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狐貍皮怎么剝
天蠶軟衣去哪兒了？孟牧的死狀為何如此怪異？成了今晚難解的謎題。
百里寒抱起樊落霓，沉默了片刻之后命令道：“子恒子陽，你們二人除了調(diào)查失蹤案，把今晚的案子也給查清楚，孟牧生前的行蹤，與什么人打過交道，都要查得一清二楚?！?p> “屬下遵旨！”
“今晚的事一個字都不準(zhǔn)說出去，朕要是聽見什么不順耳的話，在場的人全部送去礦場。”
“奴婢不敢！”
“奴才不敢！”
眾所周知，礦產(chǎn)是死囚去的地方，在那里干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
“皇貴妃今晚受驚了，好生在丹陽宮中休養(yǎng)，沒有朕的命令，不準(zhǔn)踏出宮門半步?！卑倮锖嗄笾淠薜亩?，只覺得越揉手感越好。
“臣妾多謝皇上體恤。”晏明月面無表情地行禮，手指卻死死地攥住衣袖。
折騰了半晚上，繼續(xù)在這丹陽宮中，也查不到什么，百里寒吩咐子恒子陽把孟牧的尸體和證物收好，便下令回長安殿。
宗皇陛下前腳剛一走，皇貴妃晏明月就憤怒地沖進寢殿，把寢殿里的東西一通亂砸。
“陛下是要軟禁娘娘您，這可如何是好？”雨初急得直跺腳，她從小陪著貴妃娘娘一起長大，深知她泄憤的方法就是砸東西，所以也不去阻攔。
過了一會兒，砸完東西的晏明月滿臉排紅，一直紅到耳根，兩眼盯著地上的狼藉，同時這雙眼睛變暗了，“陛下是在懷疑本宮！”
“近日宮中未出什么亂子，天蠶軟衣被盜和孟牧的死也是陛下來之后才發(fā)生的，陛下懷疑娘娘什么？”雨初用衣袖拂去椅子上殘渣碎片，猛地恍然大悟：“莫非陛下今晚前來是為了城中鬧得沸沸揚揚的少女失蹤案？但這與娘娘有何關(guān)系？”
晏明月轉(zhuǎn)身坐在椅子上，順手拿起扇子，“陛下身邊的兩位禁軍統(tǒng)領(lǐng)一定是找到了什么物件與本宮的天蠶軟衣有關(guān)?！?p> “與天蠶軟衣相關(guān)的能是什么東西，莫非這世上還有第二件天蠶軟衣不成？”雨初的手根本停不下來，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道。
晏明月的眼睛突然閃爍了一下，想起子恒扯出天蠶絲的那一幕，緊接著又變得漆黑，“天蠶絲是岐涼城地界獨有的東西，經(jīng)過上百年的積累，才制成了獨一無二的天蠶軟衣。近十年來，天蠶幼蟲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能取的天蠶絲屈指可數(shù)。少女失蹤案，一定跟天蠶絲脫不了干系?！?p> “娘娘，要不要把陛下軟禁你的消息告訴老王爺？”雨初問道。
晏明月的雙眼變得更暗了，“不必。那老頭剛?cè)∠滦拗蓿瑒萘υ絹碓綇姶?，他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他的野心。如今陛下猜疑本宮，無非是因為本宮是岐涼人。這個時候若與岐涼有書信來往，只會增加陛下的懷疑。本宮不過是在眾人面前丟點臉而已，陛下找不到證據(jù)，自會放了本宮?！?p> “大公子常說娘娘是天下最聰明的女子，奴婢聽娘娘的?！庇瓿醢阉槠B在一堆，招手吩咐人進來收拾出去。
晏明月摸著手腕上的鐲子，深深地長嘆一口氣：“今晚陛下說起家書，本宮才意識到大哥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信了，也不知他最近過得怎么樣?！?p> 收拾好殘局的雨初又去整理床鋪，“娘娘放心，老王爺不是差人傳話說大公子因為樊家嫡女的事，外出游歷散心去了嗎？”
提起樊家嫡女，晏明月更生氣，她撅著嘴唇，張開著鼻其，兩頰紅得像杏子，兩眼閃著電一樣的光，一巴掌響亮地拍在扶手上：“提起那個自詡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女人本宮更生氣，妄自大哥從小就那么喜歡她，每次收到她的書信就能高興好幾天，她竟然要嫁給老頭當(dāng)繼王妃，刺殺不成就自殺，真是可笑！她得慶幸自己已經(jīng)死了，否則本宮絕不會放過她?！?p> “奴婢知道在百位兄弟姐妹中，娘娘跟大公子的感情最是要好，大公子也是最疼愛娘娘，所以娘娘莫要氣壞了身子，大公子若是知道了會心疼的！”雨初安慰道。
“現(xiàn)如今這些都不重要，”晏明月思忖一會兒之后吩咐道：“去查查那個小太監(jiān)孟牧是什么來頭，可別給有心之人機會做了手腳?！?p> “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去！”雨初說完就退了出去。
晏明月獨自坐在寢殿內(nèi)，又摸了摸手鐲，喃喃自語：“哥，你說會來看望明月的，為何還不來？”
……
在回長安殿的路上，百里寒提起樊落霓的后脖子，斜眼打量著她，宛如夜空的眸子里滿是冰寒之氣，“你剛才是怎么回事？膽兒喂肥了？”
樊落霓被他盯得心里發(fā)毛，只好又拿出搖頭的本事。
“再有下次，朕就把你的狐貍皮剝下來?！卑倮锖{道：“你知道剝皮怎么剝嗎？先把你的身體五花大綁地綁在柱子上，把刀片在火上燙過一遍，從肚子開始，只要輕輕一刀，就能將你肚子上的皮分成兩半，然后把手指伸進去，用力一扯……”
“啊哇……”聽不下去了，樊落霓瞬間炸毛，四只小短腿不停地?fù)潋v，試圖逃離魔爪。
百里寒，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本狐的手里。
身后跟著的子恒露出姨媽般地笑容，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主子自從有了這只小紅狐后，話變得越來越多了。
子陽持有跟子恒不一樣的態(tài)度，身為帝王，怎么能玩物喪志呢？他按捺不住地問道：“陛下，接下來是應(yīng)該先查少女失蹤案，還是太監(jiān)孟牧的死，或者是天蠶軟衣的下落？”
“天蠶軟衣不必查！”百里寒把樊落霓放在地上，牽著紅繩慢悠悠地走。
“為何？”子陽問道。
子恒略帶嘲諷地一笑，“平時叫你多讀書，多用腦，你還不信。天蠶軟衣并不是今晚才失蹤的，一定是早就不在皇貴妃娘娘的柜子里了。只是兇手沒想到陛下會突然要看天蠶軟衣，所以才會急急忙忙搞這一出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偷走天蠶軟衣的戲碼。