之前,用眼角的余光瞧了瞧孫宰相的臉色,他心里不禁愉悅了幾分。真是好一張“色彩繽紛”的臉?。?p> 此時在將軍府臥床修養(yǎng)的蘇山有心里十分不快。自從回了家,爹娘都不準(zhǔn)自己出門,每日都只能躺在床上,看澤水去集市上淘來的話本子,看來看去人都要發(fā)霉了。
蘇山有拿出自己從喋樓拿回來的那枚戒指,迎著陽光,光滑的寶石散發(fā)著淡淡幽綠的色澤,周圍的金屬翅膀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仔細(xì)的研究著戒指,發(fā)現(xiàn)翅膀處有細(xì)細(xì)的針孔。
“毒針應(yīng)該是從翅膀中射出的,嗯,也許可以改造一下,除了毒,也許可以讓針帶上致幻的藥物,這樣以后遇上歹人,可以從他的口中套出些什么?!?p> 致幻的藥物,致幻……
“澤水!”
小丫頭聽到蘇山有的呼喊便匆匆忙忙的走進(jìn)屋內(nèi),“小姐,有什么事嗎?”
蘇山有摩挲著手中的戒指,沖澤水說:“城里對藥理最有研究的大夫是哪位?”
“小姐突然找大夫干嘛?是不是傷口惡化了?”說完便急忙上前檢查蘇山有的傷口。
山有輕輕的推開她,用手指敲了敲澤水的額頭。小丫頭立即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你家小姐我沒事,有些關(guān)于藥材方面的問題想請教一下大夫。”
“是上次來給小姐看病的張大夫,他之前是太醫(yī)院的院使,告老還鄉(xiāng)后在汴京開了個醫(yī)館,很多官家遇到棘手的病情都會去請他?!?p> “張大夫,”蘇山有低頭沉思,然后對澤水說:“幫我去將他請來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