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七）
“石蘭你真貼心！”如果你們這里的飯好吃一點(diǎn)，我也就不這么焦慮了。
又無聊的待了兩天，我怕我再這么待下去可能會長毛。腦袋一轉(zhuǎn)決定搞點(diǎn)事情！這天一大早，趁著天光微亮，我提著裙子在院子里小跑了兩圈，走上涼亭的臺階來到二樓，清了清嗓子開始練聲。作為一個音樂生，從高一開始就每天練聲唱歌一直唱到大三，五六年間一日不曾停止，早就是刻在腦子里的習(xí)慣了，這幾天沒唱歌，嗓子總是有些癢。
雖然換了一副身體，但是這副嗓子還是很給力的，適應(yīng)了一會兒，我開始放聲練習(xí)。涼亭上向遠(yuǎn)處看去，風(fēng)景極好，早上的山間拉起了霧，一層層纏在還沒長出葉子的樹上，整個山里霧氣繚繞，頗有修仙的感覺。
昨晚有練聲這個想法的時候還在擔(dān)心吵到石蘭白玉她們怎么辦，但今早起來我發(fā)現(xiàn)是我多慮了，她們?nèi)谖抑靶蚜?。我問白玉為啥起這么早，白玉說她們做婢女的，哪有那么好的命可以晚起啊。在這個沒有鬧鈴沒有手機(jī)的時代，我不知道她們是怎么按時按點(diǎn)起那么早的。
忘我的練了一陣子聲后，感覺嗓子已經(jīng)開了，我開始唱起歌來。我一直唱的都是美聲唱法，來這兒之前我一直在練的包括去參賽都唱的一首歌是俄語歌?伯爵請聽我說?，小婢女們雖然在打掃院子，但是眼睛一直忍不住好奇的看著我。這幾天因?yàn)槲乙恢卑炎约簺]吃多少的飯菜都分給她們吃，所以她們一直覺得我是個好相處體諒下人的主子，看見我都是笑意盈盈的。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在干嘛，石蘭和白玉也不敢問我，只是在一旁看著。但是所有人都在關(guān)注著我的一舉一動，門外的侍衛(wèi)也是，頻頻朝涼亭張望著。
我靈機(jī)一動，想捉弄一下他們。
“啊！”我突然瘋狂又夸張的全身一陣顫粟，雙手舉過頭頂，仰面朝天長嘯一聲。果然，所有人一瞬間都把視線聚集在我身上。我翻著白眼繼續(xù)抖動著，“微小的人啊，請聆聽偉大的神明的旨意吧！”
底下打掃院子的小婢女呆住了，白玉和石蘭明顯也被嚇到了，站在原地只是將眼睛瞪的圓圓的。
達(dá)到我想要的效果了，我不動聲色的暗笑了一瞬，突然開唱那首俄語歌曲，?伯爵請聽我說?。
唱著唱著，忽然石蘭身子一顫，跪在地上開始使勁朝我磕起頭來，底下的小婢女們也紛紛跪倒在地磕起頭來，只有白玉還算淡定，只是恭著腰底下頭去，并不看我。我余光瞅到門外有兩個侍衛(wèi)急忙朝顧煜笙的院子的方向跑去，所有人都以為真的是神仙附在我身上了。在這封建迷信的古代，我用這招說我是仙女下凡了恐怕他們都會信吧。
我繼續(xù)演著，一首歌循環(huán)往復(fù)唱了三遍才終于聽口。實(shí)在唱不動了，我學(xué)電視上演得那樣，忽然渾身又是一顫，眼球往上一翻，輕輕倒在地上。
白玉急忙過來扶我，石蘭也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她倆將我攙起來，暫時安置在涼亭的椅子上。
“橘月，熱一壺茶端上來?！卑子癯紫碌逆九暗?，石蘭小心翼翼的扶著我，顯然是有些怕我忽然又被神附了身。“主子，主子?你醒醒，主子?”
“嗬??！”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迷茫的看著眼前的白玉與石蘭，“主子，主子你沒事吧？”石蘭一臉后怕的看著我，我表情凝重起來，愣愣的看著石蘭，“石蘭，白玉，剛才我在這里唱歌，忽然從天邊出現(xiàn)一道金光，有一個渾身閃光圈駕著七色云彩的仙人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跟我說，他要借著我的身子來告訴人們神的旨意。然后我就眼前一黑，看不到你們了。我怎么了石蘭，我是不是在做夢??？”
“主子……”石蘭快哭了，“剛才，剛才你忽然啊的大叫了一聲，然后全身抖動起來。”她竭盡全力模仿著我剛才的樣子，“然后主子你就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話，主子你怎么啦，你真的被神仙附身了嗎？”
我疑惑的看著白玉，“白玉，石蘭說的是真的嗎？”白玉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神色越發(fā)凝重起來，“白玉，石蘭，我剛才是看不到你們，但其實(shí)我剛才，聽懂了神說的話?！?p> 白玉和石蘭吃驚的看著我，一瞬間，空氣都仿佛安靜了。
“主子，神……說了什么……?”半晌，白玉看著我的眼睛語氣輕輕的問。
我壓低聲音，表情神秘的看著白玉，“神說……”
“娘娘，許夫人來了?！?p> 一個婢子忽然從樓梯上走上來，打斷我與白玉石蘭的對話。聽到婢子的話，我側(cè)過頭向樓梯看去，只見一位清冷幽美的壁裙美人兒站在樓臺處神色不明的看著我。
月下海棠，這是我看到這位許夫人時第一瞬間腦海里蹦出來的詞。好美，美的冰冷刺骨，這樣的氣質(zhì)倒是讓我莫名想到了顧瑾逸。顧瑾逸也像她這般冷。
“奴婢們請?jiān)S夫人安?！笔m白玉恭下腰給許夫人問安，許夫人微微笑到：“起來吧?！?p> “柔兒給側(cè)妃姐姐請安，”她走到我跟前跟我淡淡的說，“姐姐到王府也有幾天了，柔兒卻一直沒來拜見姐姐，還請姐姐贖罪?！?p> “沒事?！蔽艺酒鹕韺⑺銎饋?，打量了幾眼，問到：“你叫許柔兒呀？”
“是的。”
“哦，你好，我姓劉，叫一汐，全名，劉一汐!”
我下意識的又要把手伸出去了，幸虧忽然反應(yīng)快，將伸了一半的手縮了回來。
“聽下人們說…姐姐方才被神仙附身了？”許柔兒依舊淡淡的笑著，問我。
“??？”傳的這么快嗎？我本來是想捉弄一下白玉石蘭她們幾個小丫頭的，看到門外的侍衛(wèi)后我又想著借此機(jī)會把顧煜笙誆過來，怎么顧煜笙沒來，別人倒來了？
“回許夫人，我家主子方才確實(shí)被神仙附身了，說了一大堆我們聽不懂的話呢！”石蘭十分認(rèn)真的給許柔兒解釋事情的經(jīng)過，“哦?”許柔兒眼中帶著笑意，“那姐姐可聽到了……神仙說了什么嗎？”
“……這個嘛…我……”
“主子自然是知道的!”石蘭搶著說到，“主子，你方才就要告訴我們的，神仙說了什么??？”
“石蘭!”白玉輕聲呵斥著，將石蘭拉到了她身后。石蘭這才意識到自己僭越了，乖乖站在白玉身后不再說話。
“姐姐聽懂神仙說了什么?”
“這個……”神仙說……說什么??？我就臨時起意想捉弄一下別人，哪里會把神仙說的什么給編好了。
對了，有了，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表情嚴(yán)肅的看向許柔兒，對她說道：“神明告訴我的話非常重要，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你能幫幫我嗎？我得見到王爺，親口告訴他神明說的話?！?p> “小柒，去稟報王爺?！痹S柔兒微微側(cè)身向身后的婢女吩咐到，那婢女應(yīng)了“是”后，離開涼亭去找顧煜笙。白玉將我從椅子上扶起來，一行人下了涼亭進(jìn)了室內(nèi)。橘月方才去煮的茶剛好煮開了，她端著茶壺進(jìn)房來，給我和許柔兒沏好后放下茶壺走了出去。
“喝茶，喝茶”我讓著許柔兒，“別客氣，喝吧?！痹S柔兒道了謝，優(yōu)雅的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澳莻€，你多大了呀？”我不知道該稱她姐姐還是妹妹，只好問問年紀(jì)。
“?。俊痹S柔兒疑惑的看著我，“許夫人，我們主子是問，您今年的年齡是多少。”白玉說。
對哦，我又忘了古人聽不懂現(xiàn)代話的話這茬，還是白玉貼心。
“回姐姐，柔兒今年二十有一了?！?p> 二十一??？“我今年十九，那你比我大一點(diǎn)，應(yīng)該我叫你姐姐。”
“主子不可?！?p> “柔兒不敢?！?p> 白玉和許柔兒齊齊開口，我愣了“為什么??？怎么了？”
“姐姐是側(cè)妃，柔兒是夫人，論輩分，柔兒必須得稱您一聲姐姐，這是規(guī)矩。這稱呼，不是按年齡大小來算的。”
白玉沖著我點(diǎn)點(diǎn)頭。
“好吧。”但是叫一個比自己年齡大的人妹妹，有點(diǎn)別扭啊。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許柔兒聊著，我感覺她人挺好的，說話客氣，不像我以前看過的小說里的有些夫人小妾什么的尖酸刻薄，處處針對我。但是她也不熱情，像她的氣質(zhì)一樣，清冷，孤傲，像一只鶴。
她倒也不再追問我什么，只是靜靜的坐著喝茶，我問什么她就答什么，搞得我像去家訪的老師一樣。就這樣慢慢喝了三盞茶后，橘月在屋外傳到：“王爺?shù)搅??！?p> 許柔兒聽到通傳站起身來面向門口規(guī)矩的站起，白玉提醒我要學(xué)許柔兒一樣恭迎王爺，我雖然不情不愿，但沒是站了起來。
“都起來吧，不用請安了。”顧煜笙從門外走進(jìn)來，看著一屋子的人說到。
“你……在耍什么花招?”他徑直走到我面前來，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原本照射在我身上的晨光，帶來一片陰影。
這是要在氣勢上先壓倒對方嗎？呵，小樣，我不怕。
“王爺，我沒有?；ㄕ?，剛才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再者守在我院子周圍的侍衛(wèi)他們都親眼所見了。我找你來，是要跟你說一些話，你先讓他們都出去，我單獨(dú)告訴你?！?p> “好啊！”他斜著嘴角壞笑著，“你既然這么想跟本王單獨(dú)相處，那本王就順了你的意。你們都退下！”
什么鬼，什么叫我想跟他單獨(dú)相處啊，自不自戀。
所有人退了下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顧煜笙兩個人了。
“說吧，你要單獨(dú)跟本王說什么？”顧煜笙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悠閑的看著我。
他好淡定啊，完全沒有意料中的對我被神明附體了的好奇。我奇怪的問他“王爺一點(diǎn)不好奇方才神明說了什么?”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你不是要告訴我嗎？我為什么還要好奇?！?p> 對哦！
“王爺，神明對好幾個人說了不同的話。他告訴你的話是……讓你對你面前的姑娘態(tài)度認(rèn)真一點(diǎn)誠懇一點(diǎn)，不要一直這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你是在戲耍本王嗎？”顧煜笙突然抬眼，眸中仿佛帶著冰。我嚇得一哆嗦，立馬看著他討好的笑著，“王爺我錯了?！?p> 顧煜笙收回了他嚇人的眼神，低頭擺弄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語氣淡淡的，“說吧，神明到底說了什么?”
我……
“王爺”我俯下身去，用手支撐著椅子兩邊的扶手，湊到他的耳邊輕輕的哈氣，“神明告訴你四個字------在--劫--難--逃--！”
某音流行語啊，原話是“當(dāng)我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我聽到神明在我耳邊說到，在劫難逃！”
當(dāng)時還覺得挺酷的一段話特意截圖保存了呢，沒想到現(xiàn)在可以拿出來騙人。
忽然間，我眼前的景物都在旋轉(zhuǎn)，剎那間，我竟然躺在了顧煜笙的懷里，或者說，他將我打橫抱在懷里。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我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跟。他一手?jǐn)堉遥皇志o緊抓著我的兩只手，將我固定在他懷里動彈不得。
我掙扎著扭動了幾下，發(fā)現(xiàn)好像不太對勁立馬僵住，“你你你，你要干嘛？”
“這句話該本王來問你才對啊，你方才趴在本王身上說話不好好說話，一個勁在本王耳邊吹氣，你要干嘛?……莫不是在勾引本王?”
“誰勾引你啦！”我像個炸了毛的公雞一樣往起來蹦，結(jié)果又被顧煜笙拽著無法動彈。只好憋屈的坐在他腿上一臉憤恨的瞪著他。我剛才就是想捉弄一下他，誰呈想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他給捉弄了！氣死人！
“喂，我沒記錯的話，你叫涼歌是吧？”顧煜笙居高臨下的瞧著我，我不想理他，將頭往邊上一斜，恨不得留個后腦勺給他。
“哼?！蔽衣牭筋欖象侠湫σ宦?，他松開鉗制我的手，猝不及防間突然站了起來。在身體下墜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的尖叫一聲，出于求生的本能我伸手拽住他的衣服領(lǐng)子。
身體并沒有墜落，怎么說呢，就是顧煜笙在站起來的一瞬間，我確實(shí)下落了，但是他及時的抱住了我，而我此時則伸手緊拽著他的衣領(lǐng)，眼睛使勁閉著。
頭頂傳開一個嗤笑的聲音：“怎么，以為閉上眼睛就不會掉下去了嗎？”
我睜開眼睛想懟他，但是我怕他手一松把我給扔下去，只好連連求饒，“哥，大哥，那個你別沖動，你先坐下，你先坐下我們有話好好說嘛！”
“哼”顧煜笙又從鼻子里發(fā)出冷哼聲，看他穩(wěn)穩(wěn)坐下，我心里松了一口氣。
“那個，王爺，你能先放我下來嗎？”我沒有底氣的問。
“好??！”顧煜笙爽快的答應(yīng)了我，然后立馬作勢要把我扔下去。我急忙抓緊他的衣服，為了保險起見，我直接往上坐了坐，摟住了他的脖子。
“那個別扔，別扔哥!你那陣不是問我叫什么嗎？我現(xiàn)在回答你的問題，我叫劉一汐，今年十九歲，來自甘肅，現(xiàn)在在重慶上學(xué)，大三了！”
顧煜笙皺起眉來，眼神奇怪的看著我。
“嘿嘿”我發(fā)出老實(shí)人的笑聲。他一直盯著我的眼睛，也不說話，看著看著，他突然疑惑的問：“本王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沒有??！”我脫口而出，難道顧煜笙從我的眼睛看出來我是那天晚上在破廟幫助他的人了？
他半信半疑的端詳了我好一陣，然后松開了對我的鉗制，我急忙從他懷里躥出來。他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氣捏我的手腕，手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本王知道你說的什么神明附體都是騙人的，你費(fèi)這么多心思，就是想要見到本王吧?！鳖欖象纤刮牡恼w著他的衣服?！氨就蹙筒慌c你追究了，既然你花了這么多心思，那本王就解了你的禁足，你可以自由出入你的住處。但是你不可以再半夜偷偷溜出王府，若是讓我逮到了，下次，就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你了?！?p> “不會有下次了，我不會溜出王府的你放心吧?！蔽乙荒樄郧傻目粗?，既然解了我的禁足，能自由活動就好，不用再待在這個院子里了。我可以下山去組織那些侍妾們打打撲克牌跳跳廣場舞什么的，等把這個王府搞得烏煙瘴氣一片狼藉一團(tuán)糟的時候，顧煜笙遲早會受不了主動趕我走的。
“對了”顧煜笙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的途中忽然停下腳步，“你真的讓本王越來越好奇了，雖然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現(xiàn)在看到的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你，可來日方長，本王自會一一弄清。你最好藏好點(diǎn)，別讓本王發(fā)現(xiàn)你的狐貍尾巴。有什么手段招數(shù)，慢慢使，還是那句話，本王，拭目以待！”
說罷，他打開房門走了。
莫名其妙！我不是早就自露底牌了嘛！
我嫌棄的沖他背影瞪了幾眼，傲嬌轉(zhuǎn)身。
可以自由出入院子的感覺就是好，昨天顧煜笙離開后許柔兒不知什么時候也走了。她的性格雖然高冷，但人還是可以的，不像是那種百蓮花或者綠茶。我想著可以找她發(fā)展一下友情，多個朋友也挺好的。于是吃過早飯后，帶著白玉石蘭提著些小糕點(diǎn)，就去了許柔兒的住處找她。
她住在上了山的第一座院子，我路上還在想她會不會沒起呢，但我又多慮了。許柔兒住的院子們敞開著，我看到她在南側(cè)的小花園一樣的地方低頭撥弄著什么。我走近去看，也沒有婢女在跟前，她就一個人在小花園里倒騰著一棵榆葉梅，拿著一把小剪刀修剪著枝葉。榆葉梅之所以叫榆葉梅，是因?yàn)樗娜~子長得像榆樹的葉子，花朵又像梅花得名。在北方，這種花總是在春天里開的最早的。迎春花我從來沒見過，也不知道和榆葉梅相比到底那種花開的更早。
我悄悄走到她跟前去，她并未察覺到，我猛地跳到她面前嚇了她一跳?！班?，早上好??！”看清是我后，許柔兒忙要請安行禮。我急忙拉起她，告訴她不用這樣，以后點(diǎn)點(diǎn)頭打個招呼就可以了。她淡淡的笑笑，也不知是聽沒聽進(jìn)去。
“姐姐來這里找柔兒是有何事嗎？”
“嘿嘿”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那個我是來找你玩的，你今天有事嗎？要是有事那我就改天再來找你?！?p> “姐姐說笑了，柔兒能有何事?快別園子里站著了，我們進(jìn)去說話吧。”許柔兒請我進(jìn)了屋子，她的屋子里很是整潔，香爐里飄出裊裊香煙，淡雅清香的味道，聞著讓人舒心的緊。還有一口青花瓷的大缸，像把吃毛血旺的時候的那種凹進(jìn)去的盆子放大了幾倍，里面安置著一個小型的精巧的水車，水面上浮著些水草，水草沒有完全把水面覆蓋，可以透過大塊的縫隙看到水中小小的一只游魚，橘紅色的金魚嘴巴一張一張的吐著泡泡，歡快的在水中游著。真可愛，我不由自主揚(yáng)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