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拂了下白須,搖了搖頭道:“心由所往,夢由心生,何為夢魘?又該從何滅除?”
“可是若不在想法子把王妃的那些記憶徹底消除,倘若有一日,她真的想起所有,那到時候才真是追悔莫及?!痹苾汉喼辈桓蚁胂蟆?p> “心若想憶起,就算把她所有記憶消除,都會再次隨心憶起,在圣天,你們已試過一次了?!眹鴰熒袂槟亍袄仙碇荒軙簳r封印她破碎的記憶,但隨著心,隨著時間,隨著人,對王妃而言,憶起所有事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殿內(nèi),璟兒從領(lǐng)口內(nèi)取出玉簫佩緊握手中,她疼痛不堪的頭終于得到緩解與心安。
璟兒半倚在床邊喝完天陌訣親自喂的藥,突然對著他問道“你是怎樣的人?”
顯然天陌訣被璟兒這么突然一問,有點懵“什么?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不……”璟兒輕輕一笑,那日馮予瑾的話依舊在她腦海里回轉(zhuǎn)“我想了解你,想知道你是否如我想象中一樣?!?p> “不知在璟兒心中,我是怎樣的人呢?”天陌訣淺笑著,眼中滿是期望。
“善解人意,平易近人,溫潤如玉,彬彬有禮,思維縝密,心智過人......”璟兒自己都不知道,天陌訣在她心目中,竟然有如此多的優(yōu)點,數(shù)不盡,道不完。
天陌訣確實不曾想過,在璟兒心目中,自己竟會這般卓越。本該欣慰高興的他,卻漸漸露出懊悔的神色,他提了下璟兒腿上的被子,溫聲說道:“璟兒說我是怎樣的人,那我就是怎樣的人?!?p> 很顯然,天陌訣回避了璟兒的問話。
午時過后,天陌訣終于離開了寢殿去處理公務(wù),璟兒終于有機會單獨同云兒說說話。
璟兒起身坐在茶桌上,她倒了杯茶,抿了口問道:“我交代你的事,有查出來什么來嗎?”
“你忽然高燒昏迷,我哪還有心情去查那件事?!痹苾阂驳沽吮韬攘艘豢凇澳闳粽鎸︸T予瑾的話耿耿于懷,心有余悸,我今晚便去打探打探,但......”
“但什么?”璟兒見云兒難得欲言又止,追問道。
云兒無奈地?fù)u搖頭“天陌訣,是真心待你的?!?p> 璟兒表情卻極為嚴(yán)肅,天陌訣待自己如何,她怎會不知道,但是如果他真如馮予瑾口中那般此陰險殘忍,日后他繼承大統(tǒng),自己對他沒了現(xiàn)在這般利好,又或者自己無意忤逆了他,那自己的下場又會是怎樣?
虎豹有多狠,虎豹之心的人就有多兇殘,如果他真是如此惡劣之人,璟兒又怎會相信,天陌訣會永遠(yuǎn)待她如現(xiàn)在一般,溫暖如光。
夜里,一襲黑衣的云兒穿梭在東苑附近,可奈何外似荒廢之地的東苑,里部竟重兵把守,連只蚊子都飛不進(jìn),無奈,云兒只能先行撤退。
好死不死,撤退到半路,竟遇上了正在巡邏的思蜀。
“郡主!”思蜀的一聲呼喚差點沒把云兒嚇到升天。
“噓噓噓!”云兒急忙捂住思蜀的嘴巴“大半夜的你喊什么!”
思蜀愣了一小下,后退了一步,望著一身黑衣的云兒,心生疑慮:“夜黑已深,郡主竟還未歇息,是在找什么東西?”
“我我我......”云兒心虛到結(jié)巴“本郡主賞月呢!”
“賞月?”思蜀半信半疑“郡主,穿著一襲黑衣在府中到處游走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