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莫汐水整整在洞里待了一個月才徹底恢復(fù)。不得不說,太上老君的藥丸的確很好用,莫汐水不但恢復(fù)了,還大大增強了功力。不僅如此,她在太陽不那么強烈的白日,也能出去溜達了。
我也吃了藥丸,卻只是恢復(fù)了以前的功力,并沒有絲毫的提高。
或許這藥丸只對功力低的有效,因為高處總是不勝寒的,藥丸自然派不上用場。
我和莫汐水恢復(fù)后,第一時間去了歐陽府。這一次,我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出發(fā)前都吃下了隱形藥丸。
以我和莫汐水目前的功力,想對付一德和尚無異于以卵擊石,所以,只能悄悄的去。
若是一德和尚已經(jīng)離開,我們就無所畏懼,非把歐陽府鬧個天翻地覆不可。若是他還沒走,我們不會硬碰硬,尋個機會把歐陽霖偷運出府,再跟他好好算賬。
啟程后,我和莫汐水愉快的討論著如何教訓(xùn)歐陽霖那個壞蛋。雖然不能要他命,但讓他生不如死還是可以的。
我的意思是,莫汐水把頭取下來懸浮在歐陽霖的眼前,讓他日日夜夜對著一顆被自己親手砍下來的頭顱,就算不被嚇死也要被隔應(yīng)死。
莫汐水正好趁此機會好好跟生前深愛的人相處,跟他講講自己曾經(jīng)對他的深情,聊聊被砍下頭顱時的感受,說說地府里那些充滿激情的刑罰。
跟他同桌吃飯,同床睡覺,一起逛街,一起嬉戲。從此,有情人終成眷屬,歲月靜好。
這么好的建議,莫汐水卻表示反對。她說她生前是美人,死了也要做靚鬼。成天就一個頭顱飄來飄去,像什么樣子?她不能為了一個壞蛋,連形象都不要了。
一個鬼還能有什么形象?光聽名字就嚇壞小朋友了。
莫汐水的意見是,見了那壞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抽他幾個大嘴巴子再說,最好把他那張自以為俊俏的臉揍成老母豬的屁股。然后把他的嘴巴扯到耳朵根上去,把他的鼻子拱成朝天鼻,順便插兩根青翠的大蔥進去。
我們樂不可支的想象著歐陽霖即將要變成的滑稽樣子,即便他再巧舌如簧,沒有了樣貌,也不會有小姑娘理睬他,讓他孤獨終老最好,省得他禍害別人。
在我們討論著再給歐陽霖安對豬耳朵還是狗耳朵時,到達了歐陽府。
歐陽府百變的造型總能帶給我們驚詫,上次是紅彤彤,這次是白茫茫,不知道下次會是什么顏色。
“誰死了?”莫汐水到底是凡人變的,對于凡人的風(fēng)俗再熟悉不過。
“難道是那老太婆?”莫汐水猜測,“我活著的時候,她只要一看見我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什么難聽罵什么。哪里有半點當家主母的風(fēng)范,活脫脫一個市井潑婦。”
“不過她也算精明,歐陽霖在的時候只是不搭理我,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要歐陽霖一出府,立刻變著法兒的折磨我,想要把我攆出府去。我是誰呀,能那么容易屈服?當時若不是給歐陽霖面子,定要她吃不完兜著走。”
我看著大門口的白色燈籠,對莫汐水說:“你不該恨她,應(yīng)該感激她才對?!?p> 莫汐水氣咻咻的,“你的意思是我活該被欺負?”
我用法力滅了白燈籠里的燭火,“她肯定是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個東西,配不上你,所以想方設(shè)法讓你離開。誰知道你是個既愚蠢又厚臉皮的家伙,怎么趕都趕不走,非要死皮賴臉的耗著,她迫不得已才使出那些非常手段?!?p> 莫汐水被我揶揄慣了,不想跟我多費唇舌,徑直進了府。
靈堂布置得莊嚴肅穆,幾個婦人帶著孩童跪在牌位前不斷燒著紙錢。許是已經(jīng)跪了很長時間,孩童們有些支撐不住,身體開始左右搖晃。
婦人們的臉上一片悲慟還有茫然,一邊燒著紙錢一邊擦拭眼淚。或許已經(jīng)哭了很長時間,這會兒已經(jīng)哭不出聲,只是默默流淚。
她們這悲傷的樣子不像裝的,難道她們真對老太婆情深如此?婆媳畢竟不如母女,這婆婆死了,做媳婦的可能會傷感、惋惜,總不至于悲痛欲絕。
我無數(shù)次聽莫汐水說過這老太婆的光榮事跡,她不但對莫汐水刻薄,對幾個媳婦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那些妾室,她對待她們?nèi)缤瑢Υ疽话悖囊粋€沒被她呵斥沒被她懲罰過?
按理說,她死了,她的媳婦們應(yīng)該暗自慶幸才是,怎么會如此?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
我正想的出神,有人“兒啊,兒啊”的哀嚎著踉踉蹌蹌的撲了過來,將牌位摟在懷里失聲痛哭。
跪在地上的婦人紛紛起身,為首的婦人安慰到:“娘,你暈倒了幾個時辰剛醒過來,不要太過悲慟,要多注意身體才是?!?p> 這人立刻怒到,“你們這些女人,個個蛇蝎心腸,我看就是你們合伙毒死了我兒。只要有我一口氣在,你們以后都別想有好日子過。站在這兒干什么,都跪著去?!?p> 這不是老夫人么?我以為她躺在棺材里,她卻活生生的站在這里。
既然如此,那棺材里躺的是誰?不會是歐陽霖吧?
我仔細去看那牌位,上面赫然寫著“愛子歐陽霖之靈位”,果真是他!
這家伙怎么死了?我們還沒找他算賬,他就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我很想知道莫汐水此刻是什么心情,可是我們都隱了形,我看不見她的表情,自然猜不透她的心思。
婦人們被老夫人罵了一通,又各自跪下,比賽似的嚎啕大哭。
聽這老夫人話里的意思,歐陽霖是被毒死的,還沒抓著下毒之人。
沒想到,歐陽霖自以為高人一等,到頭來他的下場卻跟他眼里螻蟻一般的人物一模一樣。若是墨發(fā)知道歐陽霖步了他的后塵,不知道會是什么感受。
棺材在婦人們的哭泣聲中悄無聲息的被揭開了個縫,隨后又被恢復(fù)了原狀。
既然歐陽霖已死,我們沒有了報復(fù)的對象,多待著也是無意。至于老夫人,那么大的年紀又痛失愛子,已經(jīng)受到了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以前的事就罷了,相信莫汐水也會放過她。
我正打算叫莫汐水離開,卻看見幾個官差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