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凡搖了搖頭,如今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還是參悟四谷的劍意。
別清霜也不是什么笨人,“二位是來參悟詩劍谷劍意的,那我也不打擾二位了,修竹師兄還等著我今日去尋他修行呢,二位,我先走了。”
說罷,別清霜作了一揖,轉(zhuǎn)身離去。
陳道凡摸了摸下巴,那根兒胡子又長出來了,他瞥了瞥任須臾的下巴,那里卻光禿禿的。
“小凡,你看什么,我臉上有什么東西么?”任須臾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沒有,須臾,這別清霜,為何要以刀使劍?”陳道凡不再糾結(jié)這些,胡子就任他長吧。
任須臾轉(zhuǎn)過身向詩劍崖走去,陳道凡趕緊跟了上去。
“這詩劍谷主李堯,也算是個(gè)奇人,在四大谷主之中,年紀(jì)是最小的,只有二百來歲,尋常蘊(yùn)星境都有五千年以上的壽命,慕老爺子已經(jīng)千余歲了,我?guī)熥鹨灿兴陌俣鄽q,而一劍谷的蕭谷主,也五百多歲了,所以不難看出,李谷主是個(gè)奇才。”
“李谷主的成名絕技是自創(chuàng)的詩仙劍法,一共有四式,前三式分別為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最后一式名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比雾汈Ь従彽卣f。
陳道凡還是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劍法的名字倒是不錯(cuò)?!?p> 任須臾接著說,“這最后一式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沒人知道是什么樣的,因?yàn)橐娺^的人都已經(jīng)死了,不過前三式,卻的確是風(fēng)華絕代?!?p> “但是我聽師尊說,李谷主的吳鉤霜雪明這一招,總是缺一線,所以后來,就有了別清霜。”
陳道凡有些摸不著頭腦,“什么叫因?yàn)閰倾^霜雪明缺一線,所以有了別清霜?”
“你別急,聽我講,李谷主曾經(jīng)尋上過師尊,也找過慕老爺子以及蕭谷主,三人都指出,吳鉤霜雪明,需要用細(xì)長的刀使出來,才能圓滿。”
“于是李谷主出去三個(gè)月,歸來以后,身后跟著一個(gè)七八歲的面容清瘦的小男孩,小男孩手中抱著一把唐刀,刀名,蜀中客。”
待任須臾說完,陳道凡又說,“也就是說,別清霜修煉的是詩仙劍法?”
任須臾看了看陳道凡,“不,他只修一式吳鉤霜雪明?!?p> “只修一式?那也挺不錯(cuò)呀,配合其他參悟出來的劍法,也很厲害吧?!?p> 陳道凡隱隱猜到了,可是還是不想肯定,任須臾停了下來,盯著陳道凡的眼睛,“小凡,我是說,只修一式吳鉤霜雪明。”
陳道凡別開了頭,甩手跺了一下腳,“這李谷主有病吧,憑什么讓別清霜只修一式,一式又沒有變換,若是遇到詭行多變的對手,豈不是要完蛋?”
任須臾笑了笑,這小子,還真是心懷天下,說難聽點(diǎn),怎么這么愛擔(dān)心別人的事,“你別擔(dān)心,就僅僅是一招吳鉤霜雪明,你小子都不一定能接的住,清霜的吳鉤霜雪明,就連師尊都贊不絕口?!?p> “那修竹師兄呢?”
“修竹師兄,修的是上代詩劍谷主留下的醉仙劍法,所以比較愛喝酒,上次去中心區(qū)域,是我難得見他清醒的時(shí)候?!?p> 陳道凡想到了什么,又問,“須臾,一劍谷的情況,是不是和詩劍谷是類似的?”
任須臾心知陳道凡想知道什么,只得嘆了一口氣。
“小凡,一劍谷的情況,更特殊,一劍谷的谷主蕭衍云,基本不管事,管事的是他的大弟子出云行一以及二弟子玄水孤翎,一位是離城出云家的強(qiáng)者,一位是兌城孤翎家的強(qiáng)者?!?p> “大荒中皆知,出云家與孤翎家向來不和,所以整個(gè)一劍谷,如今就是兩家在斗爭,倒是可憐了烈秋銘師兄?!?p> “烈?guī)熜致犝f是蕭谷主撿來的孤兒,也是第三個(gè)弟子,可是如今卻夾在出云行一和玄水孤翎之間,玄水師兄還好,為人和善,但是出云行一那貨卻處處找茬,上次派烈?guī)熜秩ブ行膮^(qū)域,我估計(jì)就是想讓烈?guī)熜炙涝谄渲小!?p> 陳道凡的頭更大了,玄水孤翎,孤翎家?自己對這個(gè)家族倒是沒什么接觸,不過出云行一,聽名字應(yīng)該是與那出云行風(fēng)一輩的人,自己也沒聽過,當(dāng)年應(yīng)該是沒有參與過圍剿陳家的事,不過出云家的人,都令他厭惡。
“好了,這里差不多了,再近,你我二人都會受不了的。”
任須臾停下了腳步,陳道凡也停了下來,此處離劍崖崖壁也不過幾十丈了,他們各自選好位置,開始參悟。
陳道凡一瞬間仿佛魚回大海,他手中的蓮子手串,讓自己對這詩劍崖的劍意參悟起來如魚得水。
他眉心心眼開啟,一縷縷劍意瞬間變得清晰起來,這劍意無拘無束,自在隨心,倒是與魔劍山的劍意有一絲相通。
不知為何,陳道凡突然有點(diǎn)醉醺醺的,他覺得,喝完酒之后,應(yīng)該就是這樣吧,下次偷偷喝一點(diǎn),在黎明狹縫的時(shí)候,義父總是把酒管得很嚴(yán),說不許小孩子喝酒。
不知過了多久,陳道凡睜開了眼睛,不遠(yuǎn)處,任須臾還在參悟,陳道凡搖了搖頭,用靈力壓縮話語,留下了一團(tuán)靈力,懸在任須臾的面前,只消得任須臾醒來,觸碰光球,聲音就會傳到任須臾的耳朵里。
做完這一切,陳道凡便起身向一劍谷奔去,這最后一谷,不能再將須臾牽扯起來,須臾代表的是渺劍谷,他只會讓情況越來越亂。
等任須臾醒來后,陳道凡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他愣了一下,看到面前懸浮的靈力光球,輕輕戳了一下,光球“?!钡匾宦曊ㄩ_,一段聲音傳入了任須臾的耳朵。
“須臾,我時(shí)間比較緊,所以先去一劍谷了,你自己一個(gè)人先回去吧,若是與滔沒事,可以前去羽劍門等我,待我參悟完畢,自然會回來,勿擔(dān)心?!?p> 任須臾苦笑了一下,笑罵道,“我雖然胖,可我不笨呀,小凡,你這樣倒是見外了,不過既然你不想我插手,應(yīng)該是怕局勢越來越亂吧,那我便先回去吧,祝好運(yùn)?!?p> 此時(shí),一劍谷前,一個(gè)身影突然出現(xiàn),守門的兩位劍修緊張地握住劍柄,“誰!”
來人拱手道,“在下凡城陳三公子陳道凡,前來一劍谷參學(xué)?!?p> 說罷,直起身子,一甩長衫衣擺,雙手背后,雙目劍透出驚人的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