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花一樣——永恒的國度。
那名為紫羅蘭的花的確存在?;隊繅衾@中,看到淡淡話語里滿是傷痕。
零落。
殘破。
可終究是——
大家的世界?!?p> “看來,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鄙倥f。
“什么意思?!痹捳Z中回想起永恒的紫羅蘭。
“沒什么,只是我覺得呢,你可以接受那件事了?!鄙倥疁蕚潆x開露天溫泉了。
這里很溫暖,分割著靜謐夜里的蒙蒙白霧和天空獨有的星光參雜在一起。
它們也如熟睡的螢火蟲困覺了。
“早點休息吧,溫泉雖然舒適也不能久居哦?!?p> 歐陽蘭起身,水流順著肌膚濺起水花,只是透過白霧看不清身形。
她隨手拿過放在一旁籃里的白色浴巾,裹在身上。和以往不同——沒有過多的問候了。
這一夜一切的靜意都留給思考。
“院士長,她有什么事嗎?”在少女走后,獨有兩人的時間。
“吶呢,”老爺子還是愜意的享受著,“呼——”他長嘆一口氣,“勇者呃,我們也算是認識了。以后我稱呼你的名字,你也是?!?p> “要不和哈迪斯一樣叫我老爺子也好?!?p> 我答應了。
而之后的事我還是難以相信。福斯是刻意留下來的,他們一開始就打算由他來考訴我。
歐陽蘭并不是人類——準確地說她的魔術(shù)回路不同于人類。
“啊嘞……”福斯注視著不遠處已過午夜的鐘表。“已經(jīng)這時候了,我也該回去看看哈迪斯的狀況了?!?p> “福斯老爺子……剛剛說的是真的么?”
“啊,是的?!苯咏巧葍H一書高的籬狀木門,他說道——一只手低垂扶過門,還是訴說著。
很快,水的溫度逐漸降低了。因為冷清的場地只剩一個人了。水也清晰了——低頭逐漸能看清自己的模樣。
原來是這樣的呃……
歐陽蘭總是笑著——在我身旁。
我曾天真向她訴說著——沒有任何人類具有的光輝,也不像那些先輩勇者一樣,堅定揮劍的理由。
我不會是勇者的呢……!那時的我一直堅信是這樣的。
回憶永遠停留在那已然模糊的畫面,紫羅的永恒花海,雪山之巔僅存雪蓮,還有那個徘徊其間的那個人,名為「夢幻」。
還有贈予我圍巾的他。
我本該絕望了呢?數(shù)不盡的苦痛與執(zhí)念壓向看似瘦弱的肩膀。
降溫的溫泉,水面依舊平靜,露天的其余光線逐漸暗淡,唯有微微星光旖旎。
呵!哈呵……
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眼里看到的都是歐陽蘭呢……就在我盯著水面反爍的光時候。
不會錯的,我想起來了呃——那天她也是這樣回應我的。
不論,那次我向她說過如何天真的話語。
息坐在巨大樹干衍生于泥土表面的樹根,連漸冷的風透過樹葉碎影,她的銀灰色的發(fā)絲還是隨之飄揚呢。
原來——一直記得是她的所帶給我的溫存呃……
絕對是的。
“不好意思,還有人在嗎?”
誒!
我驚訝回過頭,怎么還有人?可這聲音總覺得有點耳熟。
不過一定不是歐陽蘭。
值得注意的,已經(jīng)消散的濃濃白霧,以及那里的人影。
她站在那——還是之前的籬狀木門,試探性問著。
雖然看不見臉,可總覺得墻后是一副猶豫的神情。
“那個,在的,”我說,“不過,找我呢,有事嗎?!?p> “已經(jīng)到了休息的時間,再這樣會很困擾的……”
“何況,溫泉已經(jīng)變冷了不是嗎?”她忽然推開門站了出來。
握住什么都沒有的雙手,很是在意的樣子。
這時我也意識到了——她是之前的女仆。
不過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狀況有些不對勁了——“不好意思的,我本來不該過問的?!?p> 我走出了水面?!斑?,說得很對。”
她很奇怪這樣的回答,不過什么也沒有說。
“水的確冷了,冷了就該走了。”簡簡單單走過。
“對不起了,又麻煩你了呢?!蔽艺f,“哈哈?!?p> 現(xiàn)在我才明白,這里的溫泉不同于尋常的溫泉,而是人為控制魔力使得水溫度極為舒適。
而眼前的她則是負責照顧好作為客人的我們。
這次浴巾是隨意在我手中——同樣是從一旁的籃子里取出的。
“不會的,這是我的工作,怎么會嫌麻煩了?”她的蘿莉塔裙端莊秀麗。
可愛的呢——萌萌的眼睛。
“是這樣嗎。不過,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工作結(jié)束了吧,回家吧?!蔽艺f。
身體一邊向著門走去,從他身旁路過。以為是很棒的做法……
“很少有您這樣的客人呢——沒有把我們當作仆人?!彼谖叶缘乐x。,“非常感謝。”
仆人?怎么說這只是一件工作吧。
怎么也想象不出在餐桌上充滿紳士風度的賓客對她們存在這樣的想法。
“嗯,有這心寄就足夠了?!?p> 正當我果斷地離開第二道門,目睹紅色地毯發(fā)現(xiàn)我錯了。
“那個……能不能帶我回房間呢?”
當時只是一心想要尋找答案,直達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根本記不得是怎么來的。
墻壁輪廓很分明——甚至可以說是單一。
較深顏色的墻紙只留一般延伸至地板灰色的模樣,再抬頭所見則是留下空白的白色。
與天花板各式符文盡顯莊嚴。
看過了墻壁之后,就遺忘了——原來是怎樣走過的。
“可以嗎……”我轉(zhuǎn)身問道。
雖然身上只有白色的浴巾,可面對她卻不想與歐陽蘭那樣。
“誒?沒問題的!”她先是一愣,可愛的表情在那之后又取締了疑惑——或者說驚異。
“麻煩了,這么晚……”我說。
她也只是笑著,就像隨時面對客人給予微笑那樣,不同的是這次的很真誠。
黑色女仆靴輕輕地踩在紅地毯分割的路。
信息也顯得幾分殘缺,問候在腳步里慢慢脫離視線,與走過幾步才會有的窗戶輝映。
“那個,我該叫你什么好呢?”灰色瞳孔透過溫暖的光。,“我叫「瑞卡.卡密」”
“哈哈,不過現(xiàn)在就叫我姜楓好了?!?p> 她臉色紅潤在清澈的夜里。
即使這樣,也只是白色包裹著我,卻又不覺得寒冷。
漸漸已經(jīng)回憶起與他在一起那樣平靜的時間了。
大概是曾經(jīng)深入心扉,那個世界。
“瑞卡.卡密?我可以這么叫你么?”少女還在走著,可沒有只是沉默。
“嗯。”我說。
“好可愛呢——這個名字……”她贊許道?!斑溃瑢α?。忘了告訴你呢——布拉多雷.米莉姆,我的名字?!?p> “米莉姆,我能問一個問題嗎?”沒有過多留意,已經(jīng)開始和以往一般的談話,好像并不存陌生的人。
對于各自存在的世界,她也是和溫柔的。
至少她就這樣與我的生活有了聯(lián)系。大家……大家的世界才會聯(lián)系在一起。
瑞卡,我會努力的,試著去憑借自己意愿,盡可能聯(lián)系與我有聯(lián)系的人們。
這就是你要我做的嗎?瑞卡。
少女當然不會介意。
“米莉姆是因為什么才在這里工作的呢?總覺得你不是很喜歡這份工作呢?!?p> 對,她雖然很樂意在工作的時候穿上蘿莉塔女仆裝,時刻微笑著??蛇@只是她的善良罷了,那個眼神我知道的——是對生活于此,卻充滿失落。
她沉默了。
“不好意思,我問了不該說的話了……”我解釋。
“沒關(guān)系的?!彼舆^話語輕言道。
“呢,我的確是不喜歡這種工作。不過,和我一起的同伴,他們可是充滿了……”
“絲毫沒有把我當作外人?!?p> “而且,只有我努力工作才會有回報,不是嗎?所以說呢,加油,”她擁有同樣的天真,在淡淡歲月里
“我總是這樣對自己說的。呢!”她還是回應心中的美好,給予微笑。
“父親大人,還有母親大人需要我,我也會一直這么做下去的?!?p> “米莉姆……”
“怎么了?”
“你可真是堅強……”忍耐不喜歡的事物,其本身就是一種堅強。
“不過,我也不賴——作為勇者的我。”
“嗨嗨,知道了,不過已經(jīng)到了喲,勇者,少——年——”
誒,她是覺得我在開玩笑嗎?不過這一定不好笑的。
“嗯,好吧,米莉姆?!?p> 對,就向著自己希望的方向走去。
浴室那灰白墻角,浴頭的水噴涌在青灰色地板,濺起不同的水花。
那些點點卻不停步的水順著肩膀,胸膛,流過。
嗯,還記得。
誓言是在東部名為莫諾斯的城市里誕生的。
門緩緩開了——歐陽蘭也還未睡。
各自的世界,總存在各種迷茫,她也是。
對,她要告訴我就是這些——即使作為殘缺的花朵,可也還是永恒的紫羅蘭呢。
“歡迎回來,瑞卡.卡密。”
“誒?”我來不及思考,但還是問了一句,“歐陽蘭,怎么用我以前的名字……”
不對,瑞卡的事情雖然和她提到過,可我從未以此自稱呢。
我還是灰溜溜穿好了衣服,不過,夜已經(jīng)很深了——紅色圍巾很整潔放在某個角落里。
“決定好了嗎,哈?”少女說,“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我們只能在意眼前的微小,守護自己珍視之物……”
“就足夠了?!?p> 我明白她在說什么。是以什么身份來守護已經(jīng)不重要了,在意的名字也深深刻在心上了。
的確足夠了。
“嗯?!?p> “明天我們就出發(fā)吧?!?p> 她聽過之后只是平和投以神情,手放在軟軟的床上,隨意坐在未知里。
“晚安?!蔽易呦虻诙?,如是說。
目光掃過了之前的紅色——我又把它帶走。
飽含信念的圍巾。
陪伴與此,但愿能做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