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那邊的光算什么么?點點彌散于當(dāng)前,曾經(jīng)有成了什么……———————————————————
“你叫曉默是吧。”劍士靠近白羽散落的符文土地。
“那是以前,現(xiàn)在是姜楓?!蔽医忉尩?。如同天使的國度里,高度的文明與秩序在一擁而上的人群中還是得以體現(xiàn)。
“我們家小姜楓可能干了,”少女手搭在我肩上?!皼]想到你還有這種身世呢?”少女面向我,絲毫沒有懷疑的意味。
不過,我還是不能相信這一點,因為出自神之手,是一定的。
即使億萬代碼早讓頭腦崩壞,還是明確得了出生之源:那里沒有暗淡的光,僅憑感知的微妙可以知道,那正是虛空。
“那好,姜楓。”劍士示意后,人群讓出一條開闊的路。“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和我同行吧?!?p> “還沒做自我介紹了?!眲κ孔咴谇懊鎺?,看過了石碑上的文字,大概就知道他的想法。
“我是斯凱.羽,這座城市的管理者。還記得,我說過要和你切磋劍術(shù)嗎??磥?,沒那個功夫了。”
他走出了人群,外圍駐守的士兵整齊肅立,他們都是這座城市的保衛(wèi)者。
只是跟隨在我們之后的時候,同樣的嚴肅,難免使人感到壓抑。
“這就是你要的答案吶?!鄙倥c我閑談的時候,我曾天真地說過自己的來意,她不但沒有覺得同伴之間的距離更遠,而且還顯出一副支持的表情。
當(dāng)然關(guān)于其它世界的事我不會說的。
我看了她潔白臉上垂于雙肩的銀色發(fā)絲。
這種感覺是怎么呢?還是不夠呢——這樣的答案。
分明是一團迷霧。“怎么呢?”少女無數(shù)次這樣的尋問只是讓我覺得煩躁。
“沒什么?!弊约憾寄芨杏X到有多么冷漠。
我厭惡我背負的白色。
這不是我期盼的。
斯凱.羽帶我們向浮空城的中心走去,我卻覺得就像走向毀滅,面朝死寂。
“老伙計?!眲κ吭谥刂丿B疊高墻前停留,門口一個瘦高高的黑袍男等候著。
“給你們解釋一下,這是天空之城的祀政,道爾頓.伏特,是負責(zé)政務(wù)的,我的搭檔?!眲κ空f著,黑袍男隨即鞠躬——對我們……
我們也示禮。簡單的介紹之后又風(fēng)平浪靜。
他們只是在做著準備工作。
“怎么這么嚴密呃……”黑色的鐵皮圍成的高墻,堡壘上廣闊的天空之間,我出神凝望那里。
“正如石碑上的預(yù)言所說。”斯凱.羽認真地說,“那天,晶體被天空之城的核心吸引?!彼h望堡壘那邊頂部。
他的好友道爾頓在這時也活躍著,“為了城市的安全,原本就修建防御堡壘被我們加固?!彼檬滞屏送蒲坨R。
連可笑的圓頂帽也無一絲違和感。
“雖然,市民們在入城時,都經(jīng)過嚴格篩選,”他又推了推眼鏡目光里冷冷地凝視著我們,“但難免有漏網(wǎng)之魚的出現(xiàn)?!?p> 壓抑的氣氛彌散周圍,“開個玩笑?!彼Φ?,原本的氛圍僅憑一句便消散。
斯凱.羽見狀為好友解釋,“別看他這樣,他可是很能干的。就是他察覺你們,我才及時迎接的。”
“真是謝謝您了?!鄙倥故局抡唢L(fēng)度,毫無保留的是獨特的魅力。細垂于雙肩的銀絲也仿佛說明這點。
“哪里。”道爾頓謙虛道,“還是快進去吧。羽來到這,就說明一切?!彼毖劭粗疑砗蟮陌咨?p> 我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我跟隨劍士向著冰冷的臺階走去——那是通往地下深處的暗道,幾經(jīng)周折,破除原本的防御魔法才出現(xiàn)的。
很快,眼前的光在狹隘方框式通道中展開——即使收縮的光翼所散發(fā)出的光粒也是足夠的。
背負的白色與暗淡的光澤異樣的距離覺得很遠。
“這些都是古跡,是創(chuàng)城者巴斯賢者所做。”作為最了解的人,道爾頓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我知道我通向的是那里。
不久,幽暗的石磚,古老的痕跡逐漸不足以被眼前的光所點亮。
這時兩旁的原始火把發(fā)揮作用——以能量礦石為能源,是它能夠自發(fā)進行的原因。
光粒錯雜充滿狹小的空間,點亮眼前。順著指引,光粒附著墻壁紋路,風(fēng)燭殘年的痕跡這才顯露出頭角。
“你們所看到的壁畫也是巴斯賢者在那時留下的遺產(chǎn)。”他說。
“描繪的什么呃……”我自語說著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
半跪著的身形與身后顯然沒了分別;那一揮劃,眼角下視與膝上之痕跡完美集合。
那是不甘!我知道。
于輝暗中交匯,縫隙中殘存的,是異類呢?我孤獨的白。
“走了?!鄙倥嵝选!斑@些壁畫蠻有意思的。”
“我也覺得。”我說。
道爾頓與斯凱.羽不遠的身影移動著。
石墻上的紋案并沒停止。不明的符文與壁畫交錯。
直到盡頭我們才明白壁畫的真正含義。
“哈哈,我終于明白了?!钡罓栴D有種發(fā)現(xiàn)文獻的驚喜。
魔晶高懸于十字式的底臺,羽.靈散發(fā)著同樣的光。兩者相互吸引相互排斥,達到微妙的平衡,不停轉(zhuǎn)動著。
盡頭的壁畫是最終的結(jié)局——身負羽翼的男子,披上自己幻化的鎧甲與衣服,背對神走出殿堂。
那是高傲,我知道。
“這是天使的故事?!钡罓栴D說。我對他的回答失去興趣,腦海中卻不?;胤拍且桓备憋柡钜獾谋诋?
出生于神手中人類,生來就擁有潔白的羽翼。
他半跪著低頭于創(chuàng)造他們的神。赤身的平靜,低頭的恍惚就像在思考一樣。
十二個天使圍在神身邊,如同太陽繞著大陸不停翻轉(zhuǎn)。
神莊嚴而凝重。
男子混在在天使之中。
可是,神他也會憤怒。座下十一個天使跪在殿堂。只有那個人,那個天使正對著神,傲然佇立在華麗圣堂。
他獨自走出了殿堂。
我知道那是高傲。
少女天真欣賞著,品味到的定是不同于我孤獨的愉悅“這就是路西法呢?”
“沒錯,推測十分可靠?!钡罓栴D回答,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
“小姜楓,有你想知道的嗎?”她笑著,“總要透過那些光才看得清呢?!?p> 方形的空間同樣是被之前的方式點亮的。
“嗯?!焙孟窨傆羞@些猶豫的時候。
我說,“來這是收集圣劍碎片的。作為老師,就不能認真點么?”我反問的語氣說。
“這可是你的事呢?!彼f?!澳囊粋€是羽.靈呢?”她問斯凱.羽他們。
斯凱.羽認真地觀察,“顏色淡一點的那個?!?p> “就讓我來解開封印吧。”劍士再次抽出佩劍,雙手持劍插入石磚。
十字臺立即降落。保護結(jié)界也消失了。
“你還記得吧?”少女說。
“什么啊?”
“傻瓜,就是讓圣劍中寄宿的賢者重新認可你的試煉啊?!?p> “哦,那個呀,我想起來?!蔽一腥淮笪?,歐陽蘭的手卻伸了過來。
“這次,也要加油哦。”她說。
臉被捏之后的觸感還是存在。
“這……這個我知道吶?!蔽疫B忙轉(zhuǎn)身面向征程。又是那種微燙的感覺。
“少年?!蔽冶涣硪粋€聲音叫停,“當(dāng)時沒有這樣的身份的你,我的確無法做到?!?p> “可是現(xiàn)在,毫不猶豫地揮劍吧?!眲κ空f,“如同與王戰(zhàn)斗那樣?!?p> “嗯?!蔽尹c點頭。
他為什么要相信我呢?我記得那時特殊的凝視。
難道是因為現(xiàn)在背負的高貴白色,他更加努力去相信。
可,我忘不了呢。那時的一切,都當(dāng)作最后的獨白吧。
“你渴望飛嗎?”空間展開,他們消失在未知。又是這漆黑的一片。
我聆聽這樣的疑問,“那你要怎樣飛呢?”
“想飛就足夠了?!?p> 一直聽不清性別的聲音還是回答了我。“想想嗎?沒有羽翼還能飛嗎?”
“這樣能飛嗎?”
余音像絲線穿過心臟,這些質(zhì)問中,我從來就聽不出答案。
昏暗被拉得悠長。眼前的場景隨即忽現(xiàn):中世紀古堡華然矗立。
“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你還有想要和奶奶說的嗎?”一個年邁的老人身著貴族服飾,她顯然是這座城堡的主人。
一旁的孩子呆呆立在那,什么也沒回答。輕微擺動的小腦袋最終朝向他手中絲線盡頭——風(fēng)箏一動不動躺在石磚上。
男孩惘然的神情,心事重重依舊看著躺在地上的風(fēng)箏。
他緩緩抬起頭,“奶奶,結(jié)束了?!?p> “啊?”老人驚訝聽到。“說什么了?小家伙。”她似乎受寵若驚,急忙詢問。
男孩拖著無力的手,眼睛突然溢出晶瑩的水珠,“飛行。”
“飛行結(jié)束了?!?p> “夢結(jié)束了?!毖蹨I順著臉頰流過,滴進的是不知何物的悲傷。
老人緩緩蹲下身子,“我的小羽啊,自從你父母去世以及雙手的事,你就沒再笑過。也不肯和奶奶說一句話?!?p> “奶奶知道,你是聽說飛到天那邊可以見到父母,才貿(mào)然行動摔斷了手。”她用手擦拭男孩臉上的淚花。
“我也知道,你渴望飛。唯獨對飛行感興趣?!?p> “或許那樣可以讓你不再郁郁寡歡?!蹦泻⒃诶先藨牙锾芍?。
婆孫倆坐在石椅上只有一個人在小聲傾訴。
“可是,無法飛行的你還不放棄呢……”男孩早已順著眼角的淚熟睡,她還是說著。
“放心吧,奶奶會幫你完成的。”她鋪上衣服,準備做什么事一般。
這時空間與時間卻定格在那刻。
“還想要飛嗎?!蹦莻€聲音再次出現(xiàn)。
“看你作為怎樣存在去飛,才會?!甭曇糁饾u消退,“你的決定就是現(xiàn)實的寫照,記住。”
時光再次運轉(zhuǎn),我以實體形式從新開始。
“來一下,士兵?!崩夏棠坛疫@邊說。
“呃,我嗎?”等我意識到時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已是銀鎧。
“誒——!”我看著明顯增高的身軀感嘆,要知道這已經(jīng)是成年后才有的高度。
記憶的源泉正被這個世界的點滴擴充。
“等一下?!憋h忽不定的頭盔被緊押著,“好了。”我明白狀況。
這是曾經(jīng)的世界。
只是之前沒有我罷?
“飛么?”不辯其源之聲竟還在回響。
那是賢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